第二章 驚天真相
「糕呢?我餓了……咦,水裡有魚……我要抓魚……」
說話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正是大家口中的吳侯——憨兒。憨兒比一般的少年人稍微胖一點,長得白白凈凈,虎頭虎腦的,大眼睛雙眼皮,就像是年畫上走下來的娃娃。只是頭上纏了一圈厚厚的白布,把頭顯得特別大,走起路來好像重的要倒一樣,顯得特別滑稽。而且說的話明顯不是十六七歲該有的辭彙和口吻。
「侯爺,您小點聲吧,玉夫人還病著呢!這裡離的又近,吵到她就不好了。還有,您這剛好點,不能任性,還是回去休息吧!當心以後頭疼。」嬤嬤一疊聲的在旁邊勸道。
「不回,我還沒玩夠呢!她怎麼還在睡?是小豬嗎?哈哈哈!小豬,小豬!」
這是什麼情況,誰在說話?昏迷的粽子人終於戰勝高熱,悠悠轉醒,不,是被憨憨的聲音吵醒的。
肖青的意識慢慢回籠,眯著眼睛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這是哪兒啊?滿眼都是古香古色的。剛想抬手,陣陣疼痛傳來,渾身沒一處不疼。這左一層又一層的,貌似也沒辦法動,完全是個粽子嘛。只是這一會兒,已經累的精疲力盡,又再沉沉睡去。
睡夢中似乎不知怎麼就到了一處所在。這裡鳥語花香,樹木繁盛。還有一隻鹿,似乎很有智慧的樣子。肖青就像在空中一樣,只是遠遠的看不真切。那隻鹿忽然回過頭來,似乎看到了她。肖青隱隱的聽到一句「精靈?」也聽不真切,就又沉沉睡去。
五天後,趁著小丫鬟剛喂完參湯去收拾的空擋,十五六歲的吳候悄悄的晃進了門,今天他戴了一頂虎頭小帽,只是額頭處還露出一圈白布。
「你快起來吧,起來!陪我玩!」
看著緩緩睜開眼睛的玉夫人,憨憨的吳候興奮的眼睛放光。還不忘壓低聲音。
「你終於醒了?快起來吧,睡多了仔細頭疼。」
肖青剛剛清醒,就看見一個大年畫娃娃,趴在自己身前,剛想動一動,就疼的忍不住叫了起來:「啊!疼!」
「噓!別吵啊你!他們都不讓我進來的,我好不容易才偷偷跑來,你一吵他們該來抓我了!你怎麼還沒好?我都能下地好幾天了!」
「你是誰啊?這是哪?」
肖青頭疼的很,渾身沒有一點力氣。
「我是憨兒啊!你的夫婿。你別睡了,睡多了會頭疼的!睡飽了就起來吧!娘說我娶了夫人,夫人就會陪我玩,我想你起來陪我玩。」
「什麼夫人?沒法溝通?」肖青想著,「這人孩子看著可愛,可是明顯有些痴傻。自己怎麼會在這兒,記得當時正在進行排查,發現了煤氣罐,對了,是煤氣罐,煤氣罐—爆炸了!只是這兒也不像是醫院啊!肖青又轉眼珠看了看那個孩子,難道是——精神病院?」
肖青瞬間睜大了眼睛,本來就有氣無力的,疼的齜牙咧嘴,如今又驚得出了一身冷汗,又疼昏了過去。
晃晃悠悠的肖青又到了那個鳥語花香的山谷,潺潺的流水,綠油油的草地,還有可愛的動物。肖青忍不住在心裡想:「這裡真好,我喜歡這裡。」
再次醒來,肖青依舊十分虛弱,她覺得自己似乎做了一個很美的夢。忽然之間意識回籠,這次不是沒力氣,是全身都疼,疼到骨子裡。疼的都醒半天了,眼前還是一片模糊。肖青倔強的盡量不喊出聲,卻疼得眼神散亂,只看見一屋子影影綽綽的,漸漸的聽力跟上了大腦的步伐。
肖青似乎聽到滿屋子的嘈雜聲,他們似乎都很著急,都很擔心。肖青想笑笑,因為他實在很欣慰,這滿屋子的人應該都是自己的戰友吧!自己受傷他們一定難過心疼的不行。肖青想奮力的讓自己再清醒一些。
然後突然的肖青難以置信的看到滿屋子的人居然一個也不認識,而且全是——古裝?
戰友呢?為什麼都是不認識的人,這些人都大呼小叫的幹什麼?肖青瞪大了眼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就看著這一屋人大呼小叫滿臉喜色的,問候的、喂水的、傻笑的、號脈的……再看看自己這一身繃帶,什麼情況?拍電視?不應該啊?自己受傷是個病號?怎麼能拍電視,隊里也不能同意啊?難道還在精神病院?這些人都是精神病?可是受傷為什麼送到精神病院?應該去燒傷醫院啊!
「你們是誰啊?黎隊呢?這是哪兒?我餓了!」
肖青虛弱的不行,他知道燒傷最是難治,必須有足夠的營養,管它什麼也沒有吃重要。馬上有人端了參湯來,還有一小碗粥。一個長得蠻可愛的小丫頭,一邊興奮,一邊抹眼淚,一邊一點一點的喂他。肖青勉強喝了些湯,終於有些力氣了,精神也好些了。
本來肖青以為剛剛都是自己精神恍惚,可是喝完湯,場景依舊沒有變換,他也還是很詫異,這些人怎麼依舊是古裝?只是這地方的裝修擺設也不像精神病醫院啊,倒像是古代的裝修裝飾,而且比參觀過的橫店影視城還真實,而且自己確實沒疼的眼花。
「阿彌陀佛,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一臉慈祥的老太太終於鬆了一口氣。
「回玉夫人,您的傷沒有大礙了,好好修養就好。」
號脈的醫生收了手,肖青這才注意到有人給他號脈。居然是號脈,不是聽診器?肖青轉轉眼珠,勉強挪動一下脖子,就疼的齜牙咧嘴,不過還是看清了,確實也沒有那些監控的管子。
「卑職已經開了藥方,您按時服用,這冰肌玉露膏每日擦於患處可加速肌膚再生,促進傷口癒合,卑職先告退了,回去還向皇上復命呢!」
「等等——卑職?皇上?」
肖青的聲音高了八度,一著急又抻了患處,疼的倒抽一口冷氣,齜牙咧嘴。
「你們——你們——沒開玩笑?」一個可怕的念頭在肖青腦海里閃過。「莫不是美女教練說的事情發生了?和隊友的一句玩笑竟然一語成讖了?穿越了?開什麼國際玩笑?神啊?我還做夢呢吧!」
「青兒啊,沒想到你剛嫁過來就遇到這種事,好在你和憨兒都沒事。」坐在旁邊慈祥的老太太說道。
「等會——什麼?嫁?誰嫁?」
老太太剛說一句,肖青就炸了,聲音又提高八度?這對大病初癒的人可不是好現象。
「小姐,您別激動!慢慢說。」剛剛那個喂飯的可愛的小丫頭瞬間要哭了。
「小姐?什麼小姐?你說我是女的?」
又高八度,嚯一下子想坐起來,無奈包裹的太多,沒起來,還抻了患處,疼的肖青幾乎昏掉。好一會兒才緩過來,血水都滲出來了。強忍著摸了一下自己的胸肌,不,是胸?不是胸肌!是軟的?!居然真他媽是軟的?!那下邊呢?想到這肖青拼著傷口崩裂也摸一下。
「完了——沒了!——」
肖青喏喏的嘀咕兩句,眼一瞪,瞳孔有些擴散,又閉上了,昏迷不醒。
眾人剛從玉夫人奇怪的舉止中拉回思緒,就陷入一片混亂,昏天黑地。
而這裡發生的一切,不出一刻鐘的時間,就傳到了那位衣著講究的戴著黑色面具的黑衣人的耳朵里。黑衣人若有所思的坐在那裡。
「黎隊?聽起來像是一個人?她竟然對自己的處境十分吃驚,尤其吃驚自己竟然是女人?那女人還摸了自己的胸?還摸了——。到底怎麼回事?燒壞了腦子?」
黑衣人完全搞不清楚玉夫人的情況,這和之前調查到的溫柔嫻靜,逆來順受,舉止文雅完全不挨邊啊!
「把她所有的事情重新仔細的再查一遍,看看漏了什麼?今後更要密切注意她的動向!」
「是!」
另一個黑衣人聽到吩咐,轉身而去。
黑衣人依舊坐在那裡沒動,卻在思索著事情的來龍去脈!還有這個奇怪的女人。莫不是她帶了什麼目的進的吳侯府?你最好安分點,否則就別怪我手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