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逃婚現場
?耳邊風聲呼呼地傳來,遠處如萬馬奔騰一般,吵得她眉心蹙起,似是隆起千溝萬壑,任誰看了都知道,她現在是非常煩躁,甚至是很憤怒。
終於,她刷地睜開亮晶晶如星子一樣的眼眸,看向這個世界。
「你……」話來不及說出口,火光已經衝天而來,刺得她不得不眯起眼睛,只微微張開一條狹長的縫,瞅著眼前的陌生男人。
男人長得十分好看,可以說,比起現下最受歡迎的明星都要帥,不僅很帥,還……很好聞。
那是一股淡淡的月桂香,是她最喜歡聞的味道了,比起價格昂貴的香水,她反倒很喜歡這種質樸的花香。
男人堅實的臂膀緊緊扣著她的細腰,她便仰面貼近他的臉,靜靜地看著面前的美男子,沉浸在甜蜜的花香里。
這個男人穿著一身鮮艷的紅色古裝華服,樣貌要比琅琊榜的梅長蘇還要帥上一些,那雙炯亮幽深、黑白分明的眼眸隱約倒映出她的面容,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那男人已經在不經意間鬆開了扣著她細腰的手,看也不再看她一眼,只是那如深夜般寂寞的聲音緩緩地飄進了她的耳:「來人,將她押起來。」
押起來?
這是什麼意思?
沒了男人扶著,她雙腿發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此時,已經有兩個穿著盔甲的壯漢衝上來,架起她的胳膊,將她從地上硬生生地拽起來。
「不知長功大人作何解釋!」男人轉身走出幾步后停下,背對著她,因此她已經看不見男人的面容表情。
此時,另一個穿著素色長衫,看起來四十來歲的男人正躬身站在穿著紅色衣服的男人身後,他看起來……很狗腿,「熙王殿下,小女年幼無知……」
「喂,你們幹什麼!」她想掙脫兩個陌生人的鉗制,可那兩個壯漢就像是兩坨被焊死了的鐵塊一樣,紋絲不動地站在原地,連眼睛也不眨一下,她終於忍不住叫道。
在無數火把掩映下,她隱約看得清楚四周的景物,一邊是深不見底的懸崖,冷風正迎面從懸崖深處傳來,嗖嗖地刮在她的臉上,而另一面,則是百來名與抓著自己的兩名壯漢同樣古裝將士打扮的精衛,他們整整齊齊地站在原地,人人都將手中明晃晃的火把舉過頭頂,將四周照得宛若白晝。
這裡沒有霓虹,沒有車鳴,有的只是深林中孤獨的鳥獸之聲,和著當頭一彎殘月,給這夜色平添了幾分清冷。
這是電影?
再看看四周,連一台攝像機也沒有見到,她,是穿越了?
定睛垂眸,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見自個兒身上也穿著鮮艷的紅色古裝,她瞠目結舌地再抬起頭看向方才那個摟著自己的男人。
看樣子,她這身喜慶的打扮和那個男人倒像是電視劇里演的新郎新娘……
雙頰緋紅,見男人因為自己剛才的大叫聲回頭向她看來,她晶亮的眼珠轉了又轉,錯開男人盯來的視線,緊緊地閉上了嘴。
如果真的是穿越,那她現在連最基本的情況都沒有搞清楚,貿然說話一定是死路一條啊。
不過,無論是哪個穿越者也不會像她這樣被兩個壯漢像是押犯人一樣押著,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腦海中思考問題的小陀螺在飛速地旋轉著,饒是她自詡聰明過人,可面對眼前錯綜複雜的局勢,仍舊是一頭霧水。
「三姑娘似乎有話說?」穿著喜服的熙王南吟泓眉峰向上一挑,饒有興緻地轉眸向著花長功看去。
三……姑娘?說的是她嗎?
她瞪著眼睛不解其意地看著面前的幾個人,這時候,另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在不遠處響了起來,「殿下息怒,花心姑娘不是自願的,是我,是我傾心花心姑娘許久,將她強擄來。」
循聲看去,卻見一個身穿黑色華服的男人正以頭點地,以一副求饒的姿態跪倒在旁邊,雖然離得遠,可她仍然能感覺到,那人全身還在不停地顫抖。
花心姑娘?四下並沒有其他女人,所以,她這個身體主人是叫花心嗎?
這是什麼鬼名字!
最重要的是,她是被這個人強擄來的?
逃婚?
一瞬間,花心身體猛地一抽,她,逃婚了?
看看自己身上的紅色衣服,再抬眼瞧瞧對面南吟泓身上的正紅色袍服,花心的心裡連連叫苦。
如此美男,她怎麼可能會逃婚,自己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難道是腦袋被門擠了?
「如今已經鬧成這般,不如便將小女帶回京城,聽陛下發落。」花長功眼眸低垂,他從頭至尾都表現得很恭敬,南吟泓根本找不到他的錯處。
花心仔細地看著花長功,這個人是她的父親。
南吟泓向著花心這邊淡淡地瞟了一眼后,他眼眸微眯,唇畔斜起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也只能如此了。」
花長功不敢抬頭,他自然是沒有瞧見南吟泓唇畔的淺笑,他垂眸盯著地面上自己的影子,只連連點頭應是,一直等到南吟泓甩著長袖離開。
南吟泓快步繞到精衛的後方,一躍上了馬車。
「心兒,為父只能幫你到這裡了。」花長功幾步走到花心旁邊,他輕輕嘆了一口氣,眼眸瞬間變得無比冷漠。
花心不由自主地又是打了一個寒顫,她本想說什麼,可一想到剛才南吟泓那詭異的淺笑,硬生生將想說的話全部都吞到了肚子里。
這個老頭兒不是說要把她送回京城嗎?那至少現在她還沒有要死的危險,只要不是現在殺頭,她就有機會活下去,更何況,若是老天非得要她死第二次,那她如何也躲不過去啊。
心中一橫,也便閉上眼睛,任由兩個壯漢一左一右駕著她坐上了另一匹馬車。
耳聽外面的動靜,花心手絞著衣袖,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既然是穿越來的,難道不是像電視劇里那樣,遇到一個傲嬌腹黑的王爺,然後開始一段甜寵式的戀愛嗎?怎麼偏偏到了她這裡就不一樣了呢?
暗自唏噓自己命苦,花心又開始噁心起自己的這個名字。
古代人可真的是不解風情,給女兒起什麼名字不好非起個花心,她被這樣叫來叫去,可真的難免不會花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