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話回來，難不成姜玉琢想使金姨娘這招？可有葉嬤嬤在，若孩子有恙，應該也瞞不住。

徐靜淞心想，想不通，我迎不起，我躲總行了吧。

「程嬤嬤。」徐靜淞站起來，姿態威風凜凜，但出的話卻十分沒用，「沒這快到，趁這間隙，我趕緊出門。」

【第九章拔除姨娘身分】

徐靜淞覺得自己真的很孬了，向來只有主母戰姨娘，哪有主母躲姨娘的，沒辦法，自己有孕，對方也有，禁不起點意外，親眼看過大伯怎偏袒金姨娘，姜玉琢有個姑祖母可以依靠，不想去賭。

去廚房裝了兩碗魚翅湯，徐靜淞便往大房的朝雲院過去。

路上程嬤嬤很心疼，可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只能提醒春分把燈籠打低點，照得清楚些。

大雪天，徐靜淞冷得發顫，好不容易到了朝雲院，守門婆子見三奶奶，很奇怪，飛也似的進去稟告，很快的出來，大奶奶請進去。<

香墨把裝了魚翅湯的食盒給了婆子，又拿出」串錢，「拿去書房給大爺還有三爺。」那婆子平白得了賞錢，很高興，接過食盒就跑去了。

朝雲院的丫頭過來領路，「三奶奶這邊請。」

進了花廳，並沒有預想中的溫暖，看樣子沒燒銀絲炭，也好，萬楊氏這邊燒，就免不了要流鼻血。

楊氏滿臉笑意迎上來，「還三弟妹周到，我都沒想過要去給那兩兄弟送點熱湯。」

「大嫂跟著婆婆要張羅過年這多大事情，哪顧得著這種地方，沒事，我來就好。」

這話得楊氏舒服，過年真的太忙了，光今天接待莊家跟柳家就已經累得不行，明天開始到十五，天天都這樣，賀家大門大戶，除夕到十五，天天菜色都要不同，還要顧及客人的出身地，口味都有不同，光想菜色就好幾天睡不著覺。

「我這裡不點炭，點了炭，皮膚干，早上起來連粉都上不去，為著好看，我便忍習慣了，弟妹可有穿夠衣裳？」

「夠的。」徐靜淞除了襖子，兩條棉褲，兩條襪子，還有超保暖的貂裘，戶外有風才冷，現在進入室內握著暖爐，喝著熱茶，其實還可以。

楊氏跟幾個姨娘都不親近，難得有人找話，興緻倒挺高的，從庄五爺到柳五爺，賀眉仙今年夏天就要出嫁，過得真快。

然又起自己城北的娘家，實在太遠了，馬車單程得天，所以要等到過完年才跟婆婆楊氏起回家，不然整個拜年期間，賀家少了當家主母跟大奶奶好像也挺不像話，畢竟皇商，面子很重要。

「委屈婆婆跟大嫂了，我也想自己有能力，不過真的不行，今天天下來，沒兩三個太太奶奶起張羅，場面根本鎮不住。」

「那。」楊氏頗為得意，「這種場合又不能讓姨娘那種端不上檯面的東西幫忙，就算我肯，客人也會不樂意。」

起過年掌權，楊氏高興了下，突然又嘆了聲。

徐靜淞覺得奇怪，剛剛興緻這高，怎瞬間就低落了，「大嫂怎了？靜淞雖然不夠聰明，但聽得大嫂話，給大嫂解解悶，倒做得到的。」

「弟妹，大嫂不要探你家事情，不過……我最近在想著要不要收個哥兒當嫡子，但聽你大伯娘收的那兒子跟不親，只親自己的姨娘，不真的？」

徐靜淞頓時對楊氏心生憐憫，女人生不出孩子真的很辛苦，各種煎熬，而且在古代，定都女人的錯，大伯娘的煎熬都直看著，雖然大伯娘有做不對的地方，但那些痛苦都真的，楊氏想必也不好過。

徐靜淞握住楊氏的手，「我大堂哥八歲才寄到大伯娘名下，已經懂事，大伯娘擔心大堂哥以不孝順自己，便把姨娘打發到莊子上，個八歲的孩子突然沒了親娘，自然對嫡母親近不起來的。」

「八歲，那挺大了啊。」

「啊，大房九個孩子，就我大堂哥個男丁，祖母跟大伯花了很多時間教養，能力很好，在河船那邊掌權也快，所以雖然另外安置姨娘不太妥當，但也沒人拿有辦法，退步講，個孩子想孝順自己的姨娘，又有錯。」

楊氏默然。

徐靜淞繼續：「大嫂若想收嫡子，定要記得把姨娘起收服了，孩子將來兩頭孝順，若像我大伯娘那樣去母留子，跟孩子親近不起來的。」

「那，那弟妹你瞧著，哪個孩子好些？」

「那要看大嫂要怎樣的兒子了，希哥兒聰明，年紀就會背詩句，風哥兒則對帳本有興趣，大嫂要個捐官的兒子呢，還要個繼承家業的兒子？」

楊氏想了想，「這樣希哥兒好些，將來給我掙個誥命。」完，自己又笑了出來，「想太遠了。」

「孩子長大很快的，希哥兒長大了，自然有三爺這個親叔會替打點，只要大嫂好好教，將來不用怕的，只有點，定要也對庄姨娘好，讓庄姨娘對大嫂死心塌地，希哥兒看在眼底，自然會把碗水端平。」

楊氏猶豫，「可我想，希哥兒就孝順我個。」

「大嫂，母子天性斷不了的，我的大伯娘便例子，大嫂對庄姨娘寬容分，希哥兒便會多孝順你分，你可要看得長遠，孩子會長大，會懂事，不瞞著不就不知道了。」兩人又了會子話，外面突然大聲起來，「三爺，三爺，快點回朗霞院！」

徐靜淞認得那姜玉琢身邊常康的聲音。

「三爺！」常康喊得凄厲，「三奶奶今日叫了姜姨娘過去在門口罰跪，姜姨娘身體不舒服，三奶奶還不依不饒！三爺，救命！」

楊氏轉過頭看，突然間笑了，「我就，今天這忙，肯定累得夠嗆，三弟妹有孕，怎晚上還不睡覺卻來找我聊天，原來避難來了。」

徐靜淞愧疚，「大嫂見諌，實在醜事，不知道怎開口。」

「婆婆總我管姨娘太嚴，你偏偏相反，連個姨娘都鎮不住，居然逃到我這兒來了，算了，你我妯娌，我不幫你誰幫你。」

「多謝大嫂原諒。」

楊氏臉感觸，「這些姨娘啊，日子過得好好的就不肯安生，賴嬤嬤，你跟著……奶奶過去吧，要姜玉琢那賤人要潑髒水，就當個人證，三奶奶整晚都在我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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