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趙俊是練家子,身體素質自然是沒問題。可是康晉就不太樂觀了,他依然是如同一灘爛泥一般,靠在牆上一動也不動,無論我和趙俊怎麼喊他的名字,他都沒有任何反應,但是好在氣息還算正常。
趙俊有些沮喪的說道:「兄弟,我就知道察泰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說著,他忽然想到了什麼,捂著受傷的胳膊,驚訝的問道:「對了,小淑呢?」
我一臉迷惑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當時察泰抓人的時候,並沒有找到她。」
那天,在我出別墅之前,瑪素淑確實還在別墅裡面,但是察泰後來進去抓人的時候,卻撲了個空,雖然不知道她去幹什麼了,但最起碼沒有被察泰抓著,這就是一件好事。
聽完,趙俊輕嘆了一口氣,略有些擔憂的說道:「也不知道現在娜娜那邊怎麼樣了。」
聽他這麼一說,我馬上疑惑的問道:「你們怎麼提前行動了,為什麼不按計劃來啊?」
聽我說完,他反而一臉詫異的說道:「我是接到康晉的電話以後,才和娜娜一起行動的啊。」
「接到康晉的電話?」
「對啊,我還特意問過他,他說你也知道啊。」
我頓時一頭霧水,解釋著說道:「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們會提前行動。」
說完,轉頭看向了靠著牆一動也不動的康晉,心想:他為什麼要撒謊?為什麼提前行動都不告訴我一聲?
我長舒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康晉是什麼意思,但慶幸的是趙文娜和瑪素淑都沒被察泰抓到。
我重重的靠在了牆上。對著趙俊疑惑的問道:「文娜去哪了?」
趙俊眼神有些獃滯,回憶著說道:「那會我們帶著人劫走察泰的那批貨以後,剛跑出去沒多遠就被察泰他們給圍攻了,情急之下,我只能掩護娜娜和幾個手下帶著貨先走,現在也不知道她們有沒有把那批貨運回去。」
聽完,我心中一驚,隨即問道:「運回哪裡?」
被我這麼一問,他先是一愣,然後回答道:「當然是運回我們那邊了。」
我頓時大驚,連忙站了起來,氣急敗壞的說道:「怎麼能往回運呢?這要是被莫河發現了,不就成了察泰的替罪羊了嗎?」
趙俊聽完,略顯得有些驚慌,說道:「康晉電話里就是讓我們往回運的啊。」
我心想這下完了,我敢斷定,在趙文娜還沒有把貨運回去之前,察泰就已經帶著人在那裡等著她了。
正在我愁眉不展之時,忽然聽到了一陣異樣的聲音,轉頭看去,只見康晉的身體挪動了一下,眼睛也微微的睜開了一條縫。
我和趙俊連忙上前,將康晉身體扶了扶。
我關切的問道:「你感覺怎麼樣?」
此時的趙俊也是一臉的擔憂。
康晉輕輕的搖了搖頭,氣息不勻的說道:「我沒事……暫時還死不了。」
隨後,他略有些驚慌的繼續說道:「凱,你知道伏擊我的人是誰嗎?」
我詫異的搖了搖頭。
他則是跟我賣起了關子。
「說出來你肯定不會相信。」
我有些著急的埋怨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快說。」
他緩了一口氣之後說道:「伏擊我的人,正是你的……」
康晉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聽見外面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我們三個互視了一眼,知道外面有人來了,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隨著門鎖被打開的聲音,推門而入的正是身後帶著幾個大捲毛的察泰。
他依然是那副陰險的表情,只是此刻還露出了一些不懷好意的笑容。
「哎呦,仁久醒了?看來兄弟還是照顧不周啊,這麼快就醒了。」
察泰的話語之中充滿了譏諷。
康晉一臉憤怒的看著他,雖然身體現在沒有力氣,但是我從康晉的眼神之中能看出濃烈的殺氣。
察泰看到康晉此時這種想殺死自己,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時,不禁放聲大笑了起來。
大笑過後,他不屑的說道:「出來給你們見見新朋友。」
說著,他做了一個手勢,只見身後的幾個大捲毛,把我們都帶了出去。
此時,除了架著我們的幾個捲毛以外,外面還站著同樣是荷槍實彈的捲毛痞子,而其中還有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背對著我們,負手站在那裡。
看著他的背影,隱約有些熟悉的感覺,不由得想起了康晉剛才和我說的話,腦中浮現了閆立的身影,在和眼前的這個風衣男一對比,心中咯噔一下,不會真是他吧。
正在我猜想之際,這個風衣男緩緩地將手放了下去,同時將身體轉了過來。
看到他的正臉之時,我震驚的連連向後退了幾步,結果被身後的大捲毛給攔住了。
我已經是說不出話了,如果不是親眼所看見,我萬萬不敢相信前面的這個風衣男人會是閆立。
我頓時愣住了,怎麼會是閆立?我心中不斷地在重複著這句話。
他和我是發小,我最了解他的為人,他絕對不會幹出這種背後捅刀子的事情。
況且他還是中國刑警,怎麼會幫著察泰做這種事情呢?
我腦子裡已經是亂成了一鍋粥,雖然我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但是,此刻他就站在我的面前。
我語氣沉重的質問道:「怎麼會是你?」
……
他緩緩地走到我的面前,並沒有因為我的質問而感到不舒服,反而是一臉淡然的回答道:「凱,我也沒有想到我們會以這樣的方式見面。」
我久久的才緩過神來,心中憤怒的火頓時冒了出來,我握緊了拳頭,瞬間向著閆立的臉部揮去,可就在剛揮出拳的同時,被身邊的捲毛痞子直接給摁在了地上。
我氣急敗壞的怒罵著閆立。
「你特么的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去幫這個王八蛋?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不僅侮辱了你自己,還侮辱了你自己的職業。」
任憑我怎麼罵他,他的表情依舊沒有任何改變,就只是站在我的面前,兩眼冷冷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