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受傷
秦時月看了一眼杜衡，杜衡正好也在看她，二人之間的對視，讓秦時月的思緒回到了一個小時之前。
秦時月趁陸洵打開水盾的時候，將靈力覆蓋在身體之上，使她不易被發現。她快速跑開，遠離眾人。
她右肩隱隱作痛，她本來以為沒事，但是剛剛她卻發現，只要她發體內一旦運起靈力，一陣麻痹和痛感便讓她不得不停下來。
秦時月強撐著運行靈力，將自己的身影隱藏於夜色之下。
為了自己也為了不在戰鬥中拖累大家，她必須馬上找一個地方療傷，最起碼要把食骨獸的靈力逼出體內。
「咳!」盡全力奔跑的秦時月忽然停下，她眉頭緊皺，咳出一口血來。
放眼望去，四周儘是一片空地進和灰燼，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沒有辦法，她只好就地而坐，雙腿盤起，兩手自然地放在腿上，呼吸吐納之間，進入了內觀的狀態。
靈士修鍊的基礎，就是要學會內觀，要看得見自己身體里的靈力運行軌跡，這樣才能修鍊靈術。
處在內觀狀態的靈士，對於自身靈力的感知會變得十分敏銳。如果體內存在不屬於自己的靈力，便會馬上被察覺。
秦時月仔細感知著體內的靈力，但是奇怪的是，她卻沒有發現任何異樣。可是右肩的痛感依舊刺激著她的神經，讓她難以忽略。
沒有辦法，秦時月不得不忍痛運行靈力，試圖找到藉由雷電而進到自己經絡里的食骨獸的靈力。
「咳咳!」秦時月眉頭忽然緊皺，被痛苦折磨著的她一手撐地，力竭般的咳出几絲鮮血。
她發臉色蒼白，被嘴角殷紅的血跡沉襯托，與黑夜中顯得有些可怕。
「誒呦我的天哪，你在這兒啊，我找了好久……」就在秦時月打算再試一次的時候，忽然間，一道氣喘吁吁的男聲在她背後響起。
她的眼中忽然騰起殺氣，回頭一眼，發現是杜衡。
「誒呦!……幹嘛這麼看著我，大半夜的，嚇死我了……」杜衡向著秦時月的腳步此刻被她駭人的回眸嚇得一頓，他拍拍胸口，抱怨道。
「你跟蹤我?」秦時月雖然氣勢凌厲，但是剛吐了一口血的她實在說不上是中氣十足。
她的聲音很小，更是告訴了杜衡她有多虛弱。
「嘖，誰跟蹤你了，我不說了是來找你的嗎……」杜衡走到秦時月身前，蹲下來。
「為……」
「行了行了，你快別說話了……」秦時月第一個字還沒有說完，杜衡便急忙開口打斷了她，順便還翻了一個白眼。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第一，我沒有跟蹤你；第二，剛才我就發現了你身上有傷，只是你不想說我也沒有問；第三，我見你不在，擔心你亂來出了什麼事，所以就跑出來找你。我講明白了?」杜衡右手搭上她的右腕，一邊用靈力探查這她體內的情況，一邊無奈地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道。
「你是怎麼發現我受傷的?」秦時月沉默了一會兒，她似乎有些緊張，又似乎有些頹廢。複雜的安靜過後，秦時月才問道。
「你一直捂著右肩膀，我又不傻，當然能看出來你有些不對勁。」杜衡一副「你以為我傻嗎」的表情，看了一眼秦時月，說道。
「不過我說，你以前經常受傷嗎，尤其是內傷?」杜衡臉色變了變，有些嚴肅地問道。
「……為什麼這麼問。」秦時月心裡一慌，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又拋給杜衡一個問題。
「你的經脈有很多處損傷，而且很多都是在致命的地方，雖然都已經痊癒，但應該只是草草地處理了一下，還是留下了一些痕迹。短短一天時間，你怎麼可能傷成這樣。」杜衡皺著眉，說道。
「以前修鍊的時候沒注意，自己用力過猛了。」秦時月語氣聽起來平靜得很，但是或許只有她自己知道，這些傷痕背後，是多少被血淚充滿的日日夜夜，又是多少絕望與希望的無情拉扯。
「想不到你對自己還挺狠的啊……雖然刺激一些大穴確實能加快修鍊地速度，但是這樣你老了以後會留下後遺症的。」杜衡手指微動，靈力便順著指尖遊走於秦時月的經脈里，替她修復著一些受損的經脈。
「你怎麼像個老頭子一樣。」一直低著頭的秦時月此時終於抬起頭，原本清冷的臉上，多了幾分嫌棄。
「嘖……什麼像老頭子，我才二十好嗎……再說了，我不說，你爸媽知道了你這麼修鍊，也一定會說的。」
「……」秦時月原本有些波動的表情，此刻又變回原來的樣子，甚至還更冷了一些。
「怎……怎麼了？」杜衡靠他在他師父那裡磨鍊出來的敏銳的觀察力，發現了秦時月的變化。
正在秦時月體內遊走的靈力感受到了一股冷意，這也告訴他，秦時月有些不對勁。
「我沒有……爸媽。」秦時月低下頭，神色莫辨，她似乎有些艱難地說出了最後兩個字。
「啊……對不起啊，我之前不知道。」杜衡的表情連同他的靈力，都滯了滯。
「……」秦時月沒有說話，她只是微微側過頭，望著月亮，沒有說話。」
「就算如此，以後也不能再這麼不要命一樣的修鍊。」杜衡眉頭微皺，他的靈力行至她的右肩時，忽然感受到一種奇怪的力量。
「你的右肩之前受了什麼攻擊?」杜衡的手輕輕握住她的右肩，認真的問道。
「長生契認主儀式的時候，我不小心被食骨獸的雷電擊中了。」秦時月面不改色地說道。
她雖然也不想撒謊，但是為了掩藏她的身份，她只好這麼做。
「那之後呢?右肩膀有什麼感覺？」杜衡沒有注意秦時月的表情，他緊盯著她的右肩，繼續問道。
「右肩一直有痛感，每次運行靈力的時候，身體有一種麻痹的感覺。」
「那你怎麼不早」杜衡忽然側頭，看著秦時月，有些焦急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