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昏迷
秦時月的回憶終止,她看向正蹲在她面前的陸洵,嘴角似乎有一摸笑意。
「多謝。「秦時月的聲音不大,但是陸洵卻聽得很清楚。
「你體內的封印要解開還需要一些時間,不過可以幫你先控制住它。「陸洵收回手,對秦時月說道。
雖然秦時月不在知道杜衡和陸洵為什麼一個兩個都對封印之術那麼了解,但是既然她拿這個封印沒有辦法,那便只能依靠陸洵了。
不過……
秦時月的痛苦堅輕了一些,看著陸洵,她忽然想起了食骨獸給她任務,殺了陸洵。她不想殺他,但是他弟弟的性命還在食骨獸的手上。
但是她有一點不明白,既然食骨獸叫自己殺了陸洵,那為什麼又給自己種下封印,這樣一來,她的任務根本不可能完成。
從她參加選拔賽開始,一個接著一個的謎團朝她湧來,她一邊是漢關,一邊是她所渴望的光明,兩邊互相拉扯著她,使她的心情難以平靜。
「我的辦法是在這個封印的基礎之上再加一個一封印,封住它過時效有限,每隔一周就要重新封印一遍。「陸洵的聲音將秦時月的思緒拉了回來。
「好,麻煩你了。「秦時月回過神,點點頭道。
「那好,我們開始吧。「陸洵說著,纏繞著秦時月的水索已經解開,陸洵抬起秦時月的右臂,一手與她的右手相抵,另一隻手放在她的手肘內側。
秦時月不習慣和別人接觸,之前有衣服隔著還好,現在兩個人手掌相抵,與秦時月微涼手心不同的溫熱感覺自她的右手傳來,她不自覺地動了動手,想要驅散這種異常的感覺。
「別動,我馬上要開始了。「陸洵握了一下秦時月微蜷的手,將她的手展開,再一次貼在自己的掌心裡。
秦時月的雙頰微紅,不知道是因為陸洵的動作,還是疼痛緩解之後的氣血通暢。
秦時月顯示感覺自己的右肩有些癢,然後是一陣與之前不同的溫熱感覺,漸漸散至她的全身。
「好了。「過了一會兒,陸洵收回手說道。
「一般的靈術沒有問題,但是如果是威力比較大的靈術,我的封印會受到損耗,這樣的話,恐怕撐不了一周。「陸洵站起來,朝秦時月伸出手。
「謝謝。「秦時月自己站了起來,沒有抓住他的手。
兩人繼續前進,有了陸洵的封印,秦時月感到渾身都很輕鬆,她能感知到體內的靈力正如往常一般流動。
她們去看了兩個駐紮地之後,發現這裡的人都毫髮無損,便也放下心來,原路返回。
路上,秦時月和陸洵走得不算慢,二人漸漸接近目的地,秦時月卻越來越糾結。
現在是動手的好機會,儘管被戳穿的風險很大,但是食骨獸給她的期限是三天,她弟弟的性命讓她等不下去。可是真的要動手嗎……秦時月撫摸著自己的右肩,回想起陸洵剛剛說的話。
「我們是同伴,不怕麻煩。「
但是同時,她的腦海中又閃現出她弟弟的樣子,明明和她同樣的年紀,但卻只能在空蕩的房子里孤獨地度過每一天,他的世界那麼單一枯燥,如果……如果能將他帶出去治療的話……
她不能再等了……
秦時月的靈力凝聚於右手,變成了一把刀的形狀。
她一邊前進,一邊用餘光觀察著陸洵的動作,他似乎並沒有防備,那麼……就是現在!
秦時月手掌一翻,刀已經於她的左手出現,她只要手氣刀落,一個生命就會消失,一個生命將會得到救贖……
一切已經準備好了,但是秦時月卻又陷入了猶豫……
「呃!「忽然,一道水箭從秦時月的後方刺入她的心臟,貫穿了她的身體。
秦時月短暫的痛呼之後,便是無力而倒下的身體。
箭似乎有毒,而且,兇手一定還在附近,因為秦時月能感覺到水箭的形態正在她的體內變化,生出了倒刺,然後又被人操控著轉了幾圈。
赤紅的血液如昨晚這裡的大火一般迅速蔓延,她的視線漸漸模糊,失去意識之前,她對於一切最後的印象是陸洵焦急地呼喚和他與滿天的水箭相搏的背影。
「對不起……「秦時月也忘了自己有沒有吧把這句話說出來,但是這是她對陸洵唯一想說的話,對那個曾把自己視做同伴的人,對那個曾面對危險時把自己擋在身後的人,也對那個曾經被自己背叛的人……
對於秦時月來講,一切都在她昏迷之後進入了暫停狀態。
「時月姐!「
「秦時月!你醒醒!「
「時月……「
「你們先不要著急,她傷的比較重,耐心等待吧……「
幾道熟悉的男聲和女聲在秦時月的腦海中盤旋,她覺得有些疑惑,明明很熟悉的聲音,但是就是不知道它們的主人是誰,當然,她也不知道這些人為什在她身邊。
她的眼前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見,不知道哪裡的尖銳痛感傳到她的大腦,連帶著她的頭都很疼。
「時月……「忽然,一道溫柔的女聲響起,伴隨著黑暗中一道微弱的白光。
「你是誰?「空蕩蕩的黑暗中,她聽見了自己冰冷的聲音。
「我是……「一陣急促的耳鳴,遮蓋可了女聲後面的幾個關鍵字。
「保護好漢關。「秦時月還沒來得及追問她的身份,溫柔的女聲繼續說道。
「你怎麼知道漢關……你到底是誰?「秦時月的語氣有些急促,她從來沒有對任何女性提起過她的弟弟。
「同時也別忘了你自己,要好好吃飯,別太勉強自己。「那女聲似乎沒有理會她的問題,繼續說道。
不知為何,在聽到女聲剛剛的那句話后,秦時月原本煩躁的心忽然平靜了許多,就連頭痛似乎也緩解了一些。
「回去吧……現在還不是時候……「那女聲繼續說著,但是卻漸行漸遠。
「回哪裡去?「秦時月聽著女聲越來越小,心情也忽然變得緊張與恐慌,似乎什麼重要的東西正離她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