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煉獄小隊
隆冬一月,在這個剛剛迎接過一場大雪的城市,終於迎來了災難降臨之後外來的第一支隊伍——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外站著三個人,一人靠著車身在吸煙,一人在雪地上不住地跺腳,剩下的一人在擦拭著手中的武器。
「二哥,這個鬼地方怎麼這麼冷?」跺著腳的人對抽著煙的人說,「比這地方位於更北方的城市也不見得有它冷!」
「事出尋常必有異。」駕駛座上的人搖下了車窗,靠在窗弦上撐著手肘說到。
「的確如此。自從我們到了這個地方開始,竟然就連一隻喪屍也沒見到。這在這個末世代表著什麼?」抽著煙的人又吐了一個煙圈。
「代表這個地方被人屠城了。」這時,後車門被裡面的人打開了,一隻穿著靴子的腳「啪嗒」一聲踏在了雪地上,隨後從車內出來一名身材高大,渾身縈繞著殺氣的男子。上著黑色背心,下著黑色軍工褲,褲腳塞在靴子中,肩披一件黑色外套,星眸劍眉,筆挺的鼻樑,微抿的唇角無一不顯示著其殘暴冷酷與拒人千里之外!
抽著煙的人熄滅了煙頭,看著前面的男子說:「據我所知,魯南是一個旅遊勝地,不說本地居民,就是遊客也不少。」
然後就這麼被屠城了?跺腳的人忘記了跺腳,頗為吃驚:「如果那個人有屠城的能力,那他完全可以離開這裡,為什麼卻……」
「所以說,有點意思。」夜冥平視著這片純白色的世界,唇角揚起一絲興味。
「完了完了,老大對那個人起了興趣,他要倒霉了!」林汐轉頭誇張地對駕駛座上的林沨說。
「嘯陽,你和阿沨留下,阿焱和阿汐跟我走,我們去會會這個屠城的人!」
屠城的陌生人,我為你默哀三秒鐘。陳焱望著自家老大沒有一絲波動的臉,以及唇角那抹更深的興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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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次了吧?這大概就是最後一次了!包子,我答應你的事就快要做到了,只要解決了眼前的這個變異體——兩張臉,四隻手,不倫不類的由兩個前腳掌各自相對合成的兩隻腳!
用鐵棍擋下變異喪屍的兩隻手,兩柄三棱刀從葉輕歌的衣袋裡飛了出來,化為兩道流光分別抹向了喪屍的脖子和心臟處!
「嘭!」兩柄三棱刀被變異喪屍的另外兩隻手給擊飛了,深深地陷進了不遠處的牆體中。
「吼!」似乎是被這一幕鼓舞到了,變異喪屍興奮地大吼一聲,一巴掌拍在了葉輕歌的身體上,嬌小的身影頓時猶如短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
「吼!」看著半躺在地上的葉輕歌,變異喪屍更加興奮了,一邊流著哈喇子一邊一步步地靠近葉輕歌——這個人類「聞」起來很好吃的樣子,它一定要好好享受「美食」!
就在變異喪屍離葉輕歌只有三步之遙的時候,卻突然發出了「嗚嗚」的聲音,一條不易察覺的絲線纏住了它的脖子!當它正想用一雙手把脖子上的線拽下來時,卻發現自己怎麼也碰不到絲線,劇痛告訴它,它的雙腕被人齊齊絞斷!
「吼!」變異喪屍原本正對著葉輕歌的那張布滿了痛苦的臉轉了過去,露出了另一張也屬於它的憤怒的臉!
「這麼多天了,還玩么?」葉輕歌輕笑著,眼神冰冷,「好不容易才進化出了意識,就這麼死掉也是怪可憐的,可惜你現在位於這個城市!!若不是你們三個月前圍攻了一個人類雌性,恐怕你們也不會死得這麼早,你也不會才進化成功就要滅亡!」
「吼!」變異喪屍對著葉輕歌發出了嘶吼。關它什麼事?三個月前它都還沒有意識,又怎麼知道自己幹了什麼。再說了,那也不一定就是它乾的啊!但是不管真相究竟如何,它都要吃了眼前的這個人類,因為她聞起來實在是太美味了!
「看在我們還算『相處』了幾天的份上,我就給你個痛快吧!」深陷在牆體中的三棱刀不斷顫抖著,忽地化為了兩道流光迎著變異喪屍奔過來的身體飛去——「撲哧!」
兩個血洞分別出現在變異喪屍的心臟處,一左一右!這隻變異喪屍有兩個心臟!
受到重創的變異喪屍開始暴怒,兩張臉開始齊齊發出一種奇特的聲音。
葉輕歌彷彿看見了父親的去世,母親的艱辛,包子的被害……「你不該拿這種方式來對付我……」葉輕歌無神的瞳孔恢復焦距之後,裡面彷彿是一片萬古不化的寒冰!再次從地面上爬了起來,毫不在意地抹了把唇角的血,葉輕歌面無表情地凝視著變異喪屍,手指微動,說:「這是我最討厭的事情,沒有之一!」
變異喪屍剛想上前攻擊眼前的這個人類,卻發現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了——從頭頂至腳跟被劈成了相對稱的兩半,給自為半個類人類的模樣,身首分家,六肢皆斷,紅白的東西爆了一地!
「終於結束了么?」葉輕歌看著變異喪屍倒下后,終於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了,半跪於雪地之上。
這個城市,這片地方,怕是也只有她一個活物了吧?不在了,都不在了。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冷!好冷!葉輕歌感覺自己的身體僵在了那裡。
這時……
「我靠!老大,彪悍到屠城的居然是個女人!」林汐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著半跪於不遠處地面上的葉輕歌。
夜冥沒有說話,凜冽的視線落在葉輕歌的身上。
人類?是正常人類又如何?這世上不會再有好人了。
葉輕歌調整著自己的身體狀態,以鐵棍為支點站了起來,看向了聲音的來源……一愣,隨即周身的空氣彷彿被那近乎實體化的視線剝奪,煞氣迎面而來!
即使幾個月以來,葉輕歌在這個災難中的世界里殺掉了數目不小的喪屍,但她畢竟曾經只是一個普普通通,安安分分的老百姓,至少在災難來臨之前,從未害過人性命。而她眼前的這個人,這種通身氣場,若是未經歷屍山血海,又是如何而來的?
怕,如何?不怕,又如何?她以及什麼都沒有了,親人、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