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不分勝負
「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開始煉丹，只有五個小時。」
忽然，一位長老的斥責聲響起。
別人發獃，你們也發獃，別人能輕易成為煉丹師，你們行嗎？
古楓和莫問，是天才，也是變態，對於他二人的行為，不能以常理度之。
可這並不代表，他倆做的就是對的，現在是丹師考核，不趕緊開始，發獃就能通過？
除了古楓和莫問之外，此次參加考核的葯徒，還有二十多人。
這二十多人一聽，立馬行動起來，預熱丹爐，挑選藥材，開始煉丹。
五個時辰，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如果一切順暢，那也足夠了。
不過，煉丹過程中，總會出現許多意料之外的事，防不勝防。
至於古楓和莫問，依舊乾巴巴的站在那裡，四目相對，基情無限。
時間一點一滴在流逝，轉眼便是幾分鐘，古楓有點憋不住了。
倒不是身體受不住，而是莫問這張臉，他實在看膩了。
要是對面是個美女，古楓覺得，他還可以再欣賞一下。
可這裡卻是莫問，一個老男人，想想就有點不舒服，很是反胃。
莫問也很不是滋味，可面對古楓，強大的好勝心趨使他堅持下去。
忽然，古楓開口了:「你眼睛幹嗎？」
「干！」
莫問明顯一愣，剛想開口，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再一看，哪還有古楓的影子。
古楓已經在著手準備，莫問得意的一笑，他贏了！
古楓卻是一臉無所謂，算你贏了行不行？我認輸好了。
想起剛才二人對視數分鐘之久，古楓便是一陣惡寒。
看到古楓已經準備號藥材，隨時都要開始煉丹，莫問又覺得不對勁。
無論古楓在做什麼，他都要做的更好，做的更快，煉丹也不例外。
莫問沒時間慶賀，同樣開始選擇藥材，幾乎和古楓同時開爐。
古楓選擇的是氣血丹。
氣血丹是古楓唯一嘗試成功過的丹藥，再加上氣血丹事件，古楓這麼選擇並不奇怪。
而莫問選擇的也是氣血丹，沒有其他理由，他要比古楓做的更好。
古楓引出地火，開始預熱丹爐；莫問也引出地火，開始預熱丹爐。
古楓按照入葯順序排列好藥材；莫問也按照同樣的順序排列好藥材。
古楓以精氣催動地火，加快丹爐的預熱；莫問也以精氣催動地火，加快丹爐預熱。
......
所有人目瞪口呆，這是怎麼回事？現場模仿秀嗎？
不對，不是模仿秀，而是二人的動作太一致，幾乎一模一樣。
就好像旁邊有一面鏡子，將整個人的影像都映照過去。
如此詭異的局面，現在再次安靜起來，幾乎是針落可聞。
終於，有人開口了，一位煉丹師的師姐，平日里很喜歡「腐」，這一刻似乎發現了新大陸。
「他們倆好般配！」
悠悠的聲音響起，回蕩在空氣中，眾人深深吸了一口氣，忽然發現了什麼，難道......
「這是相愛相殺？」
「誰攻誰受？」
「感覺好可惜！」
......
聽到這些話，古楓幾乎一口老血噴出，就連手中的藥材都毀了一味。
「不要再學我！」
古楓終於打破了節奏，他在怒吼，還有點聲嘶力竭。
這事要是讓韓筱知道了怎麼辦？
「不要再學我！」
然而，莫問竟然也轉過頭來對著古楓怒火，幾乎把古楓氣暈。
我學你？你要是不選氣血丹，怎麼可能和我節奏一模一樣。
話音剛落，莫問也覺得有點不對勁，尷尬的一笑，抓了抓腦袋，道。
「那個......有點激動了。」
說罷，莫問也顧不上古楓，手中動作再次加速，他要徹底超越古楓。
古楓一陣無語，接著煉丹，至於兩人一模一樣的動靜，那也顧不得了。
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一眾葯徒和丹師看的熱鬧，卻只有諸多長老，看到的更多。
為何古楓和莫問的動作一模一樣，因為二人處於最佳的節奏之中。
沒有絲毫多餘的動作，每一個動作的銜接，也沒有半點滯澀。
這樣的狀態，不只是動作的迅捷，更要經驗的老到，和手法的嫻熟。
哪怕是丹師，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也就是有些年頭的丹師，在某一味丹藥的煉製上堪稱大成，才能做到一步。
看台上的長老們，無一不是目瞪口呆，雙眼發愣，這實在太震撼了。
「沒想到這兩個傢伙，已經能做到這一步了。」
首先開口的是主管術煉學院的馬副院長，他神色不對勁，有點羞愧。
的確該羞愧，想當初，他們是什麼時候，才能做到這一步的？
而眼前，兩個新生，剛剛進入崑崙學院不過兩個月，他們竟然做到了。
隨著藥材依次入爐，二人所展示的煉丹手法也是得心應手。
甚至，對丹師而言最難的一關——控，二人也做到了盡善盡美。
只不過，二人在這一刻，也有了明顯的區別，穆青等頂級煉丹大師才能發現一二。
莫問，來歷神秘，可他的本事卻是實打實的，說到煉丹之能的確要比古楓更勝一籌。
而古楓，卻是憑著強大的精神力，強行掌控煉丹控制上的不足。
「他倆真的是新生，而不是老到的煉丹師？」
在場的煉丹師不少，看到古楓二人展示的實力，逐漸從八卦中走出來。
與自己平時煉丹相比，真是羞愧的無地自容，完全沒有可比性。
至於古楓和莫問，二人看起來雲淡風輕，實際上也沒那麼輕鬆。
煉丹，對精神力消耗極大，尤其是古楓，必須依靠精神力彌補不足。
莫問亦是如此，這畢竟不是他本來的軀體，存在很多的不足。
不過，二人如今都拼了命，成為丹師不算什麼，重要的是必須贏。
古楓想要拿到進入寒靈池的特殊名額，那就不能輸，這個時候不拚命，什麼時候拼？
而莫問，也是卯足了勁要與古楓一較高下，這一次，他勢在必贏。
不懂的人在看熱鬧，懂行的丹師，卻在欣賞，同時印證所學。
時間飛速流逝，不到兩個時辰，古楓二人煉丹已接近尾聲。
而此時，古楓還稍稍落後，在蘊丹的時候，慢了一步。
這便是古楓經驗上的不足，畢竟，經驗這東西有時候根本無可替代。
莫問自是得意，不過到了緊要關頭，他也不敢放鬆。
馬失前蹄的事絕不能出現，這可是他打出風頭的絕佳機會。
眼看莫問開爐，古楓也不能等了，一巴掌拍在丹爐上，爐頂立時飛出。
提前開爐？
看到這一幕，莫問不禁冷笑出來，這樣雖然追求了速度，可品質無疑會大打折扣。
幾乎所有人都這麼認為，穆青也不例外，蘊丹，乃是細活，時間不可偏差分毫。
莫問揚起頭顱，睥睨的看了古楓一眼，他即將迎來眾人的矚目與歡呼。
然而，就在這時，莫問卻發現了一絲不尋常的地方。
古楓眉頭緊皺，神色扭曲，好像很痛苦的樣子，額頭上更是冷汗直冒。
「怎麼回事？」
莫問可不會認為，古楓這是因為落後一步，而變成這幅模樣。
尤其是古楓精神，明顯有所下降，好像消耗了大量的精神力一般。
「難道......」
莫問似乎想到了什麼，再仔細一看古楓的丹爐，成丹品質竟然似乎不弱於他。
其他人修為不到，沒法感受精神力的存在，可莫問不同。
以他的修為雖然也不能發現，可他，畢竟有著這方面的經驗。
之前，莫問就覺得古楓有所變化，卻一直沒弄明白，原來是精神力。
「這傢伙，竟然能夠精神力外放！」
難怪成丹的品質與他相差無幾，原來是古楓，一直在以精神力維持蘊丹環境。
古楓雖然強行開爐，可事實上，蘊丹所差的時間，也就幾秒鐘而已。
「這......」
果然，當諸位長老出現在古楓面前時，全都隱隱有所震撼。
明明蘊丹時間少了，可成丹品質，竟然與莫問別無二致。
此時，就連穆青也神色怪異的看向古楓，想起了古楓當初的話。
「只因為他是天才？」
想到這裡，穆青啞然一笑，古楓在丹道上，帶給他的驚喜實在是太多了。
丹師考核，又不是非得分過勝負出來，如今卻有點變味了。
眾多長老都在品評，品鑒古楓和莫問二人，究竟誰更勝一籌？
只不過，二者各有支持者，畢竟，丹藥的品質，並沒有定論，這東西見仁見智。
至於其他方面，二人也是相差無幾，算是棋逢對手，難分勝負。
眼看眾人爭論不休，燕煌長老忽然說道:「既然如此，那不如讓他們再比一次？」
此話一出，眾人不禁眼前一亮，雖然二人的煉丹技藝都還有缺憾，可還是值得一看的。
「可是，再煉一次氣血丹，未必就能分個勝負。」
什麼叫看熱鬧不嫌事大？這就叫看熱鬧不嫌事大。
「可是，二人畢竟剛剛成為丹師，選擇其他丹藥未必公平。」
在眾多長老眼中，二人已經是正式的丹師了，只不過初出茅廬。
「那就選擇二人從未煉過的丹藥，不一定要成功，而是看二人的煉丹技藝。」
最終，燕煌長老拍板決定:「那就氣血丹，不過是以血混草煉製氣血丹。」
眾長老不禁倒吸一口冷氣，燕煌長老還是和以前一樣狠啊！
以血混草煉製氣血丹，不要說二人，就算眾多長老，也沒有絕對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