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你到底是誰？
「休想。」李雪萌說。
「我憑什麼聽你的？」
「我…我憑什麼信你啊。」李雪萌轉念一想，「你說你是我丈夫你就是嗎？」到底是你傻還是我傻？
「試過就知道了。」
「不要臉。」李雪萌克制住打林一耳光的衝動。
林一不屑地看著李雪萌，他根本不準備對李雪萌動手，因為她不是譚霖兒。
「我猜，你一定覺得我在胡說八道。因為你假冒譚霖兒多時，如果我覺得你假冒，應該早找你算賬，哪能留到今天。」林一說著摸了摸額頭，「其實我早就知道你是個冒牌貨。譚霖兒是在我面前死的，何況你和她長得一點也不像。要不是你搞了個蓮心閣，我根本不會找你。」
蓮心閣？「你是白蓮教的人？」
林一沒有回答。
「你以為我辦蓮心閣是因為知道自己是白蓮教的人？或者意圖謊稱自己是白蓮教的人？」李雪萌「呵」了聲，「那你還是覺得我有可能是譚霖兒咯？不然你接近我做什麼？」
「你不是。」
「讓我調查其木格，是你給我出的題目？你覺得我要是找你，就說明我是個傻子。你利用我的好奇心。如果我查出避孕墜子是其木格送給哈斯的，並向你這個『騙子』興師問罪，那就說明我智商不高；如果我不來找你，就說明我不單查出避孕墜子是其木格送給哈斯的，還查出哈斯因阿里伯長子隱瞞身份一事，與阿里伯長子向來關係一般，其實她知道其木格給自己的墜子有問題，但她決定將計就計，那就說明我還不算太蠢。」
林一「嗯」了聲，李雪萌果然不算太蠢。
「看來你的那個譚霖兒不怎麼聰明啊。」李雪萌挑釁。
林一有點不開心，誰准李雪萌埋汰了他的譚霖兒。「她是沒那麼聰明。」她不僅不聰明，甚至還有點傻。對自己唯命是從，從不說一個「不」字。
「但她身手不錯？」李雪萌問。
譚霖兒哪隻身手不錯，她身手可是好得很。可她身手再好，也雙拳難敵四手，更不要說一大堆拳頭。
「你就那麼喜歡她？喜歡到明明看見她死了，還不死心。你也是個痴情種啊。」痴情種。李雪萌上下打量林一。他看起來一點也不痴情，倒像個花花公子。
「這和你沒關係。」
「那倒是。」李雪萌說著從床上爬起來。她估摸著這也就是普通宅子，出了門，看看太陽，應該能找到回去的路？
林一一把將李雪萌拽回來。
「既然和我沒關係，幹嘛不讓我走？」李雪萌問。
事情是和李雪萌沒什麼關係。但是譚霖兒是阿合馬的手下殺的，這和李雪萌就有關係了。「你得替你丈夫還債。」說起譚霖兒，林一的眼神不由暗淡。阿合馬是罪魁禍首，他林一又何嘗不是幫凶。
譚霖兒原本和白蓮教沒有半點關係。她父親早逝，由母親一手帶大。譚霖兒平日里不愛說話，也談不上聰明，只因被林一在人海茫茫撞見，便改變了命運。
林一的師傅是堂庵主持，家境相對殷實。在林一的要求下，林一的師傅資助了譚霖兒一家孤兒寡母。
外加譚霖兒性格本身內向，不愛說話，林一佔有慾強，不讓譚霖兒和別的小朋友相處，因此譚霖兒與其他人間的交往便不很少了。即便是十幾年的老鄰居也不見得憶得起譚霖兒的容貌。
譚霖兒雖不聰明機警，但身體素質不錯，是塊難得的練武材料。於是林一的師傅便讓譚霖兒和林一一起習武。
林一向來潑皮。讓他靜下心來學點東西比登天還難。林一師傅擔心這唯一的徒弟未來一無所成又心高氣傲，惹來殺生之禍。有個武藝高強的女子保護總歸是好的。於是他花大力氣培養了譚霖兒這個女保鏢。
老頭一死，他的話就靈驗了。林一比過去更加「潑皮」，恨不得把天都捅穿了。他幾次三番聚眾起義，早已成了朝廷的眼中釘。
於是在林一的一次暗殺阿合馬的行動中，他因輕敵而敗北，譚霖兒為了救他，英勇就義。
「搞了半天這事還是和我沒關係啊。」李雪萌聽完，一臉無奈地看著林一，「你想，我和阿合馬在一起的時候譚霖兒已經死了。殺人之事，怎麼也不可能是我慫恿的吧。即便我想阻止，我都不認識你們，也阻止不了啊。所以你說這事和我是不是一點關係也沒有？」
「你是他的女人。」林一說。
李雪萌一拍手。「對啊。這麼說來，還是你欠我了。你早知道阿合馬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惡人，你當時就該和我說啊，你不說，不是把我往火坑裡推嗎？不過算了，我原諒你了。」
林一生氣地瞪大眼睛看著胡說八道的李雪萌。師傅總說我潑皮，我看這個女人才是真潑皮、真無賴。
「你就是個怪物。」林一說。
李雪萌把這話當補藥吃了。「謝謝，怪物先走了。」
「你到底是誰？」林一對著李雪萌的背影大喊。
無可奉告咯。李雪萌繼續往外走。她走到門口，一下推開大門，門外站著的女人唯唯諾諾地退到一邊，手裡拿著換洗衣服。是男裝。
李雪萌出門才發現林一的排場真大。院子里站著好多婢女。
李雪萌回頭觀察。門外的女人穿著和婢女不同。是…妾？
呵，男人。剛才還在我面前裝什麼痴情專一，實際三妻四妾，就是個下流胚子。
我呸。李雪萌對著房間吐了口口水。林一從屋裡出來了。看著李雪萌。
「你知道那次和我一起去偷襲阿合馬的還有誰嗎？」
李雪萌才不管呢。
「顧遠、顧霜。」
李雪萌聽了放慢腳步。「你認識他們？」
「何止認識。」李雪萌急了，林一樂了，「可惜，他們現在應該都不認識我了。你們是一夥的吧，你到底是誰，他們為什麼失去了記憶？」
李雪萌感覺背脊一涼。她沒打算讓阿合馬之外的人知道他們穿越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