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紅鱗大魚

「哥，你怎麼起這麼早？」

第二天早上六點半時候，穿著粉色懶羊羊睡服的姬水，揉著惺忪眼睛準備去洗手間。

打開門走到客廳時，卻發現姬天已經穿戴整齊，正一幅準備出門的樣子。

「去買菜啊，冰箱里可沒任何食材了。」

姬天指了指房子角落的立櫃冰箱。

「啊！」

姬水反應過來。

這一段時間，因為姬天持續的加班，幾乎是全天都呆在公司里。

而高考過後，一個人放飛自我的她，又懶得做飯，平日都各種零食的對付，家裡冰箱早就已經空空如也了。

「哥，等一下我和你一起去。我先洗個臉，五分鐘！」

所以臉紅了一下，姬水喊了一聲就跑進了洗手間。

於是，在半多小時后，洗了臉和頭，刷了牙，畫了妝，又換了一身白色半古風裙子的姬水挽著姬天的胳膊一起走出門。

兄妹倆人所住的小區外面不遠，就是菜市場，雖然時間不過早上七點，但是已經人來人往了。

「哥我們買什麼？」

姬水的眼神中閃著感興趣的光芒，似乎已經忘記了昨天的那些奇特事情。

事實上，未必是真的忘記，只是心思變得敏感的女孩，明白姬天肯定會向她解釋。

昨晚在睡覺前想了一個小時，姬水心中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眼前這一個似乎突然增加了一些神秘感的哥哥，始終還是那個表面十分嚴厲，但是心中疼愛自己的親哥。

「主要，買一些肉回去吧！」

姬天一邊走，一邊打量著周圍的攤位。

他能夠直接轉化食物之中的精華淬鍊身軀，理論上吃什麼沒太大區別。

但是，相同份量的情況下，肉食顯然比起素食能夠提供更加多的能量……而且，排除雜質比較方便。

當然，那些特殊的天材地寶除外。

如果說，能夠在菜市場發現一株被當成菠菜的鳳血草或者當成泡發木耳的黑玉肉芝的話，那麼提供的能量完全比得上數噸的肉食。

這聽起來，似乎有一些誇張，在菜市場之中，竟然能夠買到這種一聽就極為不凡的東西？

然而，事實上真的不誇張，因為神話紀元的降臨，獲得了傳承和修鍊機會的可不僅僅是人類，動物和植物同樣也能夠獲得傳承，覺醒神通。

而且，因為天地靈氣逐漸增加，很多動植物更會出現「返祖」現象。

一株普通的草或許在神之紀元降臨後會變成的仙草，一隻家養的烏龜，也有可能覺醒血脈變成靈獸！

前世時候姬天就聽說過，有人在這個菜市場里買到了一枚被當成美國蘋果賣的「龍血果」，吃了之後……

直接血管爆裂而亡！

普通人完全不懂得煉化之法，縱然是好東西，吃下去之後也不一定承受得住！

「不過那樣的幾率終歸還是太少，今天，也只能夠說碰一下運氣。」

姬天搖搖頭，心中倒對於這中好事並沒報太大的期望。

「哇，好大啊，那一條魚！」

不過，就在姬天在回憶之時，耳中突然傳來了姬水有些驚訝的聲音，回過頭髮現姬水正指著前方一個賣魚的攤位。

在放在地上，直徑大約兩米，裝滿了水鼓動著氧氣的寬大鐵桶之中，有著數量眾多的魚。

但這些，都不及中間一條鱗片和尾爸的顏色略微帶著金紅，嘴角有著兩條手指長觸鬚，體型上看估計在五十斤以上的大魚獨特。

甚至，金屬桶中其餘的魚都似乎有些畏懼的散開靠近桶壁位置，偌大的金屬魚桶中間一塊區域，完全留給這一條紅鱗大魚獨佔！

「哥，這什麼魚？」

姬水帶著好奇的問姬天。

「這應該是青魚和鯉魚雜交后的魚，所以才能夠長出這麼長的魚須，不過這麼大的還真是不多見。」

姬天看向姬水，眼神之中略微有點的古怪。

而旁邊一個原本盯著魚，眼睛中透著精光的精瘦老頭兒，則是搶先地說了一句。

「只是這兩種魚肉質都比較硬，所以吃的話大約五、六斤的最合適，再大的話就顯得老了……」

接著，老頭是又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幅可惜的表情。

「你們別聽他的，他說的那些都是指人工養殖的飼料魚。」

「這些都是我在水庫之中打撈的純粹的野生魚，就算在再大，味道也絕對十分的好。」

賣魚的是一個年齡大約四十幾歲的中年老闆，聽到老頭兒的話后，臉色帶著一些怒意說道。

「沒事，我家裡來客人了，人多吃的完。晚上還正好用魚頭熬火鍋湯底，老闆這魚多少錢。」

姬天卻是已經抬起頭。

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指著這一條在魚桶之中有種「唯我獨尊」感覺的大魚。

「野生的魚比起飼料魚要貴一些，這條魚足足五十一斤半，我算你八百塊。」

聽到姬天要買，中年魚老闆立刻回答。

「可以！」

姬天點頭答應。

「那，我幫你把它殺了！」

老闆顯然有些驚喜，這麼爽快的客人還真不多了。

他這魚雖然確實是屬於水庫魚，但是現在水庫也不是那麼單純的，不可能像是一些什麼「雪山湖」、「查汗湖」中的魚那麼賣天價。

而且，其實姬天旁邊的老頭兒說得不錯，大部分的淡水魚太大了反而不好吃。

雖然這魚長得確實有一些特別，賣相看起不錯。

但是他賣了這麼多年，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魚實在是見得多了，特別是最近幾個月以來，聽說因為魚飼料摻雜了「轉基因」的原因，不少打漁人，都碰到過比較古怪的魚。

所以對於這一頭魚，他也沒有「囤貨居奇」的想法，反而迫不及待的想要賣出去。

因為，這一條魚在被放到鐵桶之中后甚至主動攻擊別的魚，已經有兩條較小的草魚被它給弄死，只能低價賣了。

「不用，我拿回去自己殺！」

姬天則是並沒覺得八百塊錢的價格有什麼高的。

事實上，做為一個傳承者，更是掌控百萬人生死的「修羅宮」之主，他前世，對於錢已經沒太大的概念。

不過，他能夠肯定一點，就是這一頭普通人眼中的「雜交魚」絕對有購買價值。

不得不說，姬水倒是一個福星，竟然真讓她碰上了……

「等下，我出一千！」

看著兩人品頭達成了交易，旁邊之前那個好心提醒的老頭兒卻是穩不住了，有些焦急地對著魚老闆出聲。

「對不起，我已經決定賣這兄弟了！」

沒想到中年的魚老闆卻是根本沒有理他，而是沉著臉看了他一眼后，直接拿起漁網撈魚。

「嘩！」

賣了多年魚的魚老闆，手法自然是沒法說，網一下去就把五十多斤的大紅鱗魚給套住，隨後雙手用力端著往上提。

「嘩、嘩……」

不過，在水裡十分霸道的紅鱗大魚，除了一開始有一點反應不及被套住了之外，在被中年魚老闆往上面拉的過程中，立刻就急劇的掙紮起來！

「撕啦……」

而在剛剛離水后，更是用帶著金紅色澤的尾巴一下子重重拍在了中年魚老闆的臉上。

接著，一對魚鰭竟然直接地撕開了堅韌的魚網，連帶著划傷了魚老闆的手臂后，重新地跳回了金屬桶里。

「咚、咚、咚……」

而紅鱗大魚甚至還不停歇，頗為暴躁地不斷地撞擊著魚桶，想要逃跑掉。

在這條紅鱗大魚連續的撞擊下，金屬魚桶的外壁面上，竟然出現一個個往外面輕微凸出的魚頭痕迹，只是由金屬打造製造的魚桶除了堅硬之外更重要的還是韌性很強，它的撞擊力量顯然還不夠直接地洞穿。

「咦，什麼聲音？」

「我去，這條魚好有力量，這麼大裝滿水的鐵桶竟然都被它給撞動了！」

「簡直神了，老闆，我給你一千二百，賣我吧！」

這翻動靜，頓時吸引了不少愛看熱鬧的人的注意，更有一個之前就全程看到姬天與老頭競價的人對魚老闆喊道。

「我已經答應這個小兄弟了……嘶……這傢伙的勁還真有一些大。」

中年魚老闆再度地回絕。

不過，望著手中被完全撕裂開了的漁網，捂著臉的他卻露出了一些為難之色。

因為，他半側臉上直接出現了一個帶著魚鰭形狀的清晰紅印。而手臂更是被背部的鰭給劃出了一道口子，甚至一邊在朝著外面滲血，一邊迅速地腫了起來。

「還是讓我來吧！」

姬天望著金屬桶之中不斷衝撞的紅鱗大魚，眼神卻是更加地滿意了。

「啪！」

隨後，一雙眼睛鎖定住水桶中正在不斷遊動撞擊的紅鱗大魚，在它往後退，再度要撞上金屬桶壁的一瞬間。

快速地屈指一彈，隔著水彈在了魚頭的頂端，一縷由《仙王造化卷》「化精為氣」而成的冰冷的氣息，無形地透入到紅鱗大魚的頭部。

「咚！」

下一刻，反抗劇烈的的紅鱗大魚動作猛的一頓，隨後朝著上方翻起了白色的肚皮！

「咦，這是撞暈過去了？」

周圍已經數量不少的圍觀人群，臉色全都楞了一下。

他們看到姬天只是伸出了手指彈了一下魚頭，在他們觀念中，這顯然不可能把魚給彈得不動。

所以，覺得應該是這紅鱗大魚不斷拚命地撞金屬桶，最後，把自己給生生撞昏過去了。

「嘩啦！」

姬天自然也不會解釋，只是將翻肚的紅鱗大魚從金屬桶中直接地一把穩穩地抓出水面，五十多斤重的魚，竟然直接被姬天手臂平側著給輕易抓起。

這力量，其實已經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到的了。

只是，因為沒熱鬧而散去的群眾，並不會注意到這個細節，剩下的幾個老闆熟人則是開始調笑中年魚老闆運氣太差，臉上的巴掌印回去肯定要被媳婦盤問，而手臂上面的口子不淺，估計還得上醫院去一趟。

現在這社會上醫院一次，這一單生意估計沒得賺還得賠上一些。

不過，中年魚老闆也十分豁達，笑著回罵上對方几句，就準備拿起兩張常備的創可貼粘在越發腫得明顯的手臂傷口上。

「等一下，我幫你看下傷口。」

一隻手抓著昏過去的紅鱗大魚的姬天，卻是突然開口說道。

接著，沒等中年魚老闆同意，就伸出另外一隻手兩隻手指在他手臂傷口旁邊按了兩下。

下一刻，從傷口處流出了一些顏色略微帶著黑色的血液，而中年魚老闆手臂上的腫狀迅速地出現消退。

「咦！」

「小夥子你還懂點穴啊？」

「這是明顯中醫按摩手法，排除傷口的淤血。小夥子我陳年肩周炎，你能不能給我也按一下。」

幾個魚老闆熟人表情一陣好奇，一個老太太更是用自己見多識廣，頗有經驗地語氣道。

「……」

而中年魚老闆則是臉色有一些驚異。

因為，他感覺姬天的手指點在他手臂的位置，他手先是不受控制無法收回。

隨後，似乎有一股火熱的氣息湧入手臂的傷口之中，快速地把淤血給衝出了。

而因為處於近距離，他更看出了，淤血的顏色帶著一些異常。

「如果說，你以後還捕到或者看到別人捕到這些特別奇怪的魚，那麼想辦法替我留著，我依然會買！」

臨走前，姬天把電話號碼留下給這一個姓林的中年魚老闆，並且對他說了句。

而後者捂著自己已經不再流血的手臂，臉色有些驚喜又帶略微惶恐地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