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不要招惹
「該死!」慶隆帝怒視眾人。
百官們慌忙跪地:「聖上息怒。」
慶隆帝冷笑:「朕息怒,一個個都瞅著朕宮裡,怎麼,當朕老了,治不了你們了!嗯?」
「臣不敢。」
「你們還有什麼不敢的?」
眾人緘默不語,個個將頭埋低,慶隆帝目光冷冷掃過,最後落到諸皇子中。
「老二,你說說,此事該當如何?」
對於忽然被點名的二殿下,許多人數人存了幸災樂禍的心思,昨夜宸妃大鬧保和殿,想必已經傳到慶隆帝耳中了。
姬沐辰不慌不忙,低著的頭上沒有半點惱怒,清潤悅耳的聲音響徹大殿。
「兒臣認為,此時事關皇家威嚴,禁軍御林軍大內侍衛皆被滲透,此事一旦傳出,皇家顏面無存,兒臣請父皇一定詳查此事。」
祝星在一旁涼涼開口:「二殿下,如今這不是顏面的事,刺客都能在宮裡行兇殺人了,這次是貴妃娘娘,下次若是對準了聖上怎麼辦?」
慶隆帝看著祝星心中怒氣微消,嘴裡還是冷哼一聲:「你姐姐被刺殺也是大事。」
祝星仰起頭癟了癟嘴,十分委屈,嘟噥一聲:「臣知道。」
慶隆帝看他臉色蒼白,這才揮了揮手:「都給朕起來,大年初一在這跪著,朕這是在虐待你們嗎?」
「祝星。」
祝星起身踏出一步:「臣在。」
「身體可有大礙?」
面對慶隆帝的關心,祝星心裡沒什麼感覺,臉上一副感動的樣子:「托聖上的福,昨日讓明月郡主與臣一同辦案,若不是郡主,昨日臣就死定了。」
慶隆帝看了姜鈅一眼,這都年後了,這個北地來的郡主,他還沒安頓好。
原本一個小女子,慶隆帝是準備收回兵權的,可姜鈅如今救了祝貴妃,他總不能不獎反罰。
目光打量許久,慶隆帝將目光放到祝星身上,這小子有將才,若是讓姜鈅嫁給祝星,然後共同把守肅寧關,倒不失為一件好事。
不過,祝星本來是自己為寒玉那個丫頭準備的倚仗,若是他遠走,難免寒玉孤身一人。
慶隆帝深深嘆口氣,舉目望去,金鑾殿外大雪紛飛,空曠孤寂,天空烏雲密布,彷彿預示了來年的不如意。
「你既中毒就好好休息,朕給你放幾天假,此事,就交給宋平笙。」
宋平笙是御林軍統領,慶隆帝此舉,就是不想這件事再出現在眾人面前了,祝星手在袖中握緊,抬腳就要上前,身旁的慕容復料到他的動作,把人拉住了。
他目光憤憤。
大年初一這日拜年生生變成了上朝,姜鈅從金鑾殿出來時,台階下到一半被慕容復叫住了。
「郡主。」
姜鈅轉過頭,慕容復和祝星一前一後過來,年長她們幾歲的慕容復朝她行了一禮:「多謝郡主昨日救下祝星。」
姜鈅忙避開:「侯爺客氣了,祝星也是為了救我才中的毒,我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慕容復搖頭:「郡主救了就是救了。」
姜鈅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祝星走上前目光晶亮亮看著她:「姐夫說得對,救了就是救了,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不如......」
慕容復怕他又說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一聲喝住:「祝星!」
身後也傳來低吼:「逆子,大庭廣眾下瞎說什麼,郡主是女子,名聲都要被你敗壞了。」
祝太傅不知何時到了他們身側,一臉的氣急敗壞。
祝星滿不在乎,繼續說道:「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不如請郡主一同吃個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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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鈅知道他這是顧慮大年初一她孤身一人,搖頭婉拒:「今日已經跟安北大營的將士們說好了,他們遠離家鄉,我理應陪伴。」
祝星立馬道:「那便下次好了。」
慕容復看他一眼,姜鈅恍若未覺:「好,那我先走了,太傅大人,侯爺,告辭。」
待姜鈅走遠,慕容復與祝太傅寒暄幾句,祝星纏著慕容復:「爹我去找蕁兒了。」
祝太傅就算要說不祝星也不會給他機會,便理也不理,只對慕容復道:「今日大年初一,你記得晚上來家裡用飯。」
慕容復婉拒:「昨日沒來得及去城外,待會兒回去我就要帶著蕁兒去祭拜她娘親了。」
祝太傅嘆了口氣,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轉身走了。
祝星跟著慕容復出了宮門,各自騎馬走在寬大的街道上,祝星一把扯了斗篷的帽子帶上。
新年的早晨街道上人來人往十分熱鬧,慕容復一臉嚴肅,臉上沒什麼高興的情緒,扯了扯韁繩避過了不小心跑到路中間的小孩,轉過頭看了目光四躥的祝星一眼。
等到了沒人的地方,他勒馬轉過身。
祝星縮了縮脖子,問:「姐夫你幹嘛呢,早些去接蕁兒咱們好早些出城啊。」
慕容復皺起眉頭:「你跟郡主是怎麼回事?」
祝星攤手:「能怎麼回事兒,就是我救她她救我唄。」
「我與你說認真的,你對郡主是否有心?」
祝星一愣,轉移話題道:「姐夫你怎麼還管起我這些了,沒有的事。」
慕容復疑慮未消:「你若真的不喜歡那便不要招惹,郡主是個好姑娘,孤身一人很不容易,何況,聖上不會同意的。」
祝星接著問:「聖上為何不同意?」
兩人接著往候府的方向走,慕容復耐心解釋:「你是聖上給貴妃娘娘找的倚仗,如今郡主救了貴妃,再加上能力出眾,又是岷山王嫡女,北地兵權聖上是不會收回了,若是你與郡主成婚,那祝家加上我再加上安北軍的勢力就太大了,聖上要麼直接不允,若是允了,那也一定會讓你去守肅寧關,把你派得遠遠的,你願意么?」
祝星臉一沉:「我還要殺了姬沐辰,怎麼能走!」
慕容復看他這副樣子,嘆了口氣:「那郡主你就不要去招惹了,還是離遠一些。」
祝星心念一轉,臉上滿不在乎:「姐夫,你放心,我與郡主不過是生死之交,沒有別的。」
慕容復不知自己該不該信,只是也不再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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