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挑撥離間
熟悉的腐爛氣味和陰暗的地牢。
六皇子把玩著一根鞭子,帶笑的臉上滿是陰毒:「姜鈅,你膽子不小啊,竟然敢越獄,還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姜鈅不屑的笑了笑:「是啊,從六殿下手裡逃脫還真是一點挑戰都沒有,不知此次看守不力,六殿下在聖上面前又得了多少冷臉。」
六皇子回憶起這些日子在朝堂上遭的罵,一下子惱羞成怒,揮著鞭子朝著姜鈅狠抽過去。
:「看守你的是大理寺少卿,與本王何干!」
姜鈅生生挨了一鞭子,臉上連一點痛苦的神色都沒有。
她諷刺:「原以為六殿下只是看人不力,沒想到對手下人也不怎麼樣,怎麼說大理寺少卿也是滿朝文武中為數不多站在你身邊的人,竟然讓他替你背鍋。」
姜鈅被抓到大理寺,大理寺少卿自然在場。
聞言眼神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還未開口,就聽自己妹妹的兒子,也就是當今聖上第六子冷笑一聲:「不過是些奴才,本王想讓他幹什麼他就得幹什麼!」
姜鈅目光轉為驚訝,看了大理寺少卿一眼,只見他的額角已經冒出青筋,想來這種話六皇子沒少在人前說過。
心思一轉,姜鈅諷刺更足:「奴才?好一個奴才,不知少卿大人聽了這話有何感想,不過是庶妹之子,按理來說少卿大人不必如此在意,嘖!烏鴉尚知反哺,人卻是不知好歹!」
六皇子臉上青白:「你敢罵我.......如今不過你一個階下囚,竟然敢罵我!」
姜鈅挑眉:「有什麼不敢的,若不是骨頭裡面留著皇家血脈,像你這樣的人,我連看都懶得看一眼,六殿下,你不過就是個父親不愛,朝臣不屑的皇子,怎麼,看守我這事怕是你活了這輩子裡面幹得最大的一件事了吧,你若是能敵二殿下一分半分,我也不會如此!」
姜鈅話音剛落,一陣鞭子劈頭蓋臉的朝她打下來,她低下頭緊緊咬住嘴唇,一點聲音也不發出!
六皇子看著更是生氣,停了鞭子指著周圍的人道:「都愣著幹什麼給我打,留她一條狗命就行了!」
旁邊的人唯唯諾諾,看了大理寺少卿一眼,殊不知六皇子看見這一幕更氣,姜鈅的話在他腦子裡一遍遍回想。
所有人都看不起他,父皇不把他當個人,別人也不把他當皇子。
憑什麼?
老大那個病秧子能當皇帝,老二飽受朝臣百姓誇讚,就連老五那個蠢貨,竟然都有人誇他個性率真為人赤城!
就沒有一個人是向著他的!
從小到大身邊所有人看他的那種不屑的眼神如同夢魘,六皇子喘著粗氣,竟手裡的鞭子猛的摔下,抱著頭沖了出去。
姜鈅沒想到自己一番話能有這麼大效果。
六皇子的人都追出去了,偌大的牢房空乏了些。
六皇子習過武,姜鈅被抽得奄奄一息。
她奮力抬起頭對著大理寺少卿一笑:「大人,六殿下喜怒無常,你當真要助紂為虐?」
大理寺少卿冷冷道:「郡主如今不過是個階下囚,自身難保,老夫的事就不必郡主操心了。」
姜鈅揚了揚下巴:「自身難保?這可未必,我能不能保住自己尚有餘地,少卿大人再這樣在六殿下身邊呆下去卻是一定不會安穩!」
姜鈅話中有話,他還要問,她卻合上眼睛,不肯再說了。
牢房落鎖的聲音,接著腳步聲遠去。
姜鈅渾身是血。
勉強坐起身,嘴裡抱怨:「這六皇子手還真是毒,要不是我皮糙肉厚吃的苦比尋常人要多上個幾十倍,怕是要被他活活打死!」
姜鈅握住自己的手腕,就在這個地方,她得知了一條重要的消息。
被抓的時候,除了那一瞬間的疑慮之後,她再沒懷疑趙之雲,畢竟他能抓他的機會太多了,而對於祝星把控人的本事,姜鈅也十分相信。
趙之雲看押她的時候,曾告訴過她,劉龍的證據從哪路上京已經有了確切的消息。
這算是這些日子裡來最好的消息了。
姜鈅胸口一塊石頭總算是放下了。
三日之後。
京城外的一片樹林子里,一條小路上幾個商販馬不停蹄,為首的是個身材強壯的大漢,跟在他後面的一名瘦小年輕男人擦了擦臉上的汗,喊到:「大哥,這都晌午了,咱們歇歇吧,這馬上就到京城了,不用這麼趕吧!」
為首的大漢彷彿沒聽見,一個勁兒往前沖,瘦小的年輕男人生無可戀的嘆了口氣,只得駕馬跟上,嘴裡罵罵咧咧,卻不敢大聲讓人聽見。
傍晚時分,這幾人終於到了京城外。
眼看著要到了關城門的時候,他們加速往城內趕去。
巨大的城門緩緩從護城河上拉起不顧飛速駕馬趕路的幾人。
他疾馳到護城河邊,馬蹄帶起一長串的灰塵。
瘦子抬頭看了看天:「平日里只要有人這關城門的人還會等等,如今這是怎麼了!」
「莫非是咱們幾個月不回來,守城的將領換人了?」
瘦子張口是對著為首的大漢說話,結果沒人回答他。
撓了撓腦袋,也不說話了。
大漢看著拉起的城門,調轉馬車,帶著這行人進了京城外的一家客棧。
城樓上,一名校尉笑眯眯的拍了拍旁邊幾個兵將的肩膀,笑道:「不錯嘛,有些日子不見,這勁兒是越來越快了啊!」
「都是大哥操練得好,不過大哥,剛剛我看見外面還有幾個人朝這兒狂奔,咱們也不等等,這不好吧。」
校尉「嘖」了一聲,拍了拍說話那人的腦袋:「記住了,上面說什麼時辰關城門就什麼時候關,不過是幾個小商販,他們能上天不成!」
旁邊的疼點頭哈腰,校尉笑著故作不經意的回頭看了一眼,與城樓下的路過的樵夫四目相對,點了點頭。
進了客棧的大漢與瘦子等人就定了一間房,不顧客棧老闆鄙夷的目光帶著五六個人進了屋子。
老闆晦氣的拍了拍袖子:「沒錢住什麼店,要是個個跟你們一樣,我這店都得被壓垮!」
說歸說,他聲音也不敢太大,畢竟那些人裡面領頭那個不像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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