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前功盡棄
大漢趁機在他身上劃了幾刀。
陶凱目光驟冷,翻身上前,周圍的人也刷刷刷圍起來,以雷霆萬鈞之勢把人解決了。
文笙齜了齜牙,踹了屍體一腳罵道:「這些狗崽子還挺凶!」
陶凱給他簡單的包紮,開始搜尋起屋子來。
結果一行人的衣服包裹里什麼都沒有。
哪怕皮膚也沒有縫合進去的痕迹。
陶凱心沉了沉,說:「不好,中計了。」
與此同時,御書房外,慶隆帝揉了揉腦袋,將摺子放下,程海將熱茶遞過去:「聖上。」
慶隆帝接過,抿了一口:「祝貴妃來過了?」
程海:「是,娘娘來時聖上正忙著吶,便親自泡了壺茶來,剛走沒一會兒。」
慶隆帝點點頭,站起身:「走,去看看她。」
程海尖了聲音彷彿:「擺駕重華宮。」
慶隆帝邁開步子出去。
御書房下面的高台點了燈籠,亮如白晝,他看了幾眼,這天下盡在手中的滋味,竟是如此讓人疲累。
剛要起駕,又有一人顫巍巍從遠處走來,叫喊著:「聖上。」
來人是御林軍中值班的校尉。
慶隆帝停著轎攆,揉了揉額頭:「何事?」
「劉龍劉大人求見。」
慶隆帝精神一震,劉龍在這個時候來,那就是那件事有眉目了。
他擺了擺手,太監們將轎攆放下。
慶隆帝回了御書房:「讓他進來。」
「是。」
劉龍帶著人到時,御書房內燈火通明,慶隆帝已經又看了幾封摺子。
「臣劉龍參見聖上。」
「屬下姜淮參見聖上。」
他帶著一名年輕男子行禮。
慶隆帝遂將目光看向男子。
日夜趕路的原因,男子膚色略深,目光堅毅,面對帝王的打量不畏懼,整個人站在那裡,宛若一棵挺拔俊秀的松樹。
「就是你送密信給劉御史岷山王包藏禍心之事的?」慶隆帝問。
姜懷:「是,金人被慕容侯爺帶著的黑鐵騎趕出關外以後,郡主以鐵血手腕掌控這肅寧關,所以臣不敢露面,也不敢有大的舉動,唯恐被發現之後不能,像聖上和天下百姓揭露姜氏的醜惡嘴臉。」
慶隆帝眉頭皺起,給他施壓:「你可知道在百姓心中岷山王是何等地位,竟敢如此污衊。」
姜懷挺直脊樑跪下:「聖上,臣此言句句屬實,萬萬不敢欺瞞聖上,若不是有證據,臣也不敢瞎說,若是聖上不信可以派人去北地查查,雖然姜氏沒有正式造反,可是北地百姓唯岷山王府馬首是瞻,北地........儼然成了姜家的北地啊!」
慶隆帝目光驟冷,喝道:「放肆!」
姜懷不敢在開開。
劉龍這才出聲:「聖上,良藥苦口,忠言逆耳,這姜懷是個武夫,話雖不好聽,可理是這個理,他傳密信給老臣時,老臣也不相信,可不久之後,太子殿下就被姜鈅刺殺,這由不得老臣再猶豫。」
太子是慶隆帝的軟肋。
這個兒子自小體弱多病,慶隆帝原本只希望他健健康康的長大,可他從小就優秀,是天生的帝王之才,他對他是存了十二分的歉意,十二分的心疼還有十二分的期望。
好不容易這些日子好起來些了,一場游湖刺殺,又讓這幾年的修養打了水漂,原本已經好了不少的先天不足之症一下子爆發,差點要了他的命!
慶隆帝對姜懷的聲音緩和幾許:「你也姓姜,如何來狀告你的主子。」
姜懷目光堅毅:「屬下的主子是聖上,天下的主子也是聖上。至於別的,出生,姓名,這些都不是屬下能選擇的,屬下唯一能做的,就是為聖上盡忠,為百姓除害。」
慶隆帝站起身:「好!」
「好一個為朕盡忠為國除害,將你的證據呈上來。」
姜懷從袖袋中掏出一沓信,程海接過,遞上去。
慶隆帝接過,一封一封看了起來。
前面的是自三年前與金人開通市以來岷山王弟弟沈容安與金人的勾結證據。
這事兒慶隆帝也清楚,此次北地被金人鐵騎踐踏就是這個沈容安嫉妒兄長執掌北地嫉妒而引起的。
可看著看著,慶隆帝的臉色沉下來。
整個御書房內氣壓漸低。
熟悉慶隆帝的程海知道,他們即將迎來一場帝王之怒。
這一日,御書房內的燈一夜未熄,慶隆帝連夜召慕容復祝太傅,徐公還有兵部尚書一同入宮,第二日姜鈅在大理寺大牢里迎來了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罪女姜鈅,其父姜慕遠密謀造反,勾結金人自食惡果,然,岷山王府罪大惡極,蒙蔽聖聽,享死後尊榮。今,奪其尊榮,其屍身棄與亂葬崗,其女姜鈅手段惡毒,殘害儲君,三日後,與午門斬首示眾。」
太監讀完,姜鈅臉上沒有什麼絕望或者面具被撕下的竭斯底里,要或者是被冤屈后的苦惱喊冤。
已轉烏黑的眼睛看了太監一眼,讓人頭皮發麻。
太監扯著嗓子喊了她一句::罪女姜鈅,還不接旨?」
姜鈅彷彿沒聽見。
太監又喊了一聲,她這才清醒過來。
同樣的地方,同樣是污衊,這讓姜鈅分不清今夕何夕。
半晌,她對著皇宮的方向認認真真磕了三個頭,接下聖旨,笑容慘淡對著太監道:「勞煩公公轉告聖上:「我父王,我岷山王府,我姜鈅,是被冤枉的!」」
太監甩了甩袖子,面前的人雖然沒哭,可那心如死灰的樣子,讓人心頭悶悶的。
不過聖上發了那麼大的脾氣,一連發了數道聖旨前往北地,與姜慕遠有關人員全部下馬,他就算是有這個心有人沒這個膽子同情姜鈅。
他臉上依舊是不屑,皺起眉頭道:「哪有人會承認自己謀反的,你這話,到地下去問問姜慕遠吧,走。」
說著,太監就帶著人走了。
所有人離開后,姜鈅跌坐在地,然後眼裡忽然迸出一絲笑來。
「兩世為人!」她道。
「我,父王,我們一家子.......竟然都是被潑髒水還洗不幹凈的命!」
「老天吶!」她仰起頭,看著窗外,一滴清淚自臉頰留下:「既然如此,你還讓我活過來做什麼,還是說,上一世我做錯了太多事,所以要再來一遍,看我痛苦絕望更甚,才對得起那些被姬沐辰和我手裡的安北軍共同害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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