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救我

第十七章 救我

花子行頭一側,避開了刀子,冷冷一笑:「是啊,是我逼你的,也是我讓人調教你的,你要真有骨氣,怎麼就承受不住的妥協了?還能配合得那麼好?呵,要我看,你骨子裡就是賤的,看著清高孤傲的,說不定,就享受著被糟蹋的滋味!」

花遲歡眼睛瞪得大大的。怒不可遏,可所有想要發泄的尖叫也好,痛罵也好,到了嘴邊都被她咽了下去。其中的苦澀只有她一個人知道。

因為她也忍不住地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他說的那樣,是個……是個從骨子裡下賤的人!

「這就好比,」花子行輕笑出聲。可眼裡卻一片涼薄,「什麼樣的女人生養什麼樣的女兒,有其母必有其女。」

花遲歡失控地抓住桌布,一把掀起,桌上的盤子刀叉「哐啷」地響徹整個餐廳……

……

趙炎手中得到了一份報告,是關於花遲歡跟花子行的DNA檢測,結果表明,這兩人是親兄妹,伴隨著調查結果,花老先生在花子行八歲那年出軌了,小三還到家裡好一陣鬧,然後花子行的母親不知怎麼的,就死在了自家的浴缸里,報告里說是自殺的。

隨後那名小三就不見蹤影,直到十一年後,花老先生領養了花遲歡,可雖說是以花老先生的名義領養的,但花遲歡從孤兒院出來的那天,接她的就是花子行,之後,送花遲歡公寓的,安排花遲歡上學的,生活所需的一切,都是花子行負責。

也就是說,領養人是花老先生,但花遲歡是屬於花子行的所有物。

趙炎皺起眉頭,直覺讓他一看這份調查資料,就察覺出不對勁的地方。

這時候,法醫匆匆地走了出來:「趙炎,我有新發現。」

法醫說,她又重新檢驗了一遍張程功的屍體,在那沒了心臟的胸腔上有所發現。

「你是說。他很可能是在心臟被取出后,一到兩個小時死亡的?可你說,他身上並沒有被注射什麼藥物。」

「對,你可能不知道,在醫學生有一種說法,只要手術時手速足夠快,下刀足夠精準的話,是有可能讓一個人的重要內臟器官被取出后,仍可以存活一段時間,我仔細地檢查過傷口……我覺得,是非常有這種可能的。」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趙炎合上了手中的資料,目光銳利,「那他的死亡時間跟兇手動手的時間就不匹配了,之前的不在場證明,也完全作廢。」

「最主要的一點。」法醫補充道,「兇手一定是學醫的。」

旁邊的警員忽然道:「我在調查花子行過往時發現,花子行以前是學醫的,後來不知為何。改從商了,有沒有可能,他明面上放棄了,私底下仍舊繼續學著?」

以花家的權勢財富。完全有可能請個醫學方面的專家,當他的私人教師。

「再去查。」

趙炎一聲令下,警員馬上要走,卻又被趙炎叫住:「等等。順便再查一下另一個人。」

他在警員的耳邊說了個名字。

……

一聲堪稱巨響的雷聲,將花遲歡給震醒。

她睜開眼睛時,正對著窗戶,剛好看到亮起來又瞬間消逝的閃電。她呆了半響才發現自己站在花子行別墅的客廳里。

身上沒有手機,客廳里沒有掛鐘表,她不知道現在什麼時間,可應該很晚了。屋裡一片漆黑,只有偶爾閃電劃過時,才能在那短暫的一兩秒里看到客廳的大致輪廓。

可是,她怎麼會在客廳里的?

頭有點疼。花遲歡捂著腦袋想了一會,她只記得吃飯的時候跟花子行吵了一架,隨後便回自己房間。

她被花子行的話中傷,燈都沒開就鎖在黑乎乎的房間角落裡。也不知什麼時候哭累了睡著,醒來她就站在這了。

身上穿的還是那件裙子,脖子上的項圈勒得她脖子有點痛,腳上沒有穿鞋。不僅能感受到地板的冰涼,還有點刺痛,不知是不是在哪剮蹭到。

這些情況,都不得不不讓她懷疑,她是不是又夢遊了?

「鈴——鈴——」

突然響起的門鈴聲,把花遲歡嚇了一跳,她側過身望著門的方向,這才發現。廳門居然沒關,大敞著,不知哪來的邪風,直往門裡灌。花遲歡之前沒知覺,這會倒覺得冷。

門鈴則來自外頭花園的鐵門。

這種時候,誰會來?還是頂著外頭的電閃雷鳴?

花遲歡傻站在那,一時間沒有反應。倒是管家被吵醒了,出來時看到花遲歡還嚇了一跳,可按得很急的門鈴,讓他暫時顧不得她。當先走出看看。

管家出去時,遇到了保鏢,保鏢告訴管家,從監控器上看,來的是重案組的隊長趙炎。

「大晚上的,警察來幹什麼?」管家不滿地念叨著,還是走過去看看,保鏢有眼色地拿了把雨傘給他撐著。

來到鐵門前,趙炎也不跟他廢話,亮出自己的警員證后說道:「我接到報警電話,說你們這邊出人命了。」

「胡說八道,」管家罵道。「我們睡得好好的,哪來的人命。」

「有沒有,等我們檢查之後再說,麻煩把門打開。」

風雨越來越大。管家不好在這裡跟他們說,只好先把門打開,看著趙炎帶著他的同事進來后問:「誰給你們報的案?」

「你們家的小姐,花遲歡。」

趙炎說的時候,目光越過比他矮的管家頭頂,看向管家的身後。

大家一同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發現花遲歡不知何時也過來了,但她沒有撐傘,也沒有穿雨衣,身上就一件單薄的裙子,光著腳,雨水將她的頭髮都沖刷得筆直。

她就這麼站在雨中夜色里,有點嚇人,也有點可憐,特別是她看著大家的眼睛里,帶著說不出的迷茫。

待趙炎走到她跟前,一邊讓趙炎將雨衣披在她身上,一邊吶吶地說:「我沒報警啊?」

趙炎一頓,然後帶著她先進了屋檐底下避雨,才說道:「是你報警的沒錯。」

他掏出藏在衣服里的手機,打開屏幕後遞到花遲歡跟前,上面是一條簡訊,發信人是花遲歡,簡訊里寫著:我哥死了,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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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敬死亡,一杯敬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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