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章 床頭櫃
朱丹現在不是十八歲,且她經歷過一次,所以很多事情她是深知內情的:鄭雙成所謂的本金八千萬——他真的就是坑害朱家。
因為朱思年每年都把本金給了鄭雙成,只不過是鄭雙成並不是在結算的時候拿走,總會在年中的時候找朱思年借錢,然後過上一兩個月說拿他的紅利抵了。
所以鄭雙成的本金只有五百萬。
朱思年也是生意場上的老手,又豈會給了鄭雙成的錢后不入帳的道理?只不過鄭雙成找人在帳上弄了手腳,才有了眼下的九千萬!
知道一切的朱丹正想說話呢駁斥鄭雙成呢,孫明珠就把帳冊狠狠的擲到了鄭雙成的臉上:「你胡說八道!你大哥也不是沒有說過,你本金加上去年的紅利也不過才一千萬!」
「去年,你大哥沒有賺多少,把所賺的都分給你了,你現在、現在……」孫明珠氣的說不下去了,拍著雙手哭起來:「朱思年,你看看你交的都是什麼兄弟啊!」
鄭雙成摸了摸被砸疼的臉,然後彎下腰揀起帳冊來:「嫂子,不是大哥說錯了就是你聽錯了;這帳可都是明明白白的——大哥雖然昏睡不醒,但是帳在我的錢就在;你,不會想和我到法院對質吧?」
「嫂子,你也去打聽一下,在C市,有人敢黑掉我鄭雙成的一分錢嗎?!」
鄭雙成的話音都變了,冷嗖嗖的。
而且他臉上也沒有了笑意,板著一張臉,一雙眼睛也惡狠狠的盯著孫明珠:只要孫明珠再說一句不給錢,他就真的翻臉相向。
他,就是一頭只認錢的惡狼,現在也不過是撕破臉皮、顯出原形來給孫明珠看罷了。
「看在大哥的份上,嫂子你打我的這一下,我就不和嫂子你計較了;但是,嫂子你們再動手,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敢打我鄭雙成的人,在C市一隻手就數的過來!」他說完把帳冊用力的擲進了孫明珠的懷裡。
孫明珠被帳冊打的歪倒在床/上,還是朱丹過去扶起了她來。
朱丹輕輕一嘆:「原來,鄭叔叔還知道C市有人能打你的臉啊——鄭叔叔你不說,我真認為C市已經是鄭叔叔的了。」
她聽到鄭雙成的話改了主意,不想現在就和鄭雙成就帳冊的事情糾纏:她和媽媽、妹妹只有三個人,說出帳冊的實情來,鄭雙成也不會認的。
他是打定主意要在朱家割一大塊肉走的,所以帳冊的事情要等一個機會,一個可以公正的細查帳目的機會。
鄭雙成狠狠的瞪一眼朱丹:「大人說話,小孩一邊去!不要認為你們姐妹還是公主殿下,現在你們屁也不是!」
他說完看向孫明珠:「打我的臉?哼,敢打我的人,哪個不賠個百兒八十萬的能過去?!嫂子,你打了我,我不同你計較,但咱們兩家的交情也就完了。」
他雙手抱胸看著孫明珠:「現在咱不論什麼交情了,也沒有交情可論了,咱們鄭、朱兩家剩下的只有帳目;這帳上的數兒絕不會有錯,給錢吧。你給了錢,咱們馬上就走。」
「沒有錢,咱們是不會走的。」鄭雙成說著話,他的人給他搬了椅子過來,他大刀金馬的坐下:「嫂子,咱現在還不算撕破臉。相信我,你不會想和我撕破臉的。」
「和我鄭雙成做仇敵,你一定會悔斷腸子的;所以還是留一線吧,日後也好相見。嫂子,帳,你可以好好的看,錢,一分都不能少。」
他趾高氣揚的看著孫明珠,他一點兒也不掩飾他的本來面目了:因為,沒有必要了。
朱家完了,而他今天的所為,也不過是接收朱家一切的第一步罷了。
想想從前的朱家,再看看現在的孫明珠母女,鄭雙成那叫一個志得意滿:「嫂子,你識相點,以後說不定我還能幫襯你們一點兒;如果你想賴帳,哼哼,你不為自己想,也要為你的兩個女兒想一想吧?」
他說完看了一眼朱青和朱丹,嘿嘿的笑了兩聲,那笑聲里全是讓人作嘔的惡意。
孫明珠獃獃的看著鄭雙成,這次她不只是震驚,還被嚇到了;從前那個在她面前低聲下氣的鄭雙成,現在居然敢威脅她。
朱青看著鄭雙成愣了愣,在鄭雙成說出威脅她和朱丹的話后,終於氣的再也忍不住,衝過去抬手就要給鄭雙成一記耳光:
「你、你敢威脅我媽媽?!不是我爸爸,你現在還只是一個殺羊的,真當自己是個東西了!」
她沒有打到鄭雙成,因為鄭雙成身後跟著的人可不是擺設。
當中有一個人上前,一把就抓住了朱青的手,然後沒有絲毫猶豫,正正反反就給了朱青四記耳光。
把朱青打的臉立馬就腫了,手指印更是清晰可見。
朱青從小到大沒有被人碰過一根手指頭,現在卻被人惡狠狠的打了四記耳光,疼痛與害怕一起湧上心頭。
打她的人放開她之前推了她一把,她雙膝一軟跪坐在地上就放聲痛哭:居然,有人敢打她!朱青感覺,她的世界已經崩塌了。
她不能接受今天的鄭雙成,也不能接受她被人打了的事實;從前,只有她打人的份兒,什麼時候有人敢打她!
朱青會動手打鄭雙成是誰也沒有想到的,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人是朱丹,而不是鄭雙成的人。
朱青衝到鄭雙成面前時,朱丹就沖向了床頭櫃;只是她還沒有衝到床頭櫃前,朱青就已經被打了四記耳光。
因為朱丹差點被她媽媽給撞倒,所以耽擱了時間。
孫明珠不知道是不是嚇壞了,看到朱青沖向鄭雙成,她居然跳了起來;然後和朱丹相撞,又跌倒坐回朱丹的床/上。
朱青被人打完了四記耳光,孫明珠才乍著雙手叫起來:「你、你們敢打人——!」她撲過去對著動手打人的男人就抓了下去。、
朱丹沒有理會媽媽,穩住身子后再次沖向了床頭:她,認準了床頭櫃。
她的眼中就好像沒有了媽媽、沒有了妹妹,也沒有了鄭雙成這頭惡狼;她奮不顧身的奔向床頭櫃,用盡全身的力氣沖向了床頭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