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是非功過
江天疑惑的看著胡勇，然後說道：「姓江，名天。」
胡勇點了點頭，心裡暗罵一句，不要臉。
江天看著胡勇的表情大笑了一聲，說道：「實話，真不騙你。」
胡勇斜了一個白眼，就這麼看著江天不說話，一副你當我是白痴的樣子。
江天嘆了一口氣說道：「既然你這麼想知道，告訴你也無妨，反正遲早你會知道的。」
胡勇終於鬆了一口氣，說道：「嗯。」
江天看向遠方開口說道：「我真的是叫江天，是來著你心裡的那個世界。」
胡勇聽到這話說道：「終於承認了，然後呢？目的呢？」
江天繼續說道：「既然是寧王派你來查我的底，要是我不配合，可能沒有好果子吃吧，可能要當場被你斬殺在此地吧，而且咱倆一起共事那麼久了，我看的出來，寧國的未來要靠你，等下事情還是我從頭和你說吧。」
胡勇朝著外面揮了揮手，外面一陣騷動，然後恢復了平靜。
「我知道，今天我突然來送呂安，你有點意外，按你的安排，把這個臭小子送走之後，再來安排我，對不對？」江天問道。
胡勇點了點頭。
「其實你想對我動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試探了那麼多次，還不如直接來問我，我又不會不告訴你。」江天說道。
「既然你知道，為什麼你自己不過來說呢？」胡勇反問道。
「你傻，我又不傻，看你在這裡排兵布陣，出謀畫策，很有趣。」江天笑著說道。
「變態。」胡勇罵道。
「讓人泡壺茶，我們坐著慢慢聊。」江天建議道。
胡勇朝著外面大喊了一下。
兩人端著茶，坐著。
「開始吧。」胡勇道。
江天喝了一口茶，放下來茶杯，說道：「我真的叫江天，算是逍遙閣的人，事情還要從三年前講起吧，也就是靈礦被發現的時候吧。」
「逍遙閣是什麼組織？」胡勇率先問道。
「這個等會我會說的，別急。」江天回道。
繼續說道：「三年前，蔣寶也就是後來吳國的軍師，發現了寧國王城下面的靈礦，其實在那個時間之前，我們就已經知道那片靈礦了，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三年前寧國王城天降異象，還出現流星的事情？」
胡勇點了點頭，說道：「聽說過，有這麼一回事，不過寧國多山，這些個事情也經常發生，不足為奇。」
江天繼續說道：「其實那不是流星，而是一場修真人的戰鬥，應該是一場二對一的戰鬥，最後有兩人隕落，一人重傷逃離，那一場戰鬥從北境大周王朝邊緣地帶開始，三人都是屬於上三清境界的大人物，具體原因暫時不得而知，可能和一個家族有關吧，雖然是二對一的局勢，但是確實一個勢均力敵的局面，一路過來，動靜頗大，所以在遠處看熱鬧的人數不勝數，而蔣寶就是其中之一，而且還是一個逃命本事頗強的散修，剛剛好可以跟上這一場戰鬥，然後他就一路隨行。」
「單純為了看熱鬧？就跑了那麼遠？」胡勇不解的問道。
「當然不是，看熱鬧是一個，撿漏是主要目的，如果其中一人隕落，那麼這人遺留下來的財富才是他們的目地之一，發家致富靠一波，當然近距離觀察高手的對決，對自己本身的修行也是很有好處的，反正原因很多吧，單是想看熱鬧的人就是萬八千吧，可是追的上能看熱鬧就幾十個而已。」江天解釋道。
胡勇點了點頭。
「那一場一路打過來，已經打了好幾天了，那位大人物邊打邊逃，按照實力來說，他完全可以以一敵二，不說當場斬殺兩人，如果要想走的話，是簡簡單單的事情，但是據說他身邊還有一個小孩子，一直在保護她，因為這個小孩子，所以他不能盡全力逃離，或者反擊，只能一路逃過來，最後逃到了寧國這裡，身上受了不小的傷，又被兩人糾纏住，最後實在沒辦法，只能拚命了，於是那天就出現了地動山搖，天降異象，甚至出現了流星，其實那兩顆流星是他們手中折斷的兵器，最後兩人隕落在寧國境內。」
「地動山搖，你是說靈礦是被他們打出來的？」胡勇驚訝的說道。
江天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兩人隕落，剩下的那個也是深受重傷，差點也被拉著陪葬，直接利用秘法逃離此處，據說到現在也沒恢復過來，實力十不存一。」
「二打一，還被人差點全部殺掉，真的是菜。」胡勇嘲諷道。
「菜？那兩人據說是大周王朝的供奉，實力相當於武夫8品大宗師吧，你說他們菜？」江天反問道。
「當我沒說。」胡勇閉嘴道。
「之後就是看熱鬧的那幫人了，搶奪遺產的時候了，幾十個修真人也是大大出手，也死了不少人，最後被幾個地仙境界的人瓜分了，但是蔣寶運氣不好，連喝個湯都沒喝到，還差點被人直接幹掉，幸好躲起來才沒死。」江天說道。
「修仙人都這麼拼嗎？」胡勇不僅問道，為了點東西就這樣不明不白死了那麼多人。
江天搖了搖頭說道：「何為修仙？億萬人都在這條路上前赴後繼的前進著，但是真正成為與天通齊的仙人的有幾個？而且在這條路上，最重要的是什麼，是資源，這個山上的資源全部被大門派，大王朝掌控著，億萬散修分著這丁點大的資源，沒有資源，就意味著你這條路走不下去，如果看到前面有萬兩真金白銀，而且你知道得到這些，你就可以上兩層樓，你會去搶嗎？不搶就被別人搶去，等他變厲害后，他再來搶你的，這個世界，就是那麼簡簡單單，弱肉強食而已。」
胡勇贊同的點了點頭，示意江天繼續。
江天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蔣寶躲的地方恰恰是寧國的王城，一切都是那麼巧，一個裂開的大地邊，裸露出了一些靈石，他很開心的撿到了。蔣寶能在修仙路上走的那麼遠，他有一個很特殊的能力，那就是他是陣師，尋龍定穴對於他來說很簡單，他不經意間發現這裡竟然是一片礦。就在他發現之後，有一個人順著動靜過來了，就是你們寧國的守護人，一個6品武夫，交手后，身受重傷的蔣寶不是對手，於是馬上逃離，這就是靈礦出世的前因後果了。」
胡勇恍然大悟，竟然有這麼多的原因在裡面，問道：「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的？而且你說了那麼多，你是誰，你還沒有說。」
「接下來就是和我的事情了，別急。」江天拿起茶壺又倒了一杯茶，順便也給胡勇倒滿了。
「這一場大戰關注的人數不勝數，讓原本安靜了數百年的北境又變的暗潮洶湧起來。這場大戰好像和所有都沒有關聯，但是又和所有人都有關係，最終的結果就是各方勢力都開始摩擦了。你說我為什麼會知道這些，因為逍遙閣就是一個很大很大消息組織，不管是在那裡發生的事情，只要是和人有關的事情，逍遙閣就會知道。」江天說道。
「所以說逍遙閣就是一個販賣消息的組織？」胡勇問道。
「你這麼說也算對吧，如果你想知道什麼消息，就可以去找逍遙閣，不管你要什麼消息，只要你出價合適，最後都能告訴你，當然真實性不敢百分百確定。」江天說道。
「怎麼感覺像是一個騙子組織？隨便給個消息，就能賺錢？」胡勇反問道。
「逍遙閣三個字就是最大的金字招牌，只要能證明我們說的是假的，獎勵豐厚。其實逍遙閣算一個門派，下屬的人可能是所有門派裡面最多的，因為所有人都可以給我們提供情報，只要你敢給，那麼我們就出得起這個價，但是我們也是一個最弱的門派，算是術業有專攻，不過老實說，我們也是所有門派最討厭的了。」江天自嘲道。
「那肯定呀，你們這幫人，就像一個大喇叭一樣，不管發生點什麼事，你們都會吆喝的起勁，而且你們還可以賺錢，自己卻被別人看笑話。」胡勇鄙視道。
「錯了，只有別人出價，我們才會給，我們還沒有傻到和所有門派作對的地步，不過正因為我們這種又愛又恨的屬性，我們一直都活的很好，所有人都對我們比較客氣，儘管他們不喜歡我們。」江天笑道。
「我不信。」胡勇說道。
「信不信由你，有些事情我們可以知道，那麼說明這個事情傳出去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我們只是知道的比較早而已，賺個時間差的錢，不是你想的那種鮮血饅頭，當然這種情報當然也會有，但是得權衡，因為一旦隨意泄露出去，後果可能很嚴重，所以有些是打死都不會買賣的。」江天又喝了一口茶。
「那這麼一說倒是有點可信度，怪不得是又愛又恨，明明知道你知道，但是你卻說不知道，有意思，和你一樣有意思。」胡勇笑道。
「大概就是這樣的吧，很複雜。」江天回應道。
「那你呢？既然是買賣消息，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身邊？在這麼敏感的時間？」胡勇眯起了眼發問。
江天知道最認真的問題來了，如果自己回答的不符他的意，估計自己還是走不出去吧。輕聲咳了一下，然後微笑著說道：「我說我是來找人的，你信嗎？」
胡勇對這個回答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說道：「找人？找誰。」
江天憂傷的說道：「本來自己只是被安排在這裡的人，單純就是一個編外人員，這一次到好，大戰在寧國這裡發生，之後就接到了這麼一個任務，就是找那個小孩子，這個可能是整件事情的關鍵，知道她是誰，那麼這件事情可能就通順了。」
「那個小女孩？那你找小女孩怎麼找到我這裡？不會吧。」胡勇驚呼道。
江天點了點頭，用一副讚賞的眼神看著遠方和胡勇。
「我一路跟著線索找過來，到了軍營之後，就發現是那個孩子了，雖然她表現的很好，和一個普通人一樣，但是她太像一個普通人了，而且是像個大人一般的成熟，把自己藏的很好，我把她的畫像傳了回去，證明我是對的，但是上面好像出現了一些事情，遲遲不來安頓她，所以我繼續在這裡保護她吧，省的她再次走丟了。」江天說道。
胡勇滿臉不可思議，嘴巴一直半張著。
「後來的事情，你就不用知道了，劍閣的人來了，然後把她接走了，對於她的身份，是誰？或者她重不重要，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江天說了這麼一句話。
儘管胡勇在和江天談話之前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知道後面聽到的事情可能很奇怪，但是等到他說完了，胡勇自己還是有點被嚇到了。追問了一句：「那呂安呢？你對他這麼好。」
江天回道：「哦，他只是一個普通人，是個有趣的年輕人，算是真心對他好，沒有目地。」
胡勇稍微鬆了一口氣，還好，這個是個正常人。
胡勇腦海里整理這一個事情的發展，折騰了那麼多時間，到頭來江天竟然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物，雖然知道整個事情前因後果，但是還不夠，對現在的局面沒有任何的幫助，現在更是陷入了一個奇怪的局面，江天作為一個無關緊要的外人，卻做著寧國最機密的大事？
胡勇的腦袋一下子大了，大王你真是給我出了一個難題呀，殺了，算是壞事，不殺，怎麼放得下心？
江天看到胡勇在那裡愁眉苦臉，笑道：「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的擔心雖然沒錯，但是呢，你想錯了，這個對於你，對我，對寧來說，都是一個未知數，既然我走到了這一步，可能也是註定的了，躲不了。」
胡勇沒好氣的看了一眼江天，看你怎麼把你自己說活了
江天現在的心情大好，不像以往處處擔心，繼續說道：「你殺了我，這個件事情換個人來做，雖然在下不才，但是敢說，在這種事情上，寧國找不到第二個可以替代我的人，所以說殺了我，可能真的會壞了大事。你不殺我，我做著寧國最隱秘最重要的事情，怕我故意使絆子，不放心，對吧。所以說現在這個情況，可能是寧王都沒有想到過的局面，他認為我是山上人來壞事，結果我是山上山下人是來做其他事的，順便做做你們想做的事情，其實誰不想做個普通人，做一些名留青史的事情呢？逍遙閣？它逍任它遙，我只想做點自己想要做的事而已。」
胡勇一拍大腿，罵道：「就是這麼一回事，搞的老子一下子拿不定注意了，更何況想殺你，能不能殺掉，還是一個問題。」
江天拿起茶杯對著胡勇的杯子輕輕碰了一下說道：「馬上就要變天了，你想那麼多幹嘛，隨便做個決定就好了，是對是錯，可能過一段時間就知道了，這裡面的是非功過不是你一個人可以做得了住的。」
胡勇嘆了一口氣，大喊了一聲：「來人……」
………
寧國王城。
寧王坐在熟悉的位置，看著手中的來信，對著黑暗說道：「外面的事情處理好了，這個胡勇真的是磨磨唧唧，浪費了那麼多天才做好。」
方老回道：「這是好事，考慮的夠周道，辦事不毛糙了，是寧國之福。」
寧王說道：「接下去，有的他受的了。」
方老呵呵一笑。
「吳策那裡怎麼說？」方老問道。
「他就是一個小狐狸，還抱有著一絲幻想，暫時沒有談攏。」寧王說道。
「那就怪不得我們了。」方老說道。
「方老，我們可以開始了吧？」寧王又問道。
「嗯，這段時間我要閉關，到了那一步，再來通知我吧。」方老說道。
寧王點了點頭說道：「那麼歡迎各位來到寧國，給你們準備了一份大禮。」
………
另一頭，身背長劍的呂安正在回家的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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