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3章 『上蒼』
如時光泡影，似宇宙變幻。
葉軒和『淵』剛剛進入輪迴之門，便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好似讓兩人迷失了方向，自身更有一種眩暈之感。
還好，這種感覺一閃即逝，下一刻兩人腳步一穩，已然出現在一片世外桃源之地。
一棵古松，一汪清潭，一張石桌，還有一個背對眾生的人。
嘶！
當葉軒和『淵』看到這個人，兩人同時倒吸一口冷氣，只因他們竟然在恐懼，僅僅是一眼，就讓兩人知道自己不敵此人。
生命層次的不同！
這是生命層次的不同。
就好似在動物世界當中，羊見到老虎會恐懼，是一個道理。
「你們終於來了。」
古松下。
『他』執白子而低語，周身有虛霧籠罩，讓人並不能看清他的模樣。
『他』並未抬頭，平淡的目光始終看向黑白棋盤，彷彿這局棋讓他苦思冥想，遲遲不能落下這最後一子。
「你是誰，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又是什麼樣的存在？」『淵』在冷聲質問，心神緊繃至極，不斷克制著內心的恐懼。
「我是誰？」
『他』的目光終於從棋盤上收回，而後抬眼看向葉軒兩人，衣袖輕卷之時，這片世外桃源轟然變幻，化為萬古星空，那一汪池塘竟然倒影出葉軒兩人所在的混沌宇宙。
「在荒古之前有人叫我宇宙，也有人叫我『道』，不過我喜歡稱自己為『上蒼』。」『他』淡淡輕語。
「荒古之前？」
「上蒼？」
葉軒與『淵』悚然一驚，頭皮都在發麻，僅僅是對方這句話，就透露出讓人驚駭至極的信息。
原來，荒古年代並不是最初的年代，在荒古年代之前，還有他們並不了解的時代。
「很驚訝嗎？」
『上蒼』淡淡一笑，道：「你們所處的宇宙名為莽荒宇宙，在荒古年代之前，那個時代叫做莽荒世界，而我就是莽荒世界的主人，你們所處的莽荒宇宙也是由我所創造。」
『上蒼』在平靜道來，再為兩人徐徐揭開那個未知年代的一角。
「在莽荒世界，半步永恆很多，就算永恆之境也不少，可是他們太強大了，強大到要脫離我的掌控，所以我毀滅了莽荒世界，這才有了後面的荒古年代。」
『上蒼』彷彿陷入回憶，正在訴說著那遙遠未知的過去，他說到這裡目光淡淡的落在葉軒身上，目光也在此刻隱晦的一閃而逝。
「可惜，你們這些生靈總是想要擺脫我的控制，哪怕新開闢的荒古年代也是如此。」
「最後我發現，隨著你們這些生靈修為上的強大，你們的野心也在逐漸強大。」
「自此我壓制了萬古宇宙的力量，讓後世的生靈修為最高只能突破至萬古至強，這樣也省去了很多的麻煩。」
「不過你二人很不錯，自蠻荒世界之後，你二人還能修成永恆，的確讓我很是讚歎。」
『上蒼』在淡淡輕語，彷彿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可聽入葉軒兩人耳中，卻讓兩人有一種不寒而慄之感。
眼前這個人竟然是蠻荒宇宙的主人，這在兩人預料之中，可也在兩人預料之外。
「殺！」
驟然，『淵』凶厲大吼，那黑暗永恆之光轟然爆發，葉軒也隨之而動，兩人轟然朝『上蒼』襲來，爆發出平生最強一擊。
「世人愚昧，與吾爭命，可悲亦可嘆。」
嗡！
不見『上蒼』有所行動，他只是輕輕點出一指，葉軒與『淵』頓時定住不動，周身爆發出的永恆之威，竟然在這一指當中轟然瓦解。
「剛剛我說過了，莽荒宇宙是我所創造，你們亦是宇宙中誕生的生靈，又如何與我對抗。」
『上蒼』輕撫衣袖，將定住的兩人解開，再次讓兩人恢復行動。
「這…這是什麼境界？」
『淵』在恐懼顫慄，身為永恆的他，竟然被對方一指定住，這種打擊簡直讓他悲憤欲絕。
葉軒也是心情沉重至極，對方的強大已然超出了他的認知，兩大永恆聯手爆發最強一擊，也卻被對方如此輕鬆的瓦解，乃至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諸天萬界，秩序為尊，只有通曉秩序，才能制定規則。」『上蒼』淡淡道。
「秩序？」
葉軒囈語呢喃，而後腦海轟的一聲炸響，他好似明悟了什麼，目光沉重的看向『上蒼』。
永恆之上為秩序。
原來，永恆之境並不是盡頭，秩序還在其上，這才是真正至高無上的境界，而『上蒼』正是這個境界。
他能制定規則，他能通曉秩序，任何人或物，在秩序面前只是一堆塵埃而已。
「秩序，竟然是秩序？」
『淵』在悲憤大吼，他也如葉軒般明悟，可就是因為明悟了，他才會感到絕望。
『上蒼』開闢了莽荒宇宙，他是唯一的秩序，就算兩人今日不死，也無法達成此境。
因為『上蒼』就是秩序的化身，他和葉軒也在秩序範圍之內，如何能夠化身秩序之境？
在『淵』意志消沉絕望之際，葉軒反而出奇的冷靜，他死死盯視著『上蒼』被虛霧遮蓋的身形，一步踏出之時道：「藏頭露尾是鼠輩所為，你可敢露出真容，讓我一觀？」
隨著葉軒話語落下，『上蒼』本來淡漠的氣息驟然一凝，而後瞬間恢復自然。
雖然這一點變化極其隱晦，可卻還是被葉軒捕捉到了，這也更加證實他內心驚駭猜測。
「你不敢？」
葉軒大步上前，目光死死盯視著『上蒼』眼中隱隱有著激動之色。
「你是柳白衣！」葉軒斷然暴喝。
「什麼？」
『淵』從絕望中驚醒，滿臉駭然的看向『上蒼』，簡直不敢相信葉軒的話。
這怎麼可能？
眼前之人怎麼可能是柳白衣？
這豈不是在開天大的玩笑？
「還是讓你發現了。」
嗡！
『上蒼』周身遮蓋的虛霧在散去，那一襲白衣在飄蕩而出，那淡然出塵的氣質在顯化而出，不是柳白衣還是何人？
柳白衣！
『上蒼』竟然就是柳白衣？
當答案呈現在葉軒和『淵』的面前，這讓兩人震驚的久久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