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老婆小老婆

?「嗤——嘎！」

機場路，隨著一陣刺耳的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一輛保時捷卡宴停在了道路邊上。

很快，一個男子搖下了車窗，看著攔在保時捷滿前不足一尺距離的周凡，憤怒的大吼道：「找死啊！」

站在車子面前，周凡一點也不怯弱，臉上還帶著笑容，道：「請問，你們是去江城的嗎？」

「是又怎麼樣？」男子怒斥道：「讓開！」

「搭個便車。」周凡咧嘴一笑，自顧自地說完便朝著車門走了過來。

「滾開！」男子一陣惱怒，這小子有神經病吧，道：「要搭車去打計程車，老子還有事。」

「我身上沒帶錢，坐不了計程車。」周凡不由分說就去拉了車門，「行個方便，好人一生平安。」

「混蛋小子，行個屁！」男子怒道：「我這是帕拉梅拉，是轎跑！把老子當成旅遊大巴了嗎？」

「二哥，算了，讓他上來吧。」這個時候，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響了起來，道：「我們還要趕時間，別在路上耽擱。」

「素素……這小子不知道什麼身份……」

「沒事。」

男子無奈，瞪了周凡一眼，只能讓他上車。

「多謝小姐姐。」周凡無視了男子，上車之後看向了後座，嘿嘿一笑。

在後面坐著一個美女，大概二十三四歲的樣子，身穿著修身小西裝，下身穿著黑色短皮褲，美女的容貌當然沒得話說，而且更讓人嘖嘖稱奇的是她那一雙大長腿，修長包滿，裸露出的腳踝像是剝開的桂圓一樣晶瑩剔透，光澤誘人。

在打量美女的時候，後者也在打量著他。

二十歲出頭的年紀，不知從哪裡撿來的破爛衣服，上面都打了好十幾個補丁了，亂糟糟的頭髮，再加上背上同樣補丁布滿的帆布包，說是從六七十年代穿越過來的人恐怕都不會有人懷疑。不過讓人驚奇的，是他的皮膚，比少女還要光澤，臉上還洋溢著一股讓人費解的自信。

「不客氣。」張素素很快就收回目光。她從小家境優越，教養極好，雖然不是以貌取人的性格，但周凡這番模樣，也難讓她有半點結交之心，很快就重新閉眼。

但周凡卻自來熟，伸出手來，道：「我叫周凡，小姐姐叫什麼。」

「臭小子，上了我的車，還敢泡我妹妹。」男子在前方開車，看到這一幕不屑道：「好好坐著的，我把你捎到江城，要是不老實，現在就滾下去。」

「這個司機大哥的脾氣太差了。」周凡搖了搖頭，對美女道：「不知道你需不需要更換司機？我在學習方面的能力是很強的，應該可以勝任。」

男子氣極而笑，道：「我不是司機！」

「我聽我師傅說，任何行業不丟人的，你也別這麼抵觸。」周凡道：「而且給這麼一個大美女小姐姐開車，那是你的福氣。」

「小王八羔子！」男子惱怒道。

「我叫張素素。」

張素素還頭一次看到自己的表哥這麼氣急敗壞，見周凡嬉笑的樣子，淡淡道：「前面的是我表哥，叫程子鵬。」

「原來不是司機。」周凡拍了拍程子鵬的肩頭，充滿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表哥。」

這小子反客為主，讓男子大為惱怒，道：「誰TM是你表哥！」

「你去江城找工作的嗎？」

原本下了飛機，因為家裡的事情煩躁的張素素只想好好在車上休息，但被周凡打岔了之後，如今也靜不下心來，只能打斷道。

「現在工作可不好找啊。」程子鵬冷笑道：「現在農民工的市場不景氣，馬上年底了，到處都是施工停滯，大量民工都開始返鄉了，你要是想去板磚拉煤找不到門路的話，我倒是可以幫你介紹一二。」

「表哥對我真好。」周凡彷彿沒有聽出程子鵬言語中的譏諷，反而笑道：「不過我不是去找工作的，我是去找人的。」

「找什麼人？」張素素奇道。

「找我的小老婆。」周凡笑道。

「小老婆？！」程子鵬扭過頭來，驚呼道：「你這種人居然有老婆？！」

「是啊，我還有個大老婆，仙子姐姐是我的大老婆。」周凡煞有其事地說道：「我這次來江城，是找小老婆的。」

大老婆？小老婆？

兩人瞠目結舌，什麼邏輯？這小子也太能掰扯了吧？

「小老婆是什麼鬼？」程子鵬道。

周凡道：「我被師傅趕出了華山秘境，仙子姐姐看我在俗世中舉目無親，又因為有事不能陪我，所以介紹了一個小老婆給我，讓她照顧我。」

張素素麵容古怪，道：「你的大老……咳，仙子姐姐叫什麼？」

「我說了你也不認識。」周凡砸了咂嘴，道：「不過我的小老婆，好像在你們江城挺有名的，叫洛月。」

車子一個急剎，周凡身子前傾險些沒摔倒，而後就傳來了程子鵬的驚呼聲，道：「你說什麼！」

「洛月？洛氏集團的大小姐？江城名媛榜第二的洛月？」就連張素素都是一臉不可思議。

周凡回想了一下，點頭道：「好像是有這麼一個頭銜，不過我還沒有見過。」

張素素和程子鵬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同樣的訊息——這個周凡有病，而且還病的不輕，不止是中二，簡直就是神經！

「有病，還是要儘早治療啊。」

車子繼續發動，程子鵬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怎麼？你們有病嗎？」但周凡聽到這話卻是精神一振，道：「我就是個大夫，還是個煉丹師，包治百病！」

不過車上沉默下來，兩人都不願意搭理周凡了。

車子前進了三十多分鐘，忽然一陣電話鈴聲打斷了沉默。

「老爺子估計要不行了。」

程子鵬接起了電話，沒多久就掛掉，臉色變得焦急了起來。

「什麼？」張素素俏臉也是一變，道：「現在是什麼情況？」

「已經請了好多專家大夫，現在都沒轍。」程子鵬狠狠地瞪了周凡一眼，煩躁道：「你連夜提前回國，就是為了來看望老爺子，都怪這個小子耽擱我們這麼長時間，要是老爺子有事，我扒了這個小子的皮！」

「表哥，你也太不講道理了。」周凡不滿道：「關我什麼事。」

張素素這個時候開口道：「在哪個醫院？」

「新橋醫院。」程子鵬立馬加速，保時捷在機場路飛奔，道：「我們立馬趕過去，希望能見到老爺子最後一面。」

車子很快進入了江城市區，程子鵬在人行道邊上停了下來，冷冷道：「下車。」

周凡道：「帶上我吧，我不喜歡欠人人情，說不定能幫上你們。」

「你能幫個屁！那麼多專家都沒有辦法，醫學院的教授我們都請了，都束手無策，你這個神經病有什麼辦法！」程子鵬大罵道：「帶你進市區，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快滾蛋！」

「表哥，你這麼攻擊我，肯定嫉妒我的才華，怕我搶了你的風頭！」周凡道。

程子鵬氣極而笑，道：「我從小天資卓越，二十一歲在英國劍橋大學畢業並且拿到了碩士學位，回國后我不靠家庭，從一無所有白手起家，只用三年時間就擁有一家千萬資產的公司，犯得著嫉妒你這個沒錢坐計程車的鄉巴佬嗎？」頓了頓又冷笑道：「我不僅比你有錢，長得也比你帥，要說嫉妒，也是你嫉妒我才對！」

「才千萬資產。」周凡撇了撇嘴，道：「仙子姐姐告訴我，我小老婆一個月都不止開銷這麼點。」

程子鵬語氣一窒，居然沒有辦法反駁，因為洛氏集團是江城數一數二的大型地產商，的確有這個能力！但這個小子吹牛吹上癮了，居然把它當成真的！洛月是什麼人物？八竿子都和這個土包子打不到一塊去！

「時間！」這個時候，張素素的聲音響了起來：「表哥，我們先去醫院。」

「行！」程子鵬咬牙，只能帶著這塊狗皮膏藥，再次啟動車子。

來到了醫院，張素素下車之後就衝進了醫院，而周凡準備和他們一起下車，但卻被程子鵬瞪了一眼，道：「你就在外面待著，別TM進來添亂！」

對於程子鵬的態度，周凡熟視無睹，直接跟在了張素素後面，讓前者惱怒無比。

來到了七樓的VIP病房，門口站在一堆親屬，愁雲密布。而看到張素素，他們都起身打招呼，但張素素一概不理，徑直進入了病房。

病房裡充斥著強烈的消毒水的味道，而只見病床上，一個年紀在七十歲左右的老者戴著面罩，正在做呼吸調試。而他的四周圍了四五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正在激烈的討論，而兩個小護士妹妹也在旁邊東忙西忙，氣氛十分的濃烈。

「張小姐。」

不過，當張素素的進來的時候，其中一個醫生還是注意到了，很顯然是認識。

「我爺爺怎麼樣了？」張素素臉色焦急，強自保持鎮定。

「老爺子現在還昏迷不醒……」另外一個醫生插口道：「這次的情況和以往不同，估計不容樂觀……」

「不容樂觀是什麼意思？」張素素嬌軀一震，來到了病床旁，看著老者顫聲道：「怎麼會？我三天前出國的時候，爺爺都還好好的，現在怎麼會這樣……你給我爺爺用藥啊，快用藥啊！」

「張小姐，醫院所有抗病毒的葯都給郝總服用過了，仍然沒有任何好轉，估計是新型病毒，在病毒庫里暫時還沒有匹配的……」」

「而且張老爺子的肺部感染嚴重，估計不止是哮喘引起的下支氣管的病毒……」

張素素俏臉黑沉，忍不住大吼道：「庸醫！一群庸醫！我爺爺昨天住院進來，到現在都沒有好轉，你們到底怎麼辦事的！」

「對不起，我們已經儘力了！」其中一個中年男子走了上來，道：「我是醫院的劉副院長，也是內科專家，我們正在積極尋找解決辦法，張小姐請你保持耐心。」

「耐心？！我爺爺如今臉色紫青，出氣多進氣少！我要求轉院！」張素素道。

「我們新橋醫院已經是江城最好的醫院了，為了老爺子的病情，我們也連夜請了好幾個省內的專家。」劉副院長道：「而且，就算要轉院，依老爺子如今的情況，也禁不起顛簸。」

程子鵬也來到了病房，聽到這話也只能拉了拉張素素，道：「劉副院長說得沒錯，昨天省內的專家也已經過來了，素素，我們聽醫生的吧。」

「不，不……」張素素眼眶通紅，淚珠兒此刻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雙手撐著病床，顫聲道：「爺爺，你不能有事啊，我還沒有好好孝敬您，您不能就這樣離開素素啊……」

張素素哭得傷心，凄慘痛苦的模樣，讓四周醫生都沉默下來。

「讓我試試吧……」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