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限購藥品
監督老師說道：「新的化學藥劑，有什麼用途嗎？」
徐榮回道：「用來浸泡種子。」
監督老師有點蒙了，他是化學系的，對農科實驗一時間沒有轉過神來。就在這時，四個中年男子快步衝進實驗室，掃視一眼很快把目光鎖定在徐榮身上。
當先一人拿著照片對比，點頭道：「就是他。」
兩個中年男子迅速上前，在監督老師驚疑的目光下，趁徐榮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左一右扣住了他的胳膊。
哎呦！
徐榮手一抖差點把燒瓶打翻，怒道：「你們幹什麼，想害死勞資！」他上下打量中年男子，搞不懂他們想做什麼。
「你就是徐榮？」陳聰問道。
「是我，你們幹嘛的。」徐榮問道。
「我們是警察，有人向我們舉報，你購買了大量限購藥品，存在製作違禁藥品的行為傾向，現在人贓並獲，請跟我走一趟。」陳聰出示證明，隨後一招手，兩個便衣警察押著徐榮離開。
徐榮的書包，兩包藥品，以及提煉好的化學藥劑都被打包帶走。
一眾師生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
下樓的時候有學生拿出手機拍照，徐榮連忙低頭躲開，對警察道：「警察叔叔，麻煩你們遮一下我的臉。」
保護犯罪嫌疑人的容貌是合理要求，陳聰當即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蒙住了徐榮的頭，一股汗臭味直衝徐榮的鼻子。
徐榮一口氣差點沒暈過去，悶聲悶氣地道：「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製作的是新型藥劑，不屬於違禁品。」
陳聰一聽，驚訝道：「好傢夥，還是新型藥品，看樣子你對我們的管理法很熟悉，知道如何規避法律。」
徐榮鬱悶不已，說道：「規避什麼法律，難度法律規定不能製作新型藥劑嗎？還是要提前報備。」
陳聰笑著道：「小子，你別在這給我玩花樣，到了局裡有你好看的。」
徐榮十分委屈，心想難度購買大量藥品是違法的？可既然是違法的，那個大姐姐為什麼要賣給自己。
坐車到了警察局后，他被第一時間押到審訊室，雙手被銬住，頭上的衣服也被拿開，終於呼吸到了新鮮空氣。
只是審訊室的內部規格，即便空氣新鮮也有點壓抑。
「姓名。」陳聰已經準備好紙筆記錄。
「徐榮。」徐榮沒好氣地道。
「年齡。」陳聰瞥他一眼。
「24。」徐榮回道。
「職業。」
「學生。」
「具體一點。」
「崇陽科技大學植物系農科院碩士研究生。」
「還是個碩士，家庭地址。」
「崇陽市白Y縣江林路22號。」
陳聰對他的配合程度還是比較滿意的，又問了一些資料后，他神色變得嚴肅起來，說道：「老實交代，你配置新型藥劑有什麼目的！」
「浸泡種子。」徐榮回道。
「什麼種子。」陳聰問道。
「野香蕉種子。」徐榮說道。
「你耍我！」陳聰怒目而視。
「不然你說用來做什麼。」徐榮也生氣了，說道：「你們不分青紅皂白就把我抓來，我還要問問你們，憑什麼抓我，我犯什麼法了！」
「裝，接著裝。」陳聰指著他的額頭說道：「我警告你，最好老實交代你的目的，如果等我們化驗出你配置的藥劑功能，有你好看的。」
「我還沒配置成功，你們怎麼化驗，別想誣賴我。」徐榮說道。
陳聰的眼睛閃過一絲寒光，他再次揣摩徐榮的神態，以他十幾年幹警經歷，竟然判斷不出對方是否說謊。
他本能地感覺到：徐榮不僅是一個高材生，而且是一個犯罪天才。徐榮不僅熟知相關法律，而且早就有謀划有準備。
早知道應該等他配置完成，再人贓並獲...陳聰十分後悔，因為徐榮說的沒錯，他們搜集的罪證根本不成立。
「警官，我只是想做香蕉的育種實驗，真沒別的目的。如果我有其他目的，我幹嘛大搖大擺地回學校做實驗，你見過這麼蠢的賊嗎。」徐榮感覺對方可能有誤會，於是耐心解釋。
「我看你不是蠢，恰恰相反，你很聰明。」陳聰說道。
「我的書包里有十幾斤野香蕉的種子，如果我不是做育種實驗，幹嘛隨身攜帶這麼多種子。」徐榮說道。
「可見你準備很充分。」陳聰說道。
「你可以找我的導師，他能幫我作證。」徐榮說道。
「你的老師叫什麼名字，聯繫方式告訴我。」陳聰沒有拒絕這個要求。
「謝丹青，我的手機有他的號碼。」徐榮說道。
陳聰當即讓人把徐榮的手機拿進來，讓徐榮用指紋解鎖，隨後當著他的面撥通了謝丹青的手機號碼。
謝丹青得知徐榮因為購買藥品配置藥劑被抓了，表示很方，在陳聰的要求下答應儘快來警察局。
「在你的老師來之前，你就在這兒待著。」陳聰留下一句話。
徐榮暗道倒霉，他左思右想，不明白自己犯什麼法了。
因為他並非化學專業，所以不是很懂這方面的禁忌。一般育種實驗不需要他們親自配置藥劑，常用的藥劑可以直接購買。
陳聰走出審訊室后，透過單向玻璃觀察徐榮的表現。
「陳哥，我們已經化驗過所有藥劑，發現大量可用於配製禁藥的成分，但是並沒有成品藥物。另外，我們檢查過他的書包，裡面有十六斤種子，經過分辨是野香蕉種子。」一個年輕警察走過來道。
「抓早了。」周衛東說道。
「或許他真的只是做育種實驗。」陳聰說道。
「他一個還沒畢業的碩士生，單獨配置新型藥劑做實驗，我覺得不太合理。或許他只是利用導師的實驗，掩蓋自己的行動，或許野香蕉的種子有我們不知道的特殊成分。」周衛東說道。
「有這個可能。」陳聰點頭，說道：「晾他幾個小時，我就不信他沉得住氣。老周，你在這兒看著，我們先去吃飯。」
「嗯。」周衛東一直注視著徐榮。
觀察了十多分鐘，徐榮的表情開始變化，露出了不耐之色。
周衛東見此暗笑：到底還是太年輕，這麼快就坐不住了。
徐榮一心想著做實驗，每浪費一分鐘對他來說都是煎熬，尤其是審訊室內啥都沒有，想玩手機也不行。
「謝教授開車過來得三個多小時，我該不會要等到晚上十點多。再折騰一番，怕明天趕不上實驗了。」徐榮暗道。
他的焦急被周衛東看在眼裡，卻以為他在害怕和緊張。
又過了十多分鐘，徐榮突然想上廁所，他今天一天都沒去過廁所，這會一下子全來了。憋了一會，徐榮忍不住四處看看，沒有可以聯繫外面的通訊設備。
無奈，徐榮只能大聲喊話：「警官，我要上洗手間！」
周衛東露出一絲冷笑，憋了他許久，直到徐榮很難受時，他才起身去開門：「保持安靜，沒事兒別瞎喊！」
徐榮夾緊大腿道：「我憋不住了，麻煩你幫個忙。」
周衛東進來幫他解開手銬，厲聲道：「我警告你，別耍花樣，否則罪加一等。」親自領著徐榮去洗手間。
到了洗手間后，徐榮進入其中一間，打算關門，卻被周衛東擋住：「不許關門，就這麼上。」
徐榮為難道：「你看著我怎麼上。」
周衛東背過身道：「我不看你，你也別關門。」
徐榮無奈，只能開著隔間門，脫了褲子坐上馬桶。稀里嘩啦一陣臭氣湧出，徐榮輕鬆了，周衛東卻難受得緊。
「我還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麼罪，你能不能說清楚。」徐榮說道。
「大量購買限購藥品，配置禁藥，你說你犯什麼罪。」周衛東說道：「不過你小子運氣好，還沒配置成功就被我們抓到了，不好定你的罪。但你也別高興太早，那些半成品也夠了。」
其實根本沒有半成品，因為徐榮之前一直在提取藥品所含的特殊成分，還沒有全部提取完成就被抓了。
僅靠提取出來的特殊成分，是不能給他定罪的，周衛東嚇唬他而已。
「你們怎麼知道我配置的是禁藥，我都還沒配置出來。」徐榮感覺很冤枉。
「我知道，你想配置新葯規避法律，但是新葯一旦確定成分和作用，也是犯法的。」周衛東說道。
「用來育種也違法？」徐榮問道。
「你說了不算。」周衛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