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賭局
之後幾天陳飛庭一有空就寫論文，而徐榮則忙著篩選種子。
近兩年國產的基因測序設備達到國際一流水準，並且在國家的政策下迅速鋪開。很多科研機構都有相關設備，相關服務也比較便宜。
徐榮製作好基因圖譜后，跟謝丹青申請科研費用，但是被拒絕了。謝丹青雖然給了他一個機會，卻沒有多餘的錢給他。
陳飛庭得知這件事後，馬上給他打了十萬塊！
「剛欠你一個人情，馬上就有機會還了，看來我最近運氣不錯。」陳飛庭笑著道：「你千萬別還我錢，我可不想一直欠你人情。」
「你這話說的，我像是那種會還錢的人嗎。」徐榮說道。
「你不是像，你就是那種人。」陳飛庭說道：「我太了解你了，你是那種在地上撿到一毛錢，都要特意送到警察局的人。」
「還不是跟你學的，是你的品格深深地感染了我。」徐榮說道：「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古人誠不欺我。」
相互吹捧一番后，徐榮來到市內一家提供植物基因測序服務的農科機構。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看在同是為了祖國發展而努力的份上，對方決定打4折幫徐榮篩選種子。最後徐榮只花了五萬多，還剩下四萬多，節省一些，足夠他接下來的實驗開銷。
放眼世界，估計找不到徐榮這麼省錢的科研工作者。
服務價格不貴，效率也不高，徐榮等了半個月才得到對方發來的通知，種子篩選工作終於完成了。
「兄弟，為了你這單我差點累死你知道嗎，還好你提供的基因圖譜比較準確，我們可以用儀器對比，不然一年都別想搞定。」韓旭也是農科專業，博士，年紀比徐榮大四歲。
「太感謝你們了，等我項目成功，一定請你們吃飯。」徐榮接過一罐種子，裡面共有四百多枚符合要求的。
「吃飯就免了，求你別來了。」韓旭說道。
——
種苗很脆弱，露天種植容易感染各種病蟲害，徐榮在專業的育種大棚里發苗，比較好控制溫度濕度等氣候因素，切斷外部病蟲的入侵。
花了三個多小時，一個人完成播種澆水工作，徐榮伸伸懶腰，已經是夕陽西下，估摸著其他人也該回來了。
回到研究所里，謝丹青等人正在客廳整理今天的觀察記錄。因為是「例行公事」，而且往往沒什麼成果，所以氣氛比較冷淡。
「徐榮，你那邊怎麼樣？」謝丹青問道。
「已經搞定了，趕得上今年最後一季。」徐榮說道。
「那就好，不過我們沒有試驗田給你種植，你得自己想辦法。」謝丹青說道。
「我要種四百多株香蕉，至少需要三畝地，我一個人估計搞不定。」徐榮對這種不負責的做法表示抗議。
在大棚里發苗所需面積是很小的，但是香蕉樹要長大，不可能像發苗一樣占那麼點地。由於徐榮是突然獨立實驗，所以沒有多餘的試驗田給他用。
「你應該跟學校申請的，但我估計過不了......這些天我也幫你想過，我建議你自己去開荒。我在附近考察了一下，有不少閑地，你可以跟當地農民商量一下，反正他們也不種。」謝丹青說道。
「用不著這麼麻煩，花點錢租一年就是了。」陳飛庭依舊仗義，說道：「你要是錢不夠跟我說，我先借給你。」
「自己貼錢做實驗不是長久的辦法，我先試試，不行再想辦法。」徐榮拒絕了他的好意。
將來要用錢的地方還有很多，如果每次都找陳飛庭借錢，就算倆人是好哥們，估計也會搞出問題來。
「庭哥，你的論文如何？」徐榮問道。
「等通知。」陳飛庭說道。
「這個點附近的人都回家了，你現在去找他們說。」江鈴說道。
「對，你們忙。」徐榮回道。
「我跟你一起去，我知道誰家裡有撂荒的地。」謝丹青說道。
兩人離開后，趙磊奇怪地道：「最近謝教授怎麼突然對徐榮那麼好，給他機會獨立實驗，還這麼幫他。」
陳飛庭笑著道：「那還用問，當然是看出我榮哥天賦異稟，骨骼驚奇，必定是育種界的奇才。」
江鈴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又覺得好笑：「什麼話從你嘴裡說出來都不幹凈，你能不能有點兒素質。你們幾個別聽他胡說，徐榮跟了教授這麼久，得到獨立實驗的機會很正常。」
趙磊又問道：「為什麼你不獨立實驗呢？」
江鈴說道：「我沒有新方向，再說了，獨立實驗不一定能成功，瞎折騰還不如相信謝教授。」
董銘說道：「你也覺得徐榮在瞎折騰。」
江鈴無語道：「看結果。」
陳飛庭不樂意了，說道：「以我對榮哥的了解，他絕不是那種沒把握愛折騰的人，我覺得他會成功。」
董銘「切」道：「大話誰不會說，要是育種有那麼容易成功，我們早就植民火星了。」
陳飛庭說道：「要不要賭一把！」
董銘和趙磊也來勁了，說道：「怎麼賭！」
陳飛庭說道：「我賭一年補貼，誰敢跟我！」
董銘和趙磊頓時猶豫了，對陳飛庭來說，一年科研補貼才一萬多，不夠他的零花錢。但是對董銘二人來說，一年補貼卻是他們的生活費。
他們都是普通家庭的孩子，沒有一次賭一萬多的勇氣。
其實陳飛庭心裡也不認為徐榮能一次成功，但他不在乎，他就是仗著有幾個臭錢欺負對方。
「我就知道你們不敢賭，要不這樣，我出一年補貼，你們兩個可以用別的條件跟我賭。」陳飛庭說道。
「什麼條件？」趙磊問道。
「你們要是輸了，就吃一棵香蕉樹。」陳飛庭說道。
「煮著吃行不？」董銘忐忑道。
「可以，我不管你們怎麼吃，總之要把一株香蕉樹的枝幹全部吃掉。」陳飛庭說道。
「行，我們跟你賭。」董銘一咬牙，他心想贏的概率超過99%，這把能賭。
「我跟！」趙磊說道。
張松鶴比較老實，沒有參加他們的遊戲，江鈴自然也不感冒。
「我以前看過團長這部電視劇，裡面就有國軍吃香蕉樹的劇情。香蕉樹是可以吃的，輸了也不怕。」董銘嘚瑟道。
「可以吃不代表好吃。」陳飛庭嘿嘿一笑。
「沒事，我加點糖煮粥喝。」董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