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宅斗
寧流熙也想不明白,自己明明不喜歡衛蓬,可是為什麼遭到這種對待就是覺得很難過,總覺得此時衛蓬應該過來抱抱自己。
搖了搖頭,寧流熙覺得自己有些可恥,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最終,衛蓬也沒有出現,寧流熙不知道衛蓬去了哪裡,只是以為他可能不喜歡自己的身體然後生氣了,所以才把自己丟在這裡洗床單。
可是寧流熙自問自己的身體應該不算太糟糕啊,還是處子之身,皮膚也不差啊,到底哪裡惹得衛蓬不愉快了?
「流熙,你怎麼在這裡洗東西?」沐沐驚訝的看著蹲在地上洗床單的寧流熙,語氣里全是不可置信。
那個男人不應該是喜歡流熙的嗎?
「我弄髒了床單……」寧流熙有些不好意思,用手蓋住床單上的通紅。
不過沐沐卻還是眼尖的看見了,頓了頓,「將軍弄得?」
寧流熙點了點頭。
看著寧流熙被凍的通紅的手,沐沐心不可抑制的被揪緊,「我去給你打熱水。」
很快,沐沐弄來了一桶熱水倒在銅盆里,「還冷嗎?」
「不冷,謝謝你,小沐。」
「將軍去了哪?」沐沐突然問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去書房了吧。」
「不可能,書房沒人,我剛從那邊過來。」沐沐抬高了語氣。
「什麼時候的事?」沐沐語氣輕輕的問道。
寧流熙略微猶豫了一下,「早上。」
沐沐:「……將軍知道你洗床單的事情嗎?」
「沐沐,你別問了,這是我的事情,你不覺得你一個大男人在這裡問我這種事情很奇怪嗎?」
聽到這話,沐沐頓時不在開口。
「你應該有自己的事情干吧?」寧流熙嘗試轉移話題。
沐沐眸光閃了閃,「我先走了,自己照顧好自己,這麼冷的天不要用涼水洗東西。」
其實沐沐是想幫著寧流熙洗的,可是那種東西……畢竟不是他這個男人能隨意碰的,到時候寧流熙估計會把他當成變態吧……
太陽宮。
燭陽面色毫無波瀾的看著人間的一切,眼神晦澀,衛蓬,你應該去死……
等晚上衛蓬從兵營回來的時候就聽秦冬說寧姑娘今天在後院里洗床單了,頓時面色漆黑,「怎麼回事?」
秦冬低頭:「奴才在將軍離開之後就一直守在房門口,聽見裡面的動靜是雨琴姑娘讓寧姑娘去洗床單的,當時寧姑娘好像還沒吃飯。」
「那之後呢?她吃飯了沒有?」衛蓬臉色有些焦急。
「吃過了吃過了,之後奴才看見夏荷姑娘把飯菜端了過去。」秦冬小心翼翼的說道。
衛蓬深吸口氣,「寧流熙現在在哪?」
秦冬:「回將軍,在卧室整理您的床鋪。」
聽到這話,衛蓬的臉色更加黑了,大步往卧房走去。
到了門口,直接一腳把門踹開。
正在整理床鋪的寧流熙被嚇了一跳,緊張的看向身後。
「寧流熙,當丫鬟當慣了是吧?」
衛蓬?
寧流熙趕緊走出裡間,身子往下一伏,「見過將……」
下一瞬間,寧流熙行李的手卻被衛蓬打開,「滾。」
寧流熙毫無防備,直接跌坐在了地上,看著面色彷彿烏雲驟雨的衛蓬,趕緊起身跪在衛蓬腳邊。
「將軍恕罪,將軍恕罪。」
衛蓬暴怒的挑起寧流熙的下巴,「何罪之有?」眼裡充滿了迫切。
「奴婢,奴婢……」
衛蓬聽到她又是這樣說話,惱怒的甩開寧流熙的下巴,「愚蠢。」
看著腳邊跪著不斷發抖的女子,衛蓬揉了揉眉心,卻組織不出語言表達自己心中的意思。
乾脆背過身不看寧流熙,任由寧流熙在他腳下磕頭。
最終還是忍不住女子卑微的姿態所帶來的的胸口難受的感覺,衛蓬蹲下身平了平自己的憤怒,「頭抬起來。」
寧流熙聽話抬頭。
「你不是奴婢知道嗎?」
寧流熙吃驚的看著衛蓬,就好像他說了什麼驚人的話一樣。
可是衛蓬最終也不知道怎麼解釋自己說的話,只能拉起寧流熙凍得通紅的手,有些心疼到:「為什麼要聽別人的話去洗床單?」
寧流熙愣住,衛蓬這是什麼意思?剛剛說的話又是什麼意思?
「說話,別告訴我你啞了。」衛蓬咬牙。
「我,我弄髒了床單。」
「弄髒?」衛蓬看起來更加生氣,「你——」
看著衛蓬像是要吃人一樣的眼神,寧流熙往後瑟縮了一下。
衛蓬確實想要伸出手打寧流熙的,不過看她膽小的往後縮的樣子又不忍心,只好再次咬牙平息自己的怒火。
這個該死的女人,說的這都叫什麼話,怎麼就這麼蠢?
這個女人的思想究竟是怎麼樣的?
接著,衛蓬問道:「寧流熙,你平時都看些什麼書?」
寧里希看了看衛蓬,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問起這個話題,「女德,女誡,內訓,還有……」
還沒說完,就被衛蓬煩躁的揮手打斷,「夠了夠了,從明天開始,我讓你看什麼書你就看什麼,把你之前學的那些統統都給我忘了,什麼爛七八糟。」
寧流熙疑惑,這些不都是女人應該看得嗎?男人不都喜歡看這些書的女子嗎?
「過來,我給你上點葯。」
衛蓬從外間的櫃檯上拿過一個盒子,「過來坐下。」
「把手伸過來。」
寧流熙猶豫著要不要直接坐到衛蓬的身邊。
「還愣著幹什麼?」衛蓬憤怒到。
這下寧流熙也不敢猶豫,過去坐下把手伸到衛蓬面前。
看著燭光下衛蓬蹙著眉頭細心為自己上藥的樣子,寧流熙有些恍惚,原來這個男人,竟然也有這麼溫柔的一面。
「愚蠢之極。」衛蓬突然說道。
??寧流熙無辜的看著衛蓬。
「像你這樣的女人,要是以後宅斗,估計會死的連渣都不剩。」衛蓬冷冷說道。
寧流熙瞬間心裡發顫了一下,是啊,要是以後將軍府里女人多起來,自己會不會……
其實衛蓬此時也是同樣的想法,他確實有些擔心這個女人的以後,只不過,他想的女人多起來和寧流熙想的女人多起來不一樣罷了。
「記得你說過,你母親是你父親的長房,沒有兒子卻敵得過九房小妾,你怎麼就不跟著學一學?」
寧流熙羞愧的垂下頭。
衛蓬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寧流熙,「我這將軍府可不是你一個人的天下,不可能只有你一個女人,你要想在這裡好好活下去,最好還是鍛煉一下你的智商。」
「現在連一個丫鬟都鬥不過,簡直愚蠢。」
寧流熙呆,這已經是衛蓬今天第三次罵自己愚蠢了。
不過衛蓬的話也不無道理,將軍府以後確實還會有很多很多的女人,要是自己不好好的學習怎麼在這兒生存,那以後豈不是會被別的女人欺負的很慘?
雖說的確是這樣,可是一想到以後自己會被衛蓬的其他女人欺負,寧流熙就覺得莫名心塞。
看著燭光下容顏如玉的衛蓬,翩翩公子。
寧流熙心裡一陣發痛,這樣完美的男人,終究是不可能只屬於一個女人的……
衛蓬看著寧流熙落寞下來的臉,心想這個女人應該是聽進去了,也不枉自己的一番威脅。
「好了,明天看情況,手生了凍瘡,應該不可能很快好起來。」
衛蓬瞥了一眼寧流熙心不在焉的神色,手狠狠的捏了一下寧流熙的凍瘡地方。
寧流熙吃痛轉過頭來看著衛蓬。
「行了,睡吧。」
衛蓬不打算多說,直接走向內卧。
寧流熙正打算往自己的小榻上走的時候,身後傳來衛蓬帶著怒氣的聲音。
「過來睡床。」
寧流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