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分手的場景

天氣愈加寒冷，自從楚真添了一件薄毛衣后，冬季就已奔騰之勢席捲了整個台北。

隨著天氣的變化，聖誕節的悄然而過，寒假越來越近。

一個兵荒馬亂的考試周后，楚真她期待已久的假期終於拉開帷幕！

世界上最殘忍的事就是讓一個已經考上大學，骨子裡好逸惡勞的人再讀一次高三！

幸好有全年級第一的男友，她期末考的很順利，不出意外會在前十名內。

國立台北大學，囊中之物。

不過，她記得江直樹會考斗南大學來著？

在這其間，他們的感情更近一步，會像所有戀人一樣膩在一起，楚真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看見袁湘琴跟在江直樹的身後，直到她提起，江直樹才告訴她：袁湘琴和有才叔找到了合適的房子，不好再打擾他們，已經搬走了。

為此江媽媽還責怪了他一頓，不過時間一久也就不那麼重要了。

楚真想了想，也是，記得前兩天得知她會烤麵包后，江媽媽還特地過來來跟她交流心得，算是建立了友好的第一步。

在她往江家走動頻繁時，裕樹那小鬼那試圖找她麻煩，小孩子而已，被她狠狠坑過一次后，見面都會繞道走。

說到這，江家真的是一個很溫暖的家庭。

寒假正式來臨，鑒於她和江直樹一個學霸屬性，作業早早就完成，計劃了下，打算進行一次短途旅行。

算是畢業前的放鬆。

得知他們要出去玩，江媽媽比自己出去玩還要興奮，給他們準備了一大行李箱的東西，臨走時，還悄悄的遞給直樹一盒安全套，「媽媽很開放的，要是中招了就直接結婚吧！」

江直樹：「………」

楚真：「………」

江爸爸：「………」

江裕樹：「………」

囧囧的出發后，楚真的心情很快就因為墾丁的美麗景色變得非常好，他們在海灘拍照，江直樹穿著襯衫和沙灘褲，她穿著長裙背對著大海，咔嚓，留下紀念。

冬季不是旅遊旺季，這裡就算是熱帶氣候，穿著這麼少還是有點冷。

套了件外套，又玩了些景點才慢慢的到了酒店。

換了身衣服，兩人下樓一起去吃晚餐。

酒店是江媽媽定的離墾丁大街很近，他們沒走過久就來到繁華的墾丁大街，跟沙灘比起來這裡人實在太多了。

無數的遊客和本地人幾乎把整條件佔滿，夜幕降臨，霓虹燈閃爍，人來人往，江直樹緊緊的握住楚真的手，以防被衝散。

而楚真的心全都放在了花哨的路面，和各種特色小吃上。

根據經驗，這種夜市，往往都是人越扎堆的地方越有意思，她也很樂意往人堆里擠，在擠進一個攤位，買了兩條花色披肩再出來時，楚真一眼看到前面的QQ蛋奶、雞包飯、烤碳炸雞……

她又沖了過去。

等付完錢后，她一手拿滿吃的，一手把錢包放進包里，忽然想起一個人。

江直樹呢！

街上燈光閃爍，行人、車輛川流不息，男男女女，五光十色，唯獨不見江直樹。

糟糕……把人給搞丟了，江直樹的手機錢包身份證各種卡都放在她這裡呢……

也顧不上吃的，楚真立馬往回走。

於此同時，江直樹也在來往的人群中到處找楚真的身影，這裡這麼亂，他非常擔心她的安危。

那個笨蛋不會出事吧！

但這裡人實在太多了，就算楚真踮著腳也只看到眾多黑色腦袋，按理說他們並沒被衝散多久啊，有沒有可能已經擦肩而過了呢？想到這，楚真又在周圍來回尋找。

當她再回頭進行第三遍搜尋時，轉身就栽到一個熟悉的懷抱里。

她的身體被緊緊的環抱著，她貼著對方的胸膛甚至能聽到因為慌張、焦急而砰砰狂跳的心跳聲。

「直樹……」

江直樹什麼都沒有聽見，他沒有聽見周圍遊客的嬉鬧聲，也沒有聽見小販的叫賣聲，沒有聽見音樂聲，沒有聽見喇叭聲，只是聽見懷裡的人軟軟的叫了他的名字———心臟就像本來空白的一大塊被什麼東西填補，安心和溫暖快要溢出來。

第一次沒有緊緊抓住她的手，他以為下一秒就會失去她，那時他終於清醒的認識到她對於他的意義。

上帝最英明之處，就是讓人失而復得。

在這一刻，他感謝所有。

知道自己有多在乎對方后，江直樹反而坦然。

反正他們會一直在一起。

如同每一對熱戀中的男女，他們開始幻象未來，楚真說如果要度蜜月的話就去非洲吧，江直樹一手撐著下巴，一手翻動書頁：非洲？你確定嗎？

當然！楚真一臉憧憬：蒼茫的草原，攝動心魄的落日餘暉，野生的羚羊、獅子，充滿原始的張力美感。

江直樹輕輕嗯了一聲，接著補充：還有非常惡劣的衛生環境，疾病肆虐，食人族，濕熱環境，蚊蟲叮咬……還有回來時膚色會和黑色差不多水平吧。

最後一擊殺傷力太大，楚真躺倒在桌旁，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江直樹給她勾重點。

過了一會，楚真沒了動靜，他偏頭一看才發現她已經趴著睡著了。

嘴角微微翹起，藏不住的寵溺和甜蜜。

他給楚真蓋上一件外套，又望著她緊閉的眼睛和纖長的睫毛，附下身吻了吻她的額頭。

好好睡吧，無論是令人擔憂的高考還是環境不好的非洲，他都會像一顆大樹，她躲在樹下就好。

冰冷的江直樹把所有溫柔都給了楚真。

依照想好的軌跡，雖然中間他反抗了父親繼承他公司的想法，義無反顧的選擇了台大醫學系，他和楚真都同時受到了台大的錄取通知書。

等到漫長的假期一過，就將開展大學生活。

再往下是什麼呢，會在畢業的時候舉行婚禮，然後到非洲度蜜月，最後楚真會生下他的孩子。

聽起來是個很遙遠的未來，但它清晰可見。

楚真暑假去了美國，和她父母一起度過高中的最後一個暑假。

他每次走到楚真樓下時，都習慣性的抬頭看看，窗口也許會出現她的身影。

江直樹這麼一看，看到開學的時間，楚真還沒回來。

他打越洋電話，電話已經停機，他問楚真的朋友同學，都聯繫不到她，他打電話到大使館，卻被告知沒有名叫楚真的人入境。

她住的房子搬入了新的三口之家。

她就這麼人間蒸發。

所有人都在安慰他，他媽媽像對待小孩一樣撫摸他的背脊，哭吧直樹哭出來就好了。

一架飛機從上空滑翔而過。

嗡鳴聲中含著巨大的悲戚的嗚聲從他胸腔發出。

他被拋棄了，就像一年前，操場上他對著她說：我們分手吧。

曾經一個下午，他們坐在教室里一起翻看三年前的片子。

裡面女主角這麼說到：「於是，我似乎看到多年以後，你站在一扇藍色的大門前，下午三點的陽光，你仍有幾顆青春痘。你笑著，我跑向你問你好不好，你點點頭。三年、五年以後，甚至更久更久以後，我們會變成什麼樣的大人呢？是體育老師，還是我媽。雖然我閉著眼睛，也看不見自己，但是我卻可以看到你。」

雖然我閉著眼睛，也看不見自己，但是我卻可以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