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憤怒

第一天的時候一整天都不敢見玉鳳，等到第二天，秦晨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煎熬，已經三年了，自從在餐廳見過玉鳳，他秦晨就開始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一項只專註事業的他好像突然找到了一種缺失了很久的東西一樣。從那時候開始，他就開始想辦法接近玉鳳，就這樣一直默默的守了她三年，一項很自信的他每當想開口讓她跟了他時，總是忽然捏不準最後會怎樣。三年了，他對她的感情越來越強烈，她也由原先對他的畏懼慢慢變得越來越隨意。他想，應該是時候了。

於是終於骨氣勇氣給玉鳳撥通了電話，約她中午見個面，玉鳳雖然不是討厭的他要命，但也一直都不怎麼喜歡他，本想隨便找個借口不見了，沒想到秦晨死皮賴臉非要見面。

「哎呀我都跟你說了中午我有事啊！要見客戶啊！你聽不明白嗎？」

「不行，我就要見到你，中午不行就現在！」

「我不想見到你行了吧！我討厭看到你！」

「你以為老子稀罕你啊！趕緊給我出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你要讓我去你公司嗎？」

秦晨來公司？那是萬萬不可的，原先只知道他家裡有錢，從沒想過他那麼牛逼，知名度那麼高，他如果扎眼的大搖大擺來公司找她，肯定會有人誤會什麼的。雖然想不起來會誤會什麼，但一定會有誤會的，玉鳳心裡想著這些麻煩，又在研究怎麼擺脫這個麻煩鬼。

「要不這樣好了，你來我們大樓，兩分鐘就走，告訴你，就兩分鐘。」

「是，小主。」聽電話那頭秦晨跟幸災樂禍似得大笑的聲音，玉鳳恨恨的掛斷了電話，想到他那種厚臉皮的樣子就氣的她想抓狂。

論世界上臉皮最厚的人，當屬秦晨啊，她都那麼直接的拒絕了，對方還是跟沒聽見似得，想到這裡，玉鳳無奈的搖搖頭。

「哎，命真苦，攤上這麼個人！」

怕別人看見，玉鳳讓他在28層下，然後在樓梯里等著，而她則直接從29層下樓去找他。秦晨遵照著做了，乖乖的在28層看著忽明忽暗的玉鳳拉著個臉走下樓梯。

這種光線不太好的樓梯層真是個好地方，讓一向不好意思開口告白的秦晨鼓足了十二分勇氣。話含在嗓子眼等待著機會好說出口，但在這種昏暗的走廊里，秦晨突然有種撲過去吻住她的衝動。愣了半天實在忍不住，衝過去就死死的抱住了她，一邊死抱住，一邊不停的說：

「我喜歡你，玉鳳你知道嗎，我一直都很喜歡你......」

因抱得太緊太緊，玉鳳一點掙扎的力氣都沒有，雖然秦晨的意思是想跟她告白，告訴她他的真心，但在玉鳳看來，他的行為舉止，就像一隻要發春的貓，讓她嚇得頭皮直發麻。

實在掙脫不開，玉鳳只好把崔新明搬出來了。

「你不要這樣子，新明看見會誤會的......我跟他好不容易在一起，他看見會誤會的......你快給我放開——」

終於掙脫開了，玉鳳跳腳就大罵：「你神經病啊！」

「你剛才說什麼？你和誰好不容易在一起？」秦晨覺得自己聽錯了，用懷疑的語氣問玉鳳。

「當然是我和新明啊！難不成還和你。真是神經病！」玉鳳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正轉身要走，秦晨又叫住了她。

「哎，等會兒。你是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呢，你們真的在一起了？」

「騙你是王八！」玉鳳不安好氣的說。

沒想到她這句話剛說出口，秦晨又撲了過來。握住她的兩個手腕，高舉過頭頂，死死的把她摁在牆上。

「我不相信，誰讓你們在一起的！我不同意！！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啊？這麼久了，你真的一點都不明白嗎？！！」

玉鳳本想生氣，但當看到他那雙怒目圓睜的眼睛和吼叫的聲音時，被嚇的又閉上了嘴。

玉鳳腳尖著地，站都不能站，低著頭很近的看著秦晨的面孔，因為太近，玉鳳的鼻尖都能感覺到秦晨呼呼喘出的氣息。她這種被套牢的樣子突然讓她想起前天吃烤兔的情形，當時在鍋爐里的那一隻只烤兔，不就是像她現在這樣吊起來的嗎？想到這裡，玉鳳突然有種任人宰割的不祥預感，頓時慌亂起來。

「你想幹嘛？你又要幹什麼？！！快——放開我......我們相愛關你屁事！！我們在一起怎麼了，礙你什麼了......媽呀——」

撲通一聲，玉鳳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秦晨愣愣的呆在原地，想起以前玉鳳總不願意跟他約會的情景，想起剛才電話中玉鳳說討厭他的情景，想起昨天秦晨跟崔新明對話時崔新明笑而不語的情景。

想到這些，他一邊面帶痛苦的不停點著頭，一邊嘴裡不停的嘟噥著：「他不是從不吃窩邊草的么？他是故意的么？你們相愛？你們相愛，是啊，你們相愛關我屁事！我他媽的就是個傻瓜！」說到最後一句話時，秦晨用拳頭重重的砸向樓梯的扶手，整個扶手頓時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伴著這種刺耳的響聲，秦晨飛奔跑下了樓梯。

玉鳳看著他飛快跑下樓梯的背影，慢慢爬起身，不經意撇了一眼被他一拳砸了個小坑的扶手，心中有種后怕的感覺。從他剛才的一系列表情和反應中，她似乎明白了些什麼，但更多的還是覺得莫名其妙。

看著布滿灰塵的地面，玉鳳用發酸的手不停的拍打著衣服上的灰塵，幸虧今天穿的是一身灰，有髒東西也不顯眼。

出來那麼久，耽擱的時間有點長了，剛才那下摔得不輕，玉鳳踩著高跟鞋，有些艱難的一個台階一個台階的往上走。

一會兒可千萬不要碰上崔新明啊，不要讓他看見我這狼狽的樣子，玉鳳不停的在心裡祈禱著。但老天跟聾了似得，怕什麼讓她來什麼，崔新明看著不停捏著手腕的玉鳳從樓梯門進來，走過來關切的問她怎麼了。

玉鳳先是一愣，然後瞬間找了個理由。

「剛才往老家郵個東西，有人搬東西搬不動，我就過去幫了他一把，嘿嘿。」玉鳳有些不好意思的傻笑了一聲。

「傻丫頭，你也太實在了，手都累酸了吧。」說著，崔新明拉過她的手，輕輕幫她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