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雙瞳

「特別是這些年國內玩蟈蟈的人數逐年增多，使得蟈蟈葫蘆價格也是一路走高，像這樣三河劉作品中的精品，幾乎可以說是有價無市。」

一旁的德叔贊同點了點頭，說道：「要不是我現在歲數大了，紐約又很少有人玩這個，就你這個三河劉的蟈蟈葫蘆休想在拿回去。」

德叔的話，說的陳川一臉冷汗，怎麼著？您老還想當一把土匪不成！

當然這話他也就是想想，萬萬不敢開口說出來。

倒是楊靜很不一般！

「楊經理一直待在美國生活，怎麼會知道國內的事情！」陳川有些納悶問道。

不等楊靜出言，德叔便笑罵道：「說你小子不學無術你還不信，大家都是一個圈子裡混的，哪有什麼國內、國外可言。」

其實福德典當行跟國內古玩圈子聯繫十分緊密，不少在美國賣不上價格的古董、藝術品都是運回國內處理。

特別是一些文玩，除了國內壓根就沒有外國人玩。

偏偏美國又是一個移民國家，收上來的東西也是亂七八糟。

不少東西對於西方人一文不值，可是一旦到了國內，立刻就能賣上一個好價錢。

同樣國內賣不上價格的一些西方文物、藝術品，到了美國立刻價值倍增。

別說國內沒有外國文物，當年上海、武漢租界裡面，可是一大堆各式各樣的西方文物，數量一點也不少，其中不乏一些難得一見的精品。

「對了，你這尊蟈蟈葫蘆想要怎麼處理，是自己留著收藏，還是想要出手！」德叔突然對著陳川出言問道。

自己收藏！

還是出手？

陳川想了一下，說道：「我還是先收藏著吧，等什麼時候真的缺錢了，再來找德叔或者楊經理也不遲。」

「哦，收藏！」

「你就不先問一下價格再說！」德叔較有興緻對著陳川隱約誘惑著說道。

「還是不問了，免得經不起您老的誘惑。」陳川苦笑一聲說道。

現在他銀行有著三萬多美元存款，平時也沒有什麼大的花銷，犯不著出售，倒不如自己先收藏下來。

「行了，既然不賣，你小子還不趕緊去工作。」德叔顯然是要關門送客。

「得了您，德叔、楊經理再見！」

陳川一臉高興跟德叔、楊靜打了一聲招呼，轉身朝著辦公室外面走去。

福德典當行的工作一點不累，當然薪水也是同樣不高。

陳川每天的工作就是清點一些二手衣服、鞋子、皮包等奢侈品數目，有時也會幫忙清掃一下灰塵。

雖然繁瑣，但確實不累。

這些東西都是從淘寶人、中間商販、二手商店或是破產富豪，甚至拍賣公司收上來的。

其中大多數都是名牌女裝、女鞋、女包，還有少量女性飾品，數目很多。

倒是男士的東西相對較少一些，每天陳川都要清點兩三個小時。

當然陳川只負責清點數量，至於真假、分類、價格等待，則是另外有人專門負責。

至於你說典當行為什麼會收集二手衣物、鞋子、飾品，特別是女性二手奢侈品。

就不得不說一下，唐人街周圍龐大的代購群體。

那些二手奢侈品只要稍微翻新一下就可以賣回國內，既便宜，同時又是真品。

那些代購最喜歡這樣的東西，往往一轉手就是十幾倍的利潤，而且還好賣，哪怕是過了季的老款，國內依然暢銷。

福德典當行不做代購，而是專門批發高檔奢侈品二手服裝、鞋子、飾品，生意相當不錯很有賺頭。

咳咳，別說什麼騙人，韓國城、RB城的代購群體一點也不少，貨源大家都是一樣，你不做有的是人搶著想做。

陳川剛清點完一批高跟鞋，就見恆宇偷偷摸摸跑了過來，小聲說道：「臘肉我都清洗好了，是地道的豬肉，放心可以吃。」

真的可以吃！

陳川頓時一腦門子冷汗，說道：「得了，還是你自己留著吃吧，我最近腸胃不好，恐怕無福消受。」

「切，我就知道你壓根就不是想吃臘肉。」

「怎麼樣，明天上午有一家倉庫管理公司舉行倉庫拍賣，是不是去瞧上一眼！」恆宇白了陳川一眼，方才小聲嘀咕說道。

至於陳川拍下的那間倉庫裡面有什麼，他一句沒問。

「行，明天一起過去看看。」陳川想都沒想直接點頭答應下來。

見陳川答應下來，恆宇看了一眼滿庫房的高跟鞋，跟他揮了揮手，便轉身離開了庫房。

他可不像陳川那樣清閑，一天到晚都是事情，能過來一趟都算是忙裡偷閒。

晚上，陳川簡單解決一下肚子，至於臘肉他是無福消受，更沒有恆宇那樣的鋼鐵胃口。

倒不是他不吃臘肉，而是真心不想嘗試一下不知出處的臘肉滋味如何。

當初他可是聽不少淘寶人說過，有人從舊倉庫中發現過人體器官，甚至肢解過的屍體，反正不是什麼美好回憶。

陳川住處是一棟很普通的三層公寓，他只租了其中一間而已。

合租在美國是很平常的事情，面對越來越貴的租金，不合租就只能睡公園。

推開房間的門，隱隱有著一股霉味傳來。

好吧，單身男人的房間，可想而知。

到處都是沒有洗過的臟衣服，酒瓶子、煙灰、雜誌、食品包裝袋等垃圾，隨處可見。

總的來說就是一句話，「臟、亂、差！」

半年多時間來，他都是這樣生活的，反正早就習慣了。

可是今天突然而來的紅光，彷彿整個人生軌跡即將發生改變，自然無法再忍受暗無天日般的生活。

當下陳川將裝著蟈蟈葫蘆的盒子放好，便開始動手清理起來。

臟衣服全部裝進袋子里，一會送乾洗店清洗，雜誌、包裝袋等等沒用的東西，統統裝袋扔到垃圾桶去。

足足一個多小時過去，房間裡面變得煥然一新，總算有了一個樣子。

歇息了一會，陳川泡了一個熱水澡，隨便將自己也清理一下，回到床上準備檢查自己眼睛中的紅光以及蟈蟈葫蘆。

拉開床頭抽屜，陳川取出一個巴掌大小的鏡子，對著自己照了照。

除了長時間不見陽光導致的臉色有些蒼白以外，與以前相比似乎沒有什麼不同。

只是雙目顯得格外有神，似乎比以前明亮一些。

陳川將鏡子拿進一些，特意對著眼睛照了起來，慢慢發生一點奇異變化，眼睛周圍隱約有著一絲紅光閃耀。

當自己的眼睛與鏡子中紅光對視的時候，直覺眼前景象一變，彷彿有兩個鏡子、兩個自己、甚至有兩個瞳孔。

雙瞳！

怎麼回事，難倒真與昨晚那道紅光有關！

想到這裡，陳川從上到下檢查一遍自己的身體，貌似除了雙瞳跟眼睛中的紅光以外，再沒有任何變化。

沒有變化！

陳川雙目一凝，對著客廳望去，當下屋門慢慢消失不見，客廳裡面各種事物浮現眼前，跟倉庫中的景象一模一樣，只是沒有光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