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密謀
公元年間,柳氏一族皇帝即位,但其忘恩,心中只念其權力,暗中削弱王爺實權引來不滿。柳氏皇嗣暗中練兵,只待一日推翻在位皇帝。
墨袍卷了夜色,襲三分寒意,悄聲落座。
茶樓里說書聲亦揚又抑,瓷杯怯了熱,未見人來。侍者撤去已涼透的茶,又上一壺。
柳南淮,當今穆親王。此刻在街井小巷裡等候一個人。
他緩緩傾壺,思那一日京城戎馬,榮光一路,神色漸變,眸中是妒亦是羨,更多的是不甘,不滿。
遠遠的,那穿了一身月牙白長袍翩然而至,柳卿墨在茶樓門口看見熟悉的人,越發加快了腳步。得到了隔間位置,與那侍從上了樓,恰巧碰到店小二提著熱茶進了隔間,尾隨進入,待到那店小二離開時,點頭示意。也不待坐上墨袍男子開口,就先他一步說道:「皇兄這般急切召臣弟前來想必是有要事相商,皇兄不妨直說。」
話語落下,辰王將面前的茶盞端起,又說上一句:「這禮臣弟就自作主張免了,皇兄勿怪。」隨後將茶水送去口中,聽那人言。
柳南淮入隔間,並未抬頭看辰王,把玩著手中茶杯,似不經意,又似故意開口「皇弟這般忙碌,還來與我會見,當真是不易。是否須得用佳酒褒獎一番?」
他放下茶杯,正色凝眸看向辰王,半眯著眼。「皇弟這王爺的位置,該做的舒坦?本王這話,皇弟須得理解好了。」
「這忙碌倒也是說不上,皇兄有召臣弟不來豈不是對皇兄不敬?」柳卿墨苦笑一番,搖了搖頭,道「若我不做出那舒坦般的模樣,怎能瞞的過上頭那位,又哪兒來的命同皇兄在這兒飲茶議事了去。罷了,皇兄今日喚我前來可是有什麼要事相商?」
說完,也正色了起來。
窗外黑雲壓城,頃刻間瓢潑大雨傾盆而注,淹不滅這皇城,也淹不盡蠢蠢欲動的野心。淋了雨,得了幾分清醒,擾了幾分燥意。
「前兩日,他戎馬倥傯,榮光一路,這等光輝好不羨煞旁人。我本無欲無求,只求得殘生的安,但天不容我,他不容我。」柳南淮唇邊勾了三分嘲諷,眸中恨意住滿,眉間狠色,「如此,我便要反了天而生……」
柳卿墨終只嘆了聲:「如此,那這天怕是得變了。我一再忍讓,他卻步步相逼,如今我只是個閑散王爺罷了,那兵權也早已被他收回,剩的也只有我那暗中訓練的將士了,既然皇兄要變了天,臣弟定當相助。」
他雖說著,卻也有些不忍,又輕喃「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柳南淮復如常面容,手指敲打著木桌,了卻面前人的意思,勾了唇角。「皇弟這般明智,實為可敬。倘若變了天,皇弟定是仍榮華萬里,前程似錦。」他轉身緩步至窗前,伸出手,雨滴淅瀝,濕潤了掌心。
這雨掩蓋不住野心,卻滋養了大謀之計。忍住這欲狂笑之心,聞其又言怔色,嗤笑。「同根生,我本不欲相煎於他。但可曾見他於我於你顧念同根生之情,兄弟手足之意?此話,染了雨水的濕氣,阻了皇弟的思緒?」
辰王看著手中緊握的杯盞,聽了那話,似是不在意一般,沉默了半餉。理了理思緒,才道「皇兄這話也是個理,既是他先不仁,不念及手足之情,我又何必再侍奉了他,倒不如同皇兄一起謀了一番事業。」
「今日之事,希望皇弟莫忘,也莫記太清。」
耳畔是穆親王的話,只見柳南淮轉過身,向玄關門處走去,跨出門外。
辰王又恢復了那般紈絝模樣,將茶水飲盡,半晌,只說上一句:「今日本王誰也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