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暮西的難堪

第十章 暮西的難堪

倚紅聽了雖然不是很想回答,但是還是有禮貌的說:「四年。」

看了倚紅的難堪,七月安撫說:「倚紅姑娘不必如此多心,我和阿西只是問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罷了。」

倚紅想了一會兒,也許是感於七月並不向以往的恩客將她們不當人看,於是點點頭說:「公子,倚紅知道您是好人,您問吧,倚紅一定知無不答」

「倚紅,你在紅葉縣多少年了?」

「公子,我自小在紅葉縣長大,前些年因家中貧困才被長兄長嫂賣到了倚紅樓。」倚紅簡單的將自己身世簡單的介紹了一番。

暮西聽了倚紅可憐、坎坷的遭遇,心裡鬱悶極了,他覺得這麼好的女子不應該在這淤泥中就這樣荒蕪的老去。

七月有感於自己前世的孤苦伶仃,對倚紅心有同情的問:「倚紅,你們倚紅樓里進來課多嗎?」

「公子,其實我們樓里的生意已經一日不如一日了,媽媽正準備將我們賣了另討生活。」

暮西聽老鴇要將她們轉賣,轉眼看了看七月,卻見七月絲毫不為所動,他只能狠心假裝看不見。

七月將暮西的動作以及眼神里流露出來的憐惜看在眼裡,進一步試探性的問:「倚紅,倚紅樓里的人來來往往,你發現了最近有什麼不一樣嗎?」

倚紅回憶起半個月前的一個夜晚,去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欲言又止帶著點恐慌的說:「公子,這……我感覺沒什麼不一樣的。」

「既然如此,那就多謝倚紅姑娘的招待了,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七月起身低微緩慢的說道。

起身理了理衣裳,帶著略顯低沉暮西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就在跨出門的一瞬間倚紅神色不自然語氣帶著緊張和慌亂的問:「公子,你還會來嗎?」

七月弔兒郎當的轉身緩慢的說:「這個嗎,那可不一定嘞,本公子的事兒還多著呢!」

「那……那公子……住在什麼地方,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事去哪能找到公子?」倚紅有些忐忑不安的問。

此時的七月暮西已經走出了屋子,聽見倚紅的問話,七月嘴角微微上揚,將自己的住址用一支桃木簪隨手一扔刺破窗戶紙深深地立在倚紅面前的桌子上。

眼睜睜的看著七月和暮西離去,她本來已經不抱任何的希望了,也為自己錯過這一個可以爬出這個地獄的唯一機會而深深地後悔,卻在眨眼間出現了一隻簡陋粗糙的桃木簪。

如若平時她肯定連正眼都不會瞧一下,可是今日看著這桃木簪卻有一種心心相惜的感覺。

用盡全部力氣終於將簪子徹底的從桌子上拔出,卻發現上面清清楚楚的刻著四個字「樂福客棧」。

看到這四個字,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肯定是剛才的「公子」和隨從留下的,雖然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但是她的內心是渴望著離開的。

走在大街上的七月看看這兒看看那兒,一副遊手好閒、無所事事的樣子,看得跟在她後面的暮西一陣心急,試探的問:「公子,我們這就走了?沒別的事情了?」

「哦,還有什麼事?我怎麼不知道!」七月似笑非笑的問。

「一看就知道倚紅姑娘並沒有將她知道的實情告訴我們,我們應該問清楚啊。」見七月一副沒放在心上的樣子,暮西都快急壞了。

「既然她不想說,我們無論怎麼問她都不會說,何必去自討沒趣呢。」

「可是……可是倚紅姑娘的神情,分明看得出她是有隱情的,我們……我們還是幫幫她吧,公子!」暮西仍然不放棄的勸著七月,就想讓她改變決定。

「哎呦,暮叔是怎麼了?怎麼會如此的優柔寡斷啊!」七月看著暮西那張紅的像煮熟的蝦子一樣的臉調侃說。

暮西那張臉更是紅的不像樣子,眼神躲閃著不敢直視七月,整個頭深深的往下垂著,七月看了也不忍在繼續的打趣他就說:「暮叔,你就放心吧,倚紅肯定會來找我們的。」

「是,公子。」

七月一路走向縣衙,在隔著縣衙較遠的茶鋪上坐著叫了兩杯茶,看似不經心卻仔細的將縣衙附近來來往往的人打量了一遍。

而暮西卻注意著附近的商鋪和小販,倒是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和事。

傍晚,七月和暮西悠閑的回了客棧,還給樰靈和一月帶了好玩的、好吃的東西。

「公子,您回來了?」大半天沒見著七月,樰靈還不怎麼適應,看見自家小姐回來了歡歡喜喜的說這話。

「樰靈,有什麼疑點嗎?」七月問樰靈。

「公子,疑點倒是沒有什麼,不過我始終覺得那老人家有些古怪,他進了房間就盯著鏡子什麼話也不說。」樰靈將自己的懷疑告訴了七月,希望七月能夠了解情況。

「繼續盯著吧。」雖然沒有什麼線索,但是繼續盯著卻不會出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七月將樰靈打發出去后說:「暮叔,你不覺得這紅葉縣有些古怪嗎?尤其是縣衙。」

暮西回憶了從紅葉村到紅葉縣遇見的所有人和事,都像是在迴避著什麼,他嚴肅的說:「公子,我總覺得這裡有一個大秘密,我認為還是從啼血調一些人過來,以防萬一。」

七月有和暮西同一樣的感覺,而且還更加的強烈,她對危險和秘密的敏銳度是很在行的,既然感覺到了,那肯定就真的有事。

夜幕降臨,七月久等一月未回,直接穿上夜行衣和暮西在黑夜裡飛躍著,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兩人見四處沒人,從屋頂運起輕功而下,溜進檔案屋,先掃了一眼整間屋子的布局自己物品擺放的位置才開始慢慢的找了起來。

七月先低聲問:「暮叔,《異域志》在哪兒找到的?」

「這兒,你看這些都是檔案。」暮西指著堆疊著一摞檔案的地方說。

七月走過去將那些檔案一字不漏的檢查了一遍,卻什麼發現都沒有,沒辦法只得毫無章法的找著。

七月突然有一個想法,那本《異域志》也許是縣衙里的某個人發現了什麼秘密,為了留下線索特意的放在那個位置,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這個屋子或者整個縣衙里肯定還有一份和《異域志》有關聯的書或者其餘的文字記載。

「暮叔,仔細的注意著和《異域志》相像或者有關聯的書和紙。」七月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暮西,讓暮西也能夠找到正確的方向。

仔細的找過檔案書籍,暮西發現了一個秘密,屋子裡的桌子竟然有夾層,他覺得這次肯定能夠找到重要的線索。

「公子,公子快過來。」輕聲的示意在遠處的的七月到自己的身邊來。

七月走近桌子問:「怎麼了?又發現?」

暮西沒有回答她的話,動手將書桌上的夾層撤下說:「公子,你看!」

七月眼前一亮,看著夾層下的幾本書說:「皇天不負有心人啊,終於找到了。」

一看這麼多本,接近十來本的樣子,暮西眉頭一皺問:「公子,怎麼這麼多啊。」

「也許,留下《異域志》和這些書的人是為了更加的保險吧,如果只留下一本,還放在夾層里,那麼是個人就知道有問題。」可以見得那個給他們留下線索的人是一個謹慎而且頭腦不簡單的人。

七月細心的將夾層重新的安好,並且將屋子裡弄亂的物品按照進屋時的秩序清楚得擺放好。

因為穿著夜行衣,七月和暮西一出門就湮沒在黑夜中,看不見一點的影子,七月突然心血來潮決定先不回去了,在縣衙里四處亂逛,終於找到了縣太爺的院子,在屋頂停下后輕輕的揭過一片瓦,就聽見裡面傳出一聲聲*,聽得跟在七月身後的暮西耳朵都紅了。

估計是大戰了好幾個回合,七月心中暗罵道:「都這麼老了,怎麼還這麼能搞啊,不怕一個氣兒喘不過去就見閻王去了。」

七月也沒有這種聽人牆角的愛好,看好一會兒都沒結束,就在她準備走的時候,傳來一聲媚氣十足的女聲說:「老爺,您的事情辦好了嗎?」

也許是在床上勞累的久了,縣老爺的聲音一聽就是特別的疲憊,顯得中氣不足的樣子。

「辦好了,小美人就放心吧!」

「老爺,您可得多派一些人去陳山,主人說了,只要您將這件事辦的好好的,一定會滿足你的願望的,到時候加官進爵,美女如雲呢!」那年輕女子嗲聲嗲氣的說著,還一個勁兒的在縣太爺的身上四處點火,一臉的欲求不滿。

在屋子裡繼續傳出嬌媚的*之前七月轉身就離開了,暮西自然不會單獨的待在這個充滿情慾的地方。

七月一人在紅葉縣的屋頂上躍來躍去,欣賞著縣城的景色,累了后,她獨自找了一個地方坐下看著天空中的星星,接近十年了,不知道那個世界里是否還會有人記著她,她沒有密友,沒有愛人,也沒有知己,也許沒有人會記得她的。

在這個世界里生活了這麼多年,前兩年她是辛福的、也是無憂無慮的,以前的她過夠了沒有光明只有黑暗的日子,她本以為這一世就會做著米蟲快樂的生活下去,沒想到一場宮斗毀掉了她的唾手可得的辛福,也將她從自己的意念中的美好中剝奪出來重新的面對這個殘酷、黑暗的世界。

天色漸漸的亮了,慢慢的恢復了內心的平靜后,七月像一個沒事人兒一樣起身就朝客棧飛去。

她卻不知,她離開后,一個隱藏的身影出現在了她坐的位置上,顯然他是看見了七月的低落和淚痕,冷暮低聲咕嚕著:原來她曾經竟然這麼的痛苦過。

「蕭陽公主他們住在哪兒?」

在暗處的冷河不知從哪裡冒出來說:「公子,蕭陽公主住在離這兒不遠的樂福客棧,我們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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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暮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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