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徐淮伯
「京兆尹莫忠?」七月一臉震驚的看著一月,生怕是他弄錯了。
「是,公子!」
一月很肯定自己的回答,二月也絕不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所以這個消息只真不假。
「這個莫忠究竟是什麼人呢?」七月低頭自語,她怎麼也想不明白一個穩坐京兆尹十來年不升遷不外放究竟是為了什麼。
「讓人先盯著吧,現在下結論為時尚早!」現在沒有任何的證據指向莫忠與紅葉村有關,自然不能打草驚蛇。
二月的消息將七月的懷疑範圍縮小了一大半,只需要著重監視調查那幾人就行。
「五月那邊有消息了嗎?」
「沒有。」但是一月一點都不擔心,五月是啼血月者中輕功最好,刺探消息最厲害的人。
只剩下七月和冷暮兩人,因為之前的事情,冷暮一直都很冷淡的對七月,除了正事基本不怎麼說話。
七月為此很苦惱,自己使盡了渾身解數都沒有效果。
「池大哥,你……你將這裡的事情處理好了去哪裡啊?」七月將自己心底想了好久的話問了出來,害怕他就此離開。
「回家!」
就這麼兩個字,沒有多餘的,卻足足的表現出了他的冷淡。
「其實,其實你可以和我們一起繼續走走,闖蕩江湖。」
一不小心七月就將自己的心裡話說了出來,她是真心的希望冷暮能夠和他們在一起,可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過不了多久冷暮就將不辭而別。
「你希望我不走?」冷暮繼續問道,雖然聽見了七月的話。
「嗯。」
見冷暮一改冷漠的態度,忽然笑眯眯的看著七月,就像是獵人看見獵物的那種喜悅。
七月趁他不注意,紅著臉跑了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間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氣兒自言自語的說:「我怎麼能這麼不矜持,難道是太渴望男人?」
一想到自己是多麼渴望男人的畫面,七月覺得那太恐怖了,狠狠的拍拍自己的頭說:「七月啊,清醒一點,就算是真的渴望,也不能表現的太明顯了,不然太掉身價了。」
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對冷暮的離開那麼的在意,她躺在床上扯過被子將自己的頭完全的蓋住后呼呼大睡了。
當她醒來的時候已經徹底的天黑了,驚訝於自己怎麼那麼能睡,不過還是收拾收拾好好的起床了。
「小懶豬,終於起來了?」
七月關好門,頭頂上卻傳來一句帶著笑意的調侃,聲音是那麼的熟悉。
感覺到人就在自己的身後,七月猛地一抬腳狠狠的踩了下去說:「哼,我讓你嘲笑我,讓你嘲笑我,我祖母說了小孩子要多睡覺,才能長高。」
將自己還是小孩子的身份搬出來,看他還敢不敢欺負自己,除非他不是君子。
可是冷暮在七月面前還真就不是謙謙君子,拉過七月的的手就說:「至少你誤會我,現在又將我的腳給弄傷了,你說怎麼算吧!」
七月瞪大眼睛,這人怎麼不按常理出牌,自己想象的畫面可不是這樣的啊。
第一反應就是趕緊逃,可是自己的手又被牢牢地抓住了,打又打不過,只能低聲下氣的道歉。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的!」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著冷暮,一雙大眼睛盡顯無辜。
冷暮一見七月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心中微顫,哪裡能夠受的住,拉著她的手就說:「我知道,可是即使如此我還是很傷心,你想想怎麼補償我吧!」
「我……我還要好好的想想,不如我答應你一個條件。」
七月的確沒有什麼能夠補償冷暮的,就開了這麼一個空頭條件。
「那你可得記住了!」
說完放開七月的手,往大堂用膳去了。
「公子,五月有消息了。」
「說」一遇到正經事,七月的氣魄與平時可是大大的不一樣。
一月將手中的紙遞給七月,裡面寫的什麼他也不知道,只能在一邊等著七月的指示。
「好好,太好了!」
七月高興得連連說了兩聲好字,聽得一月和暮西心痒痒得不行,眼睛盯著七月直溜溜的目不轉睛。
「五月說,他和冷海、倚藍連手拿到了指證京中大員的書信,你們猜猜是誰?」
一臉神秘的模樣,讓眾人茫然不解,根本不知道從哪裡去猜。
「徐淮伯,不過徐淮伯卻能牽扯出太多的要員,看來洗洗牌了!」說得一臉的輕鬆,絲毫看不出有什麼擔憂。
「他,他怎麼可能,難不成還有幕後?」暮西有些不可思議,徐淮伯在京里可是一個老好人,看來此事還沒結束啊。
「後面的人當然有,只不過輕易是找不出來的,與其放任自流,還不如先宰了這條藤蔓,讓她先疼上一疼。」
七月微微一笑,心中已經有了一個計劃,即能除掉徐淮伯,又能探清莫忠的底細,一箭雙鵰。
「將證據分成兩份,一份送給陳州刺史,一份送去京兆尹莫忠那裡,我倒是要看看他是鬼是人。」
七月對於自己的計謀很是看好,就等著最後的收網又不一樣的收貨。
…………
「公子,京兆尹莫忠和陳州刺史姚文遠大人都到了陳山,我們要見嗎?」
七月眯著眼說:「見?為什麼要見,讓五月留下有什麼消息及時彙報,我們明日就出發!」
這件事情就此告了一個段落,七月的第一次交手將敵人打得沒有一絲的還手之力,這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不止是為了復仇,還有守護她的國家。
第二日清晨,七月幾人趁著月色揚鞭而去,走得那麼的乾脆和決然,只剩下屬於他們的身影。
一路飛奔和高歌,七月和冷暮騎著馬齊頭并行,在一起形影不離的待了約莫兩個月,冷暮的心裡已經只能住下她的身影,一點多餘的地方都沒有,從剛開始的貪戀她身上的那一絲溫暖到現在的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冷暮都完完全全的心甘情願。
「我們比一比?」
話音一落,只留下漫天的塵土將七月甩在身後。
「駕」一揚鞭,一聲嬌喝,七月揚塵而去,緊緊的追趕著在她前面的七月。
不一會兒,七月就追了上去,冷暮站在崖邊,青絲隨風而起,衣袂飄飄,整個人就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
七月緩步走到他的身旁,望著深不可測的崖底說:「把我引過來不知是為了看看這裡如畫般的風景吧!」
「你說,從這裡到對面的距離有多遠?」
冷暮打斷七月的話,問了這麼一句看似不起眼的話。
「再遠又怎樣,只要有心,還有什麼值得思慮的?」
七月從來不相信世界上又不能做的事情,只是哪些不想做的人找的借口罷了,只要有心,世界都是我的。
「是啊,只要有心,再遙遠的距離又有何懼。」
這樣一句感慨的話從冷暮的嘴裡說出來著實嚇了七月一跳,沒想到她竟然是這麼感性的一個人。
「七月,愛一個人的感覺,你知道是什麼樣的嗎?」冷暮轉過身含情脈脈的看著七月。
「我……我怎麼知道。」七月不知怎麼回事竟然慫了,主要是冷暮的眼神太可怕了,就像是想把她生吞了一樣。
冷暮掰過七月的肩膀,雙手緊握說:「七月,你聽著,愛一個人的感覺就是我對你的感覺,你可知道?」
七月愣愣的不停的擺頭,雖然覺得冷暮是一個最佳的人選,但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年齡還那麼小。
「我還小,而且我的婚事我做不了主!所以我不能答應你什麼!」
七月按捺住內心的悸動,沒有一絲猶豫的拒絕了他,她的世界里暫時不配擁有愛。
她現在想的全是趕快逃離這個是非之地,轉身欲跑的一瞬間被冷暮牢牢地所在了自己的懷裡。
他略顯激動的說:「你為什麼要逃避呢,直面自己的內心不好嗎?是誰說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的?你為什麼要這麼的狠呢?」
身量未足、小小的七月被抱在冷暮的懷裡無法掙扎抗拒,她的心跳動的比任何時候都快,這就是心動的感覺。
「我還小!」聲音已經沒有了抵觸,只是比平時略微低了一些。
「我不在乎,我可以等你,無論多久!」
冷暮從來沒有如此低聲下氣的和人說過話,遇見了七月就像是遇見了他的剋星一樣,深深地中了她的毒。
「我……我,如果六年後,你不忘此心,我勢必相隨。」
七月既然無法逃避,那就大膽認愛,她不慫,知道自己內心的想法。
七月和冷暮確定了在彼此心中的地位,攜手上馬追上了一月他們。
「暮叔,讓五月離開的時候將倚藍帶回京城。」
倚紅不會騎馬,和暮西共騎一馬,聽到七月的話,她不知該怎麼感激,激動的熱淚盈眶的說:「多謝公子救我和妹妹於火熱之中,倚紅無以為報。」
「你不必謝我,救你是你有能談的條件,救你妹妹倚藍是她有存在的價值。」七月不願去承受倚紅的千恩萬謝。
早在五月從陳山傳消息出來的時候,七月就知道了倚藍是一個可塑造的人才,在將來也許能夠給她帶來極大的助理,她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成長的機會。
半個月後,七月他們一路走走停停的離開了陳州進入了永州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