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大對勁

?莫凌的話並不算客氣，要是落到敏感的人耳中，難免要覺得她囂張。

姬和似乎有同感，卻眼帶疑惑，問她，「不識趣？」

他不是非常懂為什麼問了她就等於是不識趣，哪怕他同樣認為這樣的話從莫凌口中說出來，其實是正常的。

換一個其他的人說這樣的話，或許他會有違和感，可要說的人是莫凌……沒有。

這是姬和的想法，可不妨礙他反問莫凌這麼一句話。

「因為不想被任何人責問。」

莫凌的解釋很簡單，姬和點頭，似有所悟，和莫凌說，「我也不喜歡被人問起過去的事。」

在說這句話時，姬和的眉眼間少了幾分正直，多了幾分感性味道。

話語之中，彷彿藏著諸多過往，緊緊掩蓋，靜默流淌，不被任何人窺探。

「所以……」

莫凌的惡趣味又一次發作。

「你以前都經歷過什麼？」

姬和：「……」

·

將實習報告提交上去，這一次的實習任務在莫凌看來就是完成了。

接下來是關於機甲知識的學習，雖然姬和給出的建議是星網上的模擬訓練用處不大，但莫凌還是想先試一試。

一來是，哪怕有所不同，可至少能夠在一定程度上，讓她對機甲多一些認識，再則，實習任務結束以後有十天可以休息，她需要找點什麼事情消磨時間。

再次進入星網，莫凌找到了姬和提供給她的機甲模擬訓練場。屏幕上顯示著三個大選項：新手上路，隨機組隊，機甲大賽。莫凌的身份信息被直接獲取，接著她被送到了新手上路的通道裡面。

彷彿是經過一段黑暗的路途，眼前漸漸出現光亮，接著是一排機甲，型號有所不同、擅長的方面有所不同，外形更是各不相同。

按照自己的喜好挑選好機甲，習慣於近身戰的莫凌選擇的同樣是適用於近身戰鬥的機甲種類。代表著莫凌的虛擬人物按照她的意識進行著一舉一動，那種近乎真實的感覺好像自己當下真的在做著一樣的事情。

莫凌坐到了機甲裡面，正面上下兩塊屏幕以及左右兩側的屏幕都亮了起來，人工智慧系統ai自行啟動，引導莫凌進行下一步操作。

「身份驗證開始，聲紋檢查，請念出姓名，編號，代號。」

「莫凌，編號000004，代號ss-04。」（塞維亞第四位異能者。）

「身份信息確認完畢。」

「身份已核實，確認莫凌軍士無誤，請下達指令。」

字幕繼續變化，顯示系統可調整的四種模式，其中模式一變得比其他三種模式亮一些，且被白色的箭頭指著，莫凌按照提示繼續著操作。

「關閉艙門，開始調整為模式1，雙邊角38倍。」

「命令已接收，開始執行。」

熟悉過基本的操縱，嘗試過和智腦操縱的機甲進行一對一的對抗練習，莫凌就被送回了原始界面，並且被提示可以進入隨機組隊進行斬殺異獸練習，而想要參加機甲大賽，則至少要贏得十場以上的隨機組隊斬殺五星級異獸才有資格。

莫凌站在了隨機組隊的傳送通道口，她本就沒有多不贊同姬和說這種練習作用不大的話，現在更加的同意，乾脆直接當做遊戲來玩了。

隨機組隊是系統替進入隨機組隊通道的人快速而無規律分配組員，相對根據進入系統的人本身的戰績來進行適合的隊員分配以及異獸等級分配。

當下算是毫無經驗可言的莫凌和四名一樣沒有多少戰績的新手分到了一起，配給的獵殺目標也是五隻兩星級異獸。

莫凌將這純粹當遊戲來玩，而一旦給了自己這樣的心理建設，便不在乎任務存在不存在難度、會不會太容易這一類的問題了。

正因為是遊戲的心態，反而是從容易到困難一層一層攻克比較有成就感一些。

沒有和隨機組都的隊員進行任何交流，其他大約也沒有想要交流的意思或者不覺得有交流的必要，倒是默契的一起進入獵殺異獸的作戰區域，模擬的作戰區域是如同諾亞都市外的戈壁場景，越添了幾分實感。

初為新手，除非能力實在低下否則必定毫無壓力的任務，莫凌和其他組員一起輕輕鬆鬆的就完成了。

每一次都會另外隨機配對隊友，莫凌倒是無所謂，該上就上，完成自己該負責的部分也不插手其他人，倒是也一路都比較順利。

玩起來了沒有太注意時間，連續贏下二十場，從二星級異獸到三星級異獸，莫凌沒有太注意到時間的流逝。給自己定下一天贏二十場的任務達成了，她就從機甲模擬訓練場裡面退了出來。

回到主界面，莫凌才發現有圖標閃動，點開看到是組隊邀請，她不打算再玩便直接點了拒絕，而後離開了機甲模擬訓練場，又退出了星網。

·

姬和之前倒是沒有玩過星網上這個機甲模擬訓練場，他是看到莫凌窩在沙發上才跟著一起去了。餘光注意到莫凌進入了隨機組隊的界面，他便跟著一起進去了。

注意到有邀請隊友的選擇在，姬和想了幾秒便輸入莫凌的編號搜索到了她的信息，同時選擇邀請莫凌成為隊友，想著兩個人其實可以一起組個隊什麼的……

半天沒有等到莫凌的回復，姬和本就覺得這種訓練無趣，就從機甲模擬訓練場里退出來了。

姬和收起電腦走到莫凌身邊，卻恰好看到莫凌戳開了自己邀請她組隊的信息。他看著莫凌只飛快的掃了一眼信息的內容，想也不想就直接點下了拒絕的選項。

姬和的視線從屏幕上移開落到莫凌的臉上，他微側了臉而恰好莫凌從星網裡退出感覺到自己身邊有人便扭過頭，兩個人一下子就離得極近。

鼻尖和鼻尖的距離近到輕微晃動就會碰到另一個人，嘴唇之間的距離同樣近到讓姬和渾身都不自覺繃緊。

在這一刻，姬和的視線由莫凌的臉頰移動到了她紅潤飽滿的嘴唇上。姬和覺得時間仿若靜止了，他繼而發現自己心跳加速、呼吸不暢、身體僵硬、幾乎窒息……他不由得輕咽了咽，喉結跟著上下滾動了一下，又感覺到自己嗓子似乎有一點的乾燥。

火速將自己的臉拿開，重新站直，盡量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姬和掩耳盜鈴般，和莫凌解釋了一句。

「只是想問你晚上想吃什麼，並沒有其他的事。」

越是這樣的話越顯得欲蓋彌彰。

莫凌看著姬和一副做了壞事被抓包偏要努力撇清自己沒有做的樣子，臉色彷彿平靜卻分明耳根發紅，在逗逗他和不逗逗他之間猶豫了一下，還是放過了姬和。她覺得，以姬和這個樣子，要是開開玩笑，說不定他會當了真。

「紅燒肉、蜜汁雞翅、清炒土豆絲、西湖牛肉羹？」

「嗯。我去準備。」

姬和說罷，快速逃離莫凌身邊。

望著姬和快步走進廚房的背影，莫凌輕扯了扯嘴角，跟著從沙發上站起來，舒舒服服伸了個懶腰，準備趕在晚飯之前先洗個澡。

·

姬和意識到了有一點不對勁。他一邊準備著和莫凌兩個人的晚飯，一邊思考著到底是哪裡不對勁。

說實話，他隱約能夠感覺到是什麼，可是這種隱約的感覺並不能夠讓他意識到真相。

姬和很嚴肅認真的分析著自己的不對勁，他追溯根源，想起了昨天晚上和莫凌兩個人在火鍋店包間坐著時的場景，想起了莫凌微微揚著嘴角告訴他她確實挺高興的。

莫凌很少有這樣的時候，她連笑都很少，更不說是這樣發自內心的微笑。她眼裡一瞬閃爍的光芒，亮得叫人看得挪不開眼。

姬和又憶起了昨天白天參加實習任務時的事情。

他認為莫凌未必是多麼冷漠的人，多半是過去她的經歷導致她選擇了以這樣的方式應對那樣的情況。

姬和覺得他找到自己不對勁的原因了。

一定是擔心莫凌被這件事困擾，他今天才會這麼在意莫凌的。

至少現在看來，莫凌並沒有被昨天的事情所困擾。浴室里傳來了花灑噴水的聲音，姬和說不上怎麼的，頓時間鬆了一口氣，整個人都不再覺得彆扭了，繼而心情十分鬆快的繼續準備著和莫凌兩個人的晚飯。

姬和甚至發揮超常地做了一頓味道還算是可以的晚飯，得到了莫凌毫不吝嗇的誇獎。被誇獎的姬和卻十分淡定的「嗯」了一聲，心底深處溢出一絲自己也分毫未曾察覺到的歡喜。

·

第二日，莫凌醒來的時候，姬和已經在廚房裡準備早餐了。等到她換下身上的睡衣再洗漱收拾妥當，姬和已經竟早餐擺上了桌。

和姬和道過早安，莫凌便自覺的在餐桌邊坐了下來。正喝著白粥的時候，向來不在吃飯時說話的姬和卻意外的開了口。

聽明白姬和是準備帶她單獨開小灶學習機甲的操作，莫凌意外於他突然提出來的這個事，可想一想……又覺得也沒有那麼的不可思議。

「我自己沒有機甲可用。」莫凌提醒了一下姬和這件事，「難道你要貢獻你的機甲出來？」

「塞巴斯那裡可以借來很多。」姬和鎮定回答。

...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