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不許靠近他

第50章 不許靠近他

孟承鵬拿起茶盞仔細看了看,這是上好的青瓷,釉上得很薄,所以呈現出了暗暗的光澤,他想起了上次見到歐內斯特的情形來。

那日他飛到英國參加朋友的生日派對,然後就聽說歐內斯特為女朋友開了間中餐廳,他找了幾個死黨跑去吃飯,沒想到就碰到了歐內斯特。

歐內斯特那時正在和一個年輕女子說話,臉上是從容不迫又帶有威嚴的表情,那個和他說話的女孩孟承鵬認識,正是全曉芮。說起來他和全曉芮還有過幾面之交,都是在海外那些個不太正經的派對上,他知道全曉芮不是一個安分守己的人,所以當看到這二位在一起的時候,他免不得多看了幾眼。

那日在餐廳,他就是用的這樣的青瓷喝的英國紅茶,那種滋味真不好描述,就像是一個外國人穿著漢服大剌剌地走在街頭的感覺,所以他乾脆就沒怎麼喝。

「我聽說她有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哥哥。」孟承鵬抿了口茶,粗糲的指摩擦著茶杯邊緣,發出了細細聲響。

「嗯。」林別淡淡應了一聲。

「據說前幾天他還跑回中國了,就為了看梁久這個妹妹。」

方尋回國是真,但是具體為了什麼,林別還真猜不準,於是他淡淡一笑。

孟承鵬見他這樣不聲不響的覺得不過癮,又說道,「現在都傳這個歐內斯特是個同性戀呢。」

「為什麼?」

「據說他根本不想結婚,有人拍到他和女友吵架了,說是要分手。」

「這樣啊,那也不至於是同性戀吧。」

孟承鵬嘶啞著嗓子低聲說,「主要還是因為他從沒有過女友,按理說都快三十的男人了,又是個外國人,怎麼也不至於這麼清心寡欲吧。」

林別心裡知道這是為什麼,卻裝作不懂,「也許人保密工作做得好呢。」

「你還不知道國外的狗仔嗎?恨不得把你的內褲都給扒了。」孟承鵬哼了一聲,「再說他的生活一直都挺高調的,畢竟阿德勒珠寶的公子啊,你知道多少明星是他家品牌的擁護者嗎,他的生活圈和媒體根本分不開。」

「你什麼時候這麼八卦了。」

孟承鵬忽然正經起來,他湊到林別身邊說,「不是我對歐內斯特多感興趣,只是我最近聽到了一個消息。」孟承鵬眼神往樓上一飄,「據說歐內斯特喜歡的人是梁久,兩人從小就在一起,還有人說梁久沒成年就已經……」

「閉嘴。」

孟承鵬的話還沒說完,林別就用冰冷的眼神封住了他的嘴。

孟承鵬嘖嘖有聲,「林別,你嚇唬我做什麼,要知道在國外誘拐未成年是犯法的,有人說看見他們都開過房了,派翠西亞根本就是個接鍋的……」

「孟承鵬!」林別的臉色烏雲密布,「這種話不許再說,你就不怕無意間得罪了人。」

孟承鵬和林別認識了這麼多年,也算髮小了,林別從來都是溫聲細語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林別對別人的事情這麼上心,他的眼神一頓,語氣一轉打了圓場,「看來你和梁久關係夠鐵啊,你可得幫我引見一下了,我媽非讓我和梁久搞好關係呢。」

***

孟承鵬最後也沒見到梁久,不過既然林別和梁久關係這麼好,他也就不擔心了,來日方長么。

等到人都走了以後,林別從廚房盛了一碗蓮藕排骨湯,來到梁久房間的時候,梁久正在看著窗外發獃,見到林別後她眼神里才有了些溫度,然後對他說,「你快成保姆了。」

「你也是把我當保姆使喚的吧,大晚上的叫我來哄你吃飯。」

梁久接過碗讓林別在床邊坐下,然後撥弄了下湯匙,「那你回去好了,又沒逼你待在這裡。」

「我功課都帶過來了,你這就趕我走?」

梁久一愣,唇角微微上揚,「都放假了你還學什麼啊,學成傻子了。」

「廢話那麼多,還不如多吃點飯。」林別接過碗,省得梁久糊弄著不吃,他將湯喂到梁久嘴邊,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

梁久眼睛明亮地看著他,然後笑了,「林別,你對我真的挺夠意思的。」

知道她心情不好就立即來看她,知道她不吃飯後就哄她,知道她不過是為了一個已經走掉的人在鬧脾氣他也沒說一句重話。

「因為你太蠢了,我不幫著你點,我怕你蠢死。」林別吹了吹湯,然後又餵了一口,「你如果想回去,為什麼不跟著走,你既然選擇留下,為什麼又不開心。」

梁久吃了塊藕,已經成了軟糯的口感,她笑了,這味道好吃。

「他要結婚了,我覺得這時候回去的話,不是蠢死,是直接心死了。」

林別盛湯的手頓了一頓,「你到底,喜歡他什麼啊。」

梁久將碗搶了過來,這個湯的味道真合口味,她咕嚕咕嚕仰頭飲盡,然後擦了擦嘴邊的湯漬,說道,「他是我的家人,也是我的家,有他的地方,才像家。」

林別眯起眼睛,「所以你只是貪戀他給你的安全感。」

「不,我喜歡他能夠給我一個完整的家的感覺,就算現在他要結婚了,我也知道他不會忘記我,能給我完全信任的人,只有他。」

「你們不過是相處時間長而已,但是感情不是用時間計量的。」林別站起來,面容柔和,「我希望你能夠明白自己在做什麼。」

梁久看著他的背影有些發怔,心裡的溫度隨著林別的離開一點點流失。

其實她只是難過。

還好有林別。

***

林別在梁久家住了三天,足足有三天的功夫都是在書房裡度過的。

只有在飯點的時候梁久才能見到他,到了最後梁久都是盼著他從書房裡出來,又不敢去打擾他,只能借著送茶送點心的名頭去看看他到底在幹嘛。

「法語?」梁久放下托盤,附身到台前,「你要考法語么?」

「是的。下周。」林別頭也不抬地說。

「你不是說明年春節后再報考的么,畢竟你還沒到這個程度啊。」

「也不難,只是需要多練習而已。」林別終於抬起頭,眼角有些紅,「想我陪你?」

梁久搖頭搖得快,「你忙,你忙。」

林別叫住她,「聽說你從小就學法語,要不你教我吧。」

梁久別彆扭扭地站在門口,「你這是考試,和我學得不一樣。」

然而還是抵不過林別如水般地眼神,她妥協了,搬了一張凳子坐到他身邊,卻也沒有什麼用處,最多糾正下他的發音,畢竟林別的程度已經比她在學校的渾水摸魚要強多了。

然而一下午卻過得非常快,梁久趴在桌上看林別做題,他的手非常漂亮修長,寫出的字都像花一樣,梁久看著看著竟然就這麼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天色漸晚,她發現自己躺在了沙發上,身上蓋著薄薄的毯子,已經是入冬的季節,不知道是誰將壁爐點了起來,樹皮在油脂中燃燒的聲響噼里啪啦的,竟然莫名地舒緩。

梁久翻了個身,就見昏暗中那盞燈仍然亮著,林別的側影在燈光中籠罩著,房間里又暖又愜意。

真不知道他這麼拼到底為什麼,梁久這樣想著,再次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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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別離久,何以不得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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