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你家公子一直都這麼啰嗦嗎?
樓下,蕭禹文躺在原本屬於自己的床上卻怎麼都睡不著,聞到的都是她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好聞的香味,又似有若無。
翻來覆去熬了一個時辰,還是沒忍住,穿好衣服又去了三樓。
「不睡呢?」林綰煙此刻正坐在軟塌邊看得津津有味,只道他沒有去睡,根本不知道他是睡不著。
「我睡這裡。」蕭禹文倒了一杯水放在林綰煙手邊,然後背對著她開始脫衣服。
林綰煙眼角瞥見他在脫衣服,趕緊把書擋在眼前。「那我下去了。」
「沒事,你就在這裡。」蕭禹文一把拉回正準備開溜的林綰煙,另一隻手從她身後輕輕環上她平坦的腹部。
「好……那你睡,我坐著看書……」林綰煙瞬間臉紅了,距離太近,蕭禹文只脫了外褂,中衣和褲子都是白色的,她能清楚感覺到他身體的輪廓和溫度。
「嗯。」答應著,可蕭禹文卻沒有鬆開手,反倒從後面將林綰煙結實地抱在了自己的懷裡,第一次這樣抱人,居然很順手?
見林綰煙沒有掙扎,又俯下頭親了親她的臉頰,接著親了親她的耳垂,一切好像都是情不自禁。
「唔……」林綰煙輕輕地發出一絲*,她才知道自己的耳垂這麼敏感,想著自己發出的聲音感覺沒臉了。
林綰煙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她應該果斷推開她,甩他一巴掌,送他一句「臭流氓」吧,不是都說古代人很清楚男女授受不親嗎?這個男人不僅抱她,還親她,還讓她發出如此難為情的聲音,如此輕薄之人不就該給他點教訓嗎?
按照她以前對這些男女之事的想象,她就應該這麼做的。可怎麼現在她好像並不討厭他對自己親昵,甚至覺得很甜蜜?這怕是今天的葯喝多了?
可蕭禹文也沒有再做過分的動作,只是抱著她。林綰煙的耳邊能感受到他鼻尖溫熱的呼吸,一時間她的臉持續發燙,心砰砰地快要跳出來。
就那麼曖昧地抱了幾十秒,身後的蕭禹文又不安分地將林綰煙軟軟的耳垂輕輕地一點一點含在嘴裡。林綰煙心裡一陣悸動,身子抖了一下,強忍住沒有發出聲音,隔著薄薄的幾層布料,她感覺到身後的人身體發生了什麼變化……
「我下去了……」林綰煙用僅剩的理智拉開蕭禹文搭在她腹部上的手,紅著臉一溜煙就跑沒影兒了。
蕭禹文看著林綰煙倉皇而逃,臉上笑意濃了起來,下一秒眼裡又升起一片矛盾,第一次他那麼主動地想要和一個人親近,甚至,有點把持不住自己。
躺在軟塌上,回味著她的香甜,蕭禹文很快睡去,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去做。
林綰煙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她從沒和一個男人如此近距離地接觸過,沒有,活了二十年都沒有過。
她以為對於男人自己是很挑剔的,無法接受沒有感情的親昵,更討厭動手動腳的男人,跟她說話時距離近了,她都不舒服。可卻對蕭禹文一點都反感不起來,哪怕他看起來很冷淡,話也不多,但就是讓她感覺很安全很溫暖。原來,感情里的沉淪和盲目是這樣子的?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踏雪早就侯在門外,聽到裡面有動靜就進來伺候她洗漱了。
「小姐,昨晚沒睡好嗎?」踏雪看著林綰煙臉色不是很好看。
「白天睡了一天,晚上怎麼都睡不著。」林綰煙也看到鏡子里的自己有點疲倦,今天白天可千萬不能再睡那麼久了。
「公子一早出門就交代不能讓你睡那麼久。」踏雪笑著說道,一直聽聞蕭禹文是個極其冷淡的人,也從來不近女色,可這幾天看著他好像也很體貼的樣子。
「他走了?」林綰煙還擔心等下再見到他會不會很尷尬,想到昨晚自己落荒而逃,臉又不禁紅了起來。
「公子很早就出門了,晚上才會回來,他說小姐今天可以去樓上看書,累了可以出去走走,但是一定要多穿衣服。」踏雪已經幫林綰煙梳好了頭髮。
「嗯。」林綰煙心裡暖暖的。
「小姐,公子還說,今天一定要按時吃藥,身子才好得快。」昨晚也沒吃藥她是知道的,那碗葯早上她看到還擺在那裡。
「你家公子一直都是那麼……啰嗦嗎?」林綰煙臉上掛起了笑容,兩個小酒窩都洋溢滿陽光。
「不,從來不這樣,我聽說公子一天說話不超過十句。公子是真的關心小姐。」踏雪沒想到林綰煙會用「啰嗦」來形容蕭禹文,這在她看來太難得了,能讓蕭禹文如此「啰嗦」的人也是極少的吧。
「我能問問你們家公子的身世嗎?」林綰煙突然發現自己對蕭禹文居然是知之甚少的,連他是做什麼的都不知道,想來自己也是膽子太大。
「小姐不知道?」踏雪以為蕭禹文能夠將林綰煙帶回寒月山,還如此精心照顧,必定是準備娶她為妻的,既然這樣,難道沒有告訴林綰煙他的身份嗎?還是說不想讓她知道?
「不知道。」林綰煙看著踏雪詫異的眼神,也覺得自己的心真的好大,如果蕭禹文是個壞人,那她肯定就是被賣了還幫著數錢的那個。
「小姐可以直接問公子,奴婢不敢多言。」踏雪是個謹慎的丫鬟,禍從口出,她跟在夫人身邊多年也是知道的。
林綰煙也不再多問,她不喜歡勉強別人,也理解踏雪作為下人的戰戰兢兢,況且蕭禹文願意讓她知道,那就會親口告訴她,如果不願意,那不管怎麼問可能都不是真實的情況。
吃過早飯,踏雪就陪著林綰煙在花園裡散步,散步回來把葯喝完就去三樓看書。一看就入迷了,午飯也是在三樓吃的。吃完飯又是去散步,散步回來依舊有一碗葯等著她。
下午再看書人就有點乏了。她捧著一本書坐在軟塌上,太陽曬在軟塌上,曬得她渾身暖洋洋的,不知不覺就躺在軟塌上睡著了。
蕭禹文回到三樓,看見林綰煙半個身子躺在軟塌上睡得正香,手邊還散落了本書,陽光灑在她身上襯得她恬靜的臉龐無比嬌美。
他輕輕收起林綰煙手旁的書,脫下她的鞋子,將她兩條腿放在軟塌上,又取來一條毯子蓋在她身上。
整個過程,林綰煙只是嘴巴嘟囔了幾句聽不懂的話,又繼續睡覺。蕭禹文笑了,真是個貪睡的小人兒!
「三爺,你怎麼丟下我先回來了呢?說好晚上去小六子那裡的,你就這麼跑了,留下我隨便他撕個八塊九塊的,我看往後誰給你跑腿賣命!你這樣至我於水火,我很難繼續委身於你……」李木川一進門就扯著大嗓門連續不斷地發射抱怨,語氣好不氣憤。
「閉嘴!」蕭禹文放輕步子,快速走過去,低聲咆哮。
李木川這才看到躺在軟塌上睡覺的人兒,收到蕭禹文那要殺人的眼神,只好跟著蕭禹文去了二樓的偏房。
「怎麼,這不僅睡房貢獻出去了,書房也一併送了?三爺,你這也太厚此薄彼了吧,她才跟了你幾天,我可是跟了你幾年了啊!」李木川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有事說事,沒事滾蛋!」蕭禹文瞪了他一眼,一臉不滿。
「哎,這世道炎涼啊!連三爺都如此重色輕友,我也不想活了啊!」李木川一屁股坐在蕭禹文對面哀嚎道。
蕭禹文抓起一個茶杯就朝李木川丟了過去。
李木川也不惱,一手接過,就將茶杯放在桌子上,自顧自倒了一杯水。「聽小六子說你找他拿葯去了,我是來勸三爺當心點身體,貿然用內功幫她療傷,很容易傷到自己,況且三爺自己的傷也未痊癒。」
「我自然心中有數。」蕭禹文搶過李木川的水喝了一口。
「今日南櫟城的狀況你也看到了,都人仰馬翻了,這東陵公主再不出現,加上那些煽風點火之徒,局面怕是不好收場!」李木川的擔憂不無道理,東陵公主在大神越失蹤,生死未卜的消息早就在三國傳開,而且越傳越離譜,大有一發不可收拾之勢。
「再等幾日,她的身子太虛了。」蕭禹文冷冽的眼眸里露著陰沉。
「三爺,你真的沒必要親自替她療傷……」李木川委實不贊同蕭禹文如此涉險。
「舌頭不想要了?」蕭禹文厲聲道,他決定的事情從不輕易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