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3章 感覺不妙

第663章 感覺不妙

花顏離殿,白宿也起身下去準備。

各宗太上面面相覷片刻,而後各自閉目養神,進攻命宮便是現在最為重要之事,他們寧願在這裡等結果,無人離開。

靜室中,白宿索要的占卜材料很快齊備。

花顏站在一旁,靜靜看著白宿神色虔誠地焚香,待得結束后白宿起身,她終於忍不住開口。

「占卦,對您是否有影響?」

白宿動作頓了一下,隨即抬頭笑道:「卦術,本就是測算天機,為大不敬。即便是凡人測算,也有損命格,更何況測的是修真界。但對老朽此刻而言,影響與否都無甚意義。」

「可我看得出來,您在猶豫。」

花顏眼眸掠過光華,「您在擔心什麼?」

白宿微微怔愣,旋即訝然不已,上下打量花顏,「原來你走的竟是上古流派,花道?老朽本以為此流派早已失傳,沒想到竟還有傳人留存於世,難怪逆宗難以滲透,花道心術面前,便是白魔也說不得慌。」

「也僅僅是說不了謊而已。」花顏無奈一笑,「我實力太弱了,幫不上忙。」

「不必妄自菲薄。」

白宿搖頭輕笑,「若非你是宗主,我該讓你也進入輪迴鏡,花道的威力遠在你想象之上,成仙之前雖弱,但成仙之後,你的實力說不定不在蘇九州之下。

蘇九州是妖孽,但也僅僅是在成仙之前。登臨仙位后,一切都要重新算。」

白宿說到這,不好意思地晃了晃頭,「老朽在這個狀態下,能自然而然知道許多,忍不住就多說了些,呵呵……」

花顏掩嘴輕笑,躬身行了一禮,「多謝前輩的鼓勵,我就不打擾您了。」

說著,花顏轉身離開了靜室,大門緩緩合攏。

白宿笑容斂去,輕吸一口氣,點上靈燭,修長的雙手緩緩結印,點點星光漸漸浮現,將白色的燭火染成的淡藍色,深藍色……直到靜室成了一片星空。

白宿順勢向後一仰,無數畫面開始浮現。

時間河流中,蘊含一萬種可能,他目光急轉,很快找到選擇開戰之後的畫面。

那是一片廢墟,從宮殿殘骸上,白宿一眼就看出不是逆宗的建築,可也不是命宮的。

殘骸之上,模糊的兩道影子在不斷閃爍,點點暗紅色的血液,從兩人間灑落,染紅了殘骸中的宗門印記。

白宿看到宗門印記,瞬間心境出現波動,畫面因此而崩碎。

意識回到靜室之中,白宿大口喘息,細細回想方才的畫面,喃喃自語:「不可能,為何會牽扯到……」

他定了定神,再次溝通星空,進入不選擇開戰的畫面之中。

無數畫面在眼前回閃,而後在某個時刻停頓。

暗紅色的天空下,滿是殘骸廢墟,相同的白影,相同的血液灑落,相同的宗門印記。

出現的畫面,竟然與選擇不開戰一模一樣。

匆匆結束星術,白宿臉色難看之極。

也就是說,不管是他選擇開戰,還是不開戰,結果都是一樣的。

為何會如此?

這場戰爭的決定權不在於他,那又在於誰?

白宿輕輕閉上眼,平靜下來,打開密室大門,在花顏迎上來的那一刻,堅定開口:「天河宗,我需要關於天河宗的任何信息,立刻!」

花顏不明所以,但還是立刻飛身離去。

不多時,蘇木和蘇陽被花顏尋來。

「這兩位原是天河宗的探子,對於天河宗知之甚多,也十分樂意高速我們。」

白宿點了點頭,花顏眼中劃過一絲擔憂,自從白宿占卜出來后,就一直是這般嚴肅的表情,他究竟看到了什麼?

「您就是天涯客背後的主人?」

蘇陽雙手背著腦袋,懶洋洋地開口。

多年過去,他的性子和從前沒什麼兩樣,只是修為卻達到了渡劫初期,進境超乎尋常,而在一旁悶不啃聲的蘇木,同樣達到了渡劫初期。

白宿眼中星芒轉動,繼而眉頭微皺,出口便驚住了二人。

「你們本非天才,天賦被人強行篡改過?」

蘇陽神色變幻了數分,勉強笑道:「您老人家果真火眼金睛,這才第一次見面,我們兄弟倆就被您看穿了。」

「我不是你兄弟。」

蘇木冷冷地瞥了蘇陽,淡聲開口,隨後對著白宿行了一禮,「前輩想知道什麼,晚輩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白宿若有所思地看著不和的二人,沉吟片刻,問道:「你們的天賦,乃是被何人賦予?」

蘇木皺了一下眉頭,說出了那個他最不願回想起的名字。

「術殿殿主,方覓。」

術殿?

白宿驚詫之餘,陷入沉思。

關於當年青水宮的消息,現在的青水界中,沒有人比他懂得更多。

青水界被毀滅后,作為青水宮附屬家族的各分殿,卻沒有消亡,反而日益強大,經曆數萬年的發展,便成了今日的巔峰四聖宗!

聖天祠,他至今尚未查到究竟是哪一個附屬宗門,白魔為其遮掉太多的首尾,令他無法推衍。

暗隗谷屈家,乃是青水宮毒殿發展而來。

皇興殿殷家,同樣是青水宮附屬,因為女修眾多,與青水宮多有聯姻,當年掌管商殿與星殿,其推衍之術,多出自他的教導。現在其卻成了白魔爪牙,實在可笑。

至於天河宗方家,白宿一直都認定其實器殿分支,沒想到還暗中收攏了術殿,器殿和術殿是青水宮最為強大的兩殿,而今收攏為一體,便生出了種種心思么……

方淵,對天河宗的秘密,又知道多少?

白宿暫且壓下心中的猜測,接著說道:「天河宗,可有濫殺無辜?可有多行不義?」

「有!」

蘇陽幾乎是脫口而出,「為了造出天賦無雙之人,無端死在術殿之中的普通弟子何其之多,這樣的罪孽算不算濫殺無辜?!」

白宿心頭一沉,旋即點頭,「算。」

那天河宗毀在雷劫之下,便說的通了,天河宗自己做的孽,且不知做了多少年,只要白魔願意,隨時都可以毀去它,難怪白魔對天河宗,絲毫不放在心上。

隱約推測出頭緒的白宿只覺得更加沉重,以天河宗的底蘊,本該成為覆滅命宮的助力,可現在……

「我聽姐姐說過。」

蘇木自顧自地開口,也不管白宿在不在聽,「天河宗為了推翻命宮,曾想造出一個妖孽,可術殿存在極限,計劃失敗。無奈之下,不得不將精力轉投器殿,器殿的計劃,我卻不得而知了。」

白宿聞言頓覺心頭疑惑又解開了一些,忍不住反問:「你那個姐姐現在何處?若能知曉器殿計劃,說不定……」

「她死了。」

蘇木的聲音平靜而木訥,眼眶卻泛了紅,「很久之前,為了救我們,死在了方覓手中。」

「她,是方覓門下大弟子。」

蘇陽別過頭,聲音低沉地補充,「而我們,只是她的侍從而已。」

白宿怔然片刻,默默無言。

難怪。

難怪一直以來,天河宗雖然對他們逆宗表面持友好態度,一旦談到正式合作,卻總是避而不談,只有方淵一人在逆宗,卻也從來不站在天河宗立場,做出任何決定。

敢行如此違逆之事,絕不是一般人物。

方淵雖未聖子,但在天河宗中,根本做不得半分主,甚至沒有話語權。

這一切邊呢個解釋得通了。

白宿想到這裡,複雜滿面,終是嘆息。

……

片刻后,逆宗大殿,白宿緩步而來,抬頭看到二十七雙期待與問詢的眸子,他頓感步履艱難。

接下來,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將關乎成敗,關乎…所有人的生死!

他哀嘆一聲,在眾多變色的神情中,低沉開口:「不論開戰與否,我們的勝算,都如滄海一粟,極為渺茫。

我還不明白,白魔的目的究竟是為何。

我接下來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有可能是錯誤,都有可能……遺臭萬年!

可即便如此,我卻不能不說。

此戰關鍵,乃天河宗!至多一個月,天河宗將成廢墟。」

眾人目光變幻,之前天河宗態度曖昧,所有人都看在眼裡,現在讓他們的弟子為天河宗去拼殺,又怎麼願意?

「唇亡齒寒的道理,相信你們都明白,我們現在損失不起任何一個盟友。」

白宿目光凝重地掃過眾人,「即刻起兵去天河域,或許老朽能趕在開戰之前,將危機消解。」

「既然白前輩都說到這個份上……」

項華第一個站起來,「我風雷聖宗原隨前輩一同征戰!」

「我聖雪宗,亦會派出大軍!」

「我鳳溪宗,出戰!」

「出戰!」

……

看到聖宗太上們一個個站起來,花顏心潮澎湃,止不住露出笑意。誰能想到,當初只是孤身奮戰的阿漓,現在身邊會聚集如此龐大的勢力……

白宿對著站起的眾人點點頭,臉上卻依舊看不見笑容。

雖只是直覺,他總覺得白魔的目的,絕不是毀滅天河宗那麼簡單。他分明早就可以毀了天河宗,為何非要選在這個時候?

血流成河的畫面,一直在眼前浮現。

白宿地感覺十分不妙,他隱隱覺得自己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但究竟錯在何處……他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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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妻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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