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重新開口
?寒風瑟瑟，經過漫長的酷暑和蕭瑟的秋天終於迎來了放寒假的日子，戚家雙胞胎一早就奔回了大宅。
戚余之只能護送這兩大小寶貝回大宅，正在倒車的戚余之對周靜搖頭，「這兩丫頭，以前都沒見這麼這麼殷勤，現在隔三差五就老催著要回來。」
「你也該知道，在這一大家子里向來是她們兩個最小，現在好不容來個比她倆還小的可不稀罕嗎？」周靜悶笑回答。
自從這戚邢的小兒子回來之後，家裡兩疙瘩寶貝，一天天嚷著要回大宅照顧弟弟，頭一次有了當老大的新鮮感當然積極上趕著回來。
話說，這戚家最小是戚邢，上頭有兩個大哥和兩個姐姐，戚余之排第四和周靜生育較晚，這兩姐妹就成了最小。
雙胞胎趁父母停車這時間早已經溜進了大門了，一進門便看到戚齊未橫躺在沙發上玩手機，「喲？雙胞胎回來幹嘛來了？」
戚齊未專心的操控著手機遊戲，還能分心調侃別人真是好一個一心二用，「二哥好，我們放寒假了我和姐姐回來找弟弟玩。」
戚周沫不同姐姐好動機靈反而文靜懂禮，都說雙胞胎通常都是自己的另一個反面，因此性格大為不同。
「呦呵——？」戚齊未稱重新開局的間隙，拿著手機端正坐好看著她們倆。
「我問你們倆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戚周依看著他回答。
「你們和你們的好弟弟說過話嗎？嗯？告訴我」戚周依看著他二哥得瑟八卦的樣子真是眉毛直跳，手都抑制不住想打人。
周沫乖巧的回答二哥沒有，引來戚齊未的嘖嘖驚嘆，「佩服佩服，人又不和你說話，你們還喜歡煩人家，吃飽了撐回家來煩我啊？」
「.......」戚周依。
「呵，你行你上啊！」說那麼多不就是嫌棄我們回來吵么，再說了要不是他自己嘴欠，懟天懟地的欠揍誰和他吵啊！真是夠了。
「你」戚齊朝她勾了勾手指道，「過來過來。」示意靠近說話。
「幹嘛啊？有話直說」。戚周依嫌棄的把腦袋湊過去。
「照理說，這人在床上躺了也有一年了，這醒了從醫院回來也兩個星期了吧，愣是沒有和人說過一句話，不會是有什麼問題吧？」
戚齊未繼續八卦道，「難不成真是個啞巴？可人看著挺可愛的啊」
戚周依雙胞胎聽聞，齊齊給了他一個看智障的眼神。
「嘖，你們這什麼眼神，告訴你們我可是你們二哥！」就戚齊未這中二性格在家中的地位權威可見一般，否者也不會跟小的打成一片。
「二哥，你們當初不是在國外的時候見過嗎？是不是你不是最清楚了？」戚周沫說道。
「這、當初都是李妍那丫頭說的，我那見過啊我見的時候人都已經躺下了」戚齊未小聲嘟囔道。
「咳咳、四叔四嬸好。」戚齊未收起不正經的那副樣子，滿臉正經和長輩問好。
「回來了？工作里不忙了？」戚余之夫婦剛坐下便有人端上熱茶。
「工作是永遠忙不完的，回來和家裡人培養培養感情。」
「哦？那你這感情培養的怎麼樣了？」戚余之眼裡寫滿打趣，倒是也不說什麼，換來的卻是戚齊未滿臉鬱悶。
倒是一旁的周靜笑了起來，「好了好了，年輕人的事現在哪還輪得到我們說呢，我們去找大哥大嫂們聊聊天」。
傍晚，戚程衍才從睡夢中醒來，一下午的睡眠並沒有幫助他趕走不適，反而隱隱有點頭疼。
戚程衍躺在床上發獃，自己醒來也有兩個星期了，可是之前的事情卻是一點也不記得，腦袋一片空白，每當有人關心自己他都不知道怎麼開口，除了當初在醫院的幾句話便在也沒有開過口。
長此以往別人都以為他是個啞巴，但是只有他接觸過的人才知道他不是，雙胞胎等人還認為他是聽不懂華國語的緣故。
其實不然，他都聽得懂只是腦子空白一片，尚不知要怎麼重新融入這個世界，還有腦子裡時常產生零星的碎片，每當深思便會隱隱頭痛，讓他不能在想下去。
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右手中的細鐲跟著晃動，細細的像一根繩子，還鑲嵌了一棵幽藍色的寶石很是簡潔精緻，戚程衍看著他，可是再看也終究想不起它的來歷了。
抬手看了看，發現大小剛剛好，根本無法取出來了，可能是
從小便帶在手上了，否則不可能會這麼光滑靚麗，還難以褪下。
戚程衍從床上起來洗漱了一番之後便往樓下走去，剛走到樓梯口，樓下本來有些熱鬧的客廳，在他出現之後一下子便靜了下來，戚程衍看著樓下的人，覺得有點尷尬，竟有點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雙胞胎看到樓梯口上的人，已經控制不住自己激動起來，率先熱情開口。「程衍，你醒了？我們正在討論二哥準備上映的電影，你快來聽聽呀」戚程衍正在疑惑就被雙胞胎一左一右的拉到了沙發上。
看著抓著自己的兩個女孩子，不好意思的掙脫了她們的觸碰，聽著他們熱情的討論著的事情，心中竟覺得有絲絲溫情劃過。
「你身體最近感覺怎麼樣了？頭還疼嗎？有什麼不舒服的可以告訴大家。」說話的是坐在戚程衍左邊的男生。
戚程衍旁邊的男生帶著金框眼鏡，皮膚很白穿著一件杏色大衣，時尚隨意，笑容很溫暖，他拿著本醫學讀物，在這熱鬧聊天和玩手機的氛圍里顯得格格不入又不違和。
他記得他，他是寧卿之前介紹過他二姨戚淑婷的小兒子，他其中的一個表哥李慕，前段時間回來看過他，目前正在醫大讀博。
戚程衍看著這個家裡每個人都關心著他在乎他，竟覺得有點陌生但內心好像曾經無數次都奢望過這樣的情景刺激著他。
有點不適應但是想不明白為什麼，他腦子裡什麼都不知道誰也不認識，什麼也記不起來了。
剛醒來的時候很慌亂不知所措，但是看著他那溫柔的笑意竟然有些許心酸。
也許是李慕的笑容太溫柔，也許是這裡的燈光太溫暖亦或是雙胞胎的自來熟讓他產生在這裡生活許久的錯覺。
戚程衍看著李慕不自覺的點了點頭，「嗯，很疼。」
特屬於少年的聲線，清澈動聽，聲音微弱像寂靜的湖水中滴下了一滴雨滴，卻又似有千萬力量壓下了客廳中的熱鬧。
坐在旁邊的雙胞胎看著戚程衍乖巧點頭，微弱的聲音像是受了委屈般控訴撒嬌，簡直像是被戳中了紅心。
被萌的不要不要的，恨不得想抱在懷裡疼愛一番，但是聽完了自家表弟的話竟不自覺的心疼起來。
李慕驚訝的看著這個新到家的小表弟的終於肯開口說話了，他眼中眼含著水光就像控制不在就這樣掉下來，這麼天都不願意說話的他和他話簡直不能在震驚了。
也許生病的人都會變得格外脆弱吧。
戚程衍安靜的看著他，全然不覺自己眼眶已經濕潤，眾人見他這樣乖巧霎是惹人疼愛，呼吸都輕了幾分。
戚程看著這個新弟弟這個樣子心更是難受了幾分，不想正真愧疚心疼的是戚宜承，如今的現狀更是證實了當初在實驗室由於他的誤闖導致了他如今這副樣子。
「孩子，放心這只是暫時的，以後會慢慢想起來的啊」寧卿隔著沙發暖心的安慰道。
寧卿知道自己只是一介婦人，旁的事情雖然知道一二，但是也不是可以過多插手的，只是看著這些孩子不忍心看他們受一點苦，只能盡量讓他們在家裡過的舒心些。
戚程衍低著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小慕啊，好好照顧你表弟的身體，你在醫院上班那麼多天了，給你表弟也看看，我這邊去廚房看看怎麼樣了，這都快七點了，該吃晚飯了。」
李慕點頭，放下醫書過來細心的為自家表弟診斷。其餘的小年輕的緊張兮兮的看著他一下子皺眉一下子嘆氣的，惹得旁邊戚周依甚是不快，一胳膊便掄了過去「表哥，你快說啊！怎麼樣了啊？」
「嘶——你這丫頭怎麼和我姐一樣暴力啊？」李慕揉著胳膊甚是嫌棄。
「讓你說！還不快說！」戚周依咬牙切齒抬手欲要再來一下，惹得李慕只好躲在戚程衍身後，最後戚程衍伸手攔住了這場鬧劇。
「哼！看在我弟的份上饒過你。」戚周依撇嘴放過了李慕。
「表弟只是有點虛弱，加上最近昏昏沉沉睡太多了，以至於身體血液流轉不暢通，所以頭腦昏沉之後應該多出門運動，活躍一下細胞。」李慕細心叮囑。
這應該怎麼恢復身體，特別講究在情緒上要保持身心舒暢，不要多想否則容易情緒鬱結不利健康。
眾人聽到這話終於鬆了一口氣，如今戚程衍可是家裡重點照顧對象，他可不敢胡亂說話。
「那太好了，那我們繼續討論一下寒假我們要去哪玩吧。」戚周依開口，重新調動了眾人的積極性。
「我提議去阿爾卑斯山滑雪！」戚周依舉著手力薦。
「溜你還差不多，就跟溜個雪橇犬似的，就小弟這身體能做這麼劇烈的運動嗎？」齊未玩著手機漫不經心的回答，「照我說應該去島國，去秋葉原，去女僕咖啡廳新鮮。」
回應他的是一記飛枕，「我看應該送你去A國風流地阿，你個風流鬼。」
「哎呀，我擦，李妍你這丫頭是專門跟我不對付啊，一進門就打人啊喂！誒誒誒，李慕你也不管管你姐啊？堂堂李家名媛淑女如今混成這等模樣。」戚齊未大手一揮手讓李慕出手。
「你們都在了，我怎麼不能來了？嘖——讓開！不知道我屁股大啊？」李妍把擠開，戚齊未懟了句沒大沒小。
戚程衍看著這一大家子笑鬧成一團，其樂融融，竟讓人覺得身心放鬆，安靜的聽著大家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