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潼關陳家陳素衣
?「你這登徒子,竟然敢占我的便宜,你是不想活了吧。」
「牡丹花下死,有鬼也風流,竊玉偷香,可是本公子畢生志向。」
「你放開我,我警告你,得罪了我沒你好果子吃。」
「本公子最近好的吃多了,換下口味也行,只要是美人你餵給我吃,我就來著不懼,哈哈……」
只見美人珠釵散落在地,被李軒摟在懷裡,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若不是口吻音調充滿憤怒,不然李軒這含情脈脈的眼神,和充滿調情的話語,會讓人錯以為是情人之間的撒嬌嬉鬧。
「你到底想幹什麼?」美人呵斥道。
李軒順手在她的臉上摸了一把,笑語盈盈道:「我想向美人打聽一個人。」
「什麼人?」美人道。
「安定侯梁成的蹤跡。」李軒一字一句道。「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想幹什麼?」美人往後退了退道。
「沒什麼,夜來多寂寞,若有美人做伴,豈不快哉。得罪了。」說完李軒就點住了美人的穴道,抱著將其帶回了自己的的客棧,還未到門口,就見走廊外一人守在門口,那人神情有些獃滯,模樣普通似乎是個平凡的家奴,但不知為何,李軒在他的身上嗅到了血腥味。
李軒帶著美人從他身旁經過,他走的很快,直覺告訴他這個人不簡單。他來到了房門口,正欲推門而進,卻察覺到那守門的家奴跟了過來,正欲轉身將其擒住。聽到有人喊:「逐影」。
聞聲,那個叫逐影的家奴便以極快的速度,回到了他看守的房間。李軒驚訝於這個人的身手如此之快,也很慶幸自己沒有與他交手,因為此刻他已然明白,與這個人一戰,他絕對討不到絲毫便宜。
陌無雙正坐在桌前喝茶,看了一眼逐影道:「跑哪裡去了?」他醒來並沒有看到守在門外的身影,顯然逐影去了別處。
逐影沒有回答,陌無雙接著道:「我問你話呢?啞了?」
梁成有些委屈地垂下頭,然後伸出手,他的手中握著一塊價值不菲的玉佩,陌無雙一看到那塊玉佩,神色就變了變道:「你這玉佩哪裡來的?」「莫非他也到了潼關」。陌無雙在心理道。
逐影依舊一言不發,陌無雙有些生氣地把手裡的茶杯用力一放道:「說話。」陡然間,陌無雙似乎想到了什麼,緩和一下情緒道:「你現在可以說話了。」
陌無雙在心理感嘆道:「這個逐影現在真的是了不得了,一開口嚇死人,不開口氣死人,總之怎樣都不對。」
逐影將手中的玉佩放在了桌子上,默默地退到了門口處,正欲開口,陌無雙沒好氣地朝他揮了揮手,示意他上前。
逐影這才走近小聲道:「撿的。」
「撿的?」陌無雙仔細的看了一下玉佩,想了想在心裡道:「這不可能,他不可能是那樣的人。」
逐影點了點頭,指了指向門外,陌無雙道:「你說,你在門口撿的?」
逐影又點了點頭,陌無雙接著問道:「你知道是誰掉的嗎?」
逐影有些奇怪地把頭低了下去,然後又看了陌無雙一眼道:「男人,女人。」
這回答讓陌無雙有些懵,便追問道:「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
逐影又接著重複了一下剛剛的話,陌無雙見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便有些埋怨道:「真是個沒用的東西。」
逐影聽到這話,整個人臉色變了,突然一把抱住了陌無雙,就像剛才李軒抱住美人那樣,然後在房間里走了走,那玉佩也就在走時掉了下來。
逐影放下陌無雙后,陌無雙整個人臉色通紅,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澀。他生氣,因為逐影如此以下犯上,他羞澀,因為這是師傅死後第一次有人如此親密地抱著他。
陌無雙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便用力地踹了一腳逐影,逐影沒有閃躲,甚至連叫喚一聲都沒有。
逐影的演示讓陌無雙明白了,是李軒抱著一名相好的女子不慎掉下了,這個李軒為什麼會突然來了潼關,方沁死後,他應該在九龍城裡,協助李桓處理如思軒的事情才對,怎麼會來了這裡,難道他在調查什麼,可這也不對,就算調查也不應該來潼關。
陌無雙想了片刻,覺得一切摸不著頭緒,他對逐影道:「逐影,你給我盯著他,我倒要看看李軒他到底想幹什麼。」
逐影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道:「不行,你,危險。」
陌無雙道:「讓你去就去,哪裡來那麼多廢話。」逐影還想再說什麼,但是陌無雙已經不想再聽了。
逐影離開后,陌無雙拿著那塊玉佩陷入了沉思,他的嘴角湧上了一摸冰冷的笑意,幽幽道:「本以為這天底下,至少還有你會因為她的離開而難過,何其淡薄,何其淡薄啊。」
手中的玉佩已然破碎,陌無雙的手,也被這破碎的玉佩扎得鮮血淋漓。
另一邊,李軒解開了美人的穴道,將她綁在椅子上,自己則卧在床上,搖著手中的摺扇,慢悠悠地道:「美人,怎麼不叫了?」
美人盯著他道:「你就那麼確信他還活著,你就那麼自信抓了我,他會出現?」
李軒合上了扇子道:「這得先問問你啊美人?你與那安定侯梁成到底是何關係?」
「那你又與他是何關係?」美人反問道。
李軒的雙眼突然面露凶光道:「他?他殺了我一個很重要的人。」
美人笑了笑道:「原來你是為了方沁。莫不是你以為梁成沒死,想用我把他引出來,殺他報仇。」美人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笑得前俯後仰。
李軒不悅地冷哼一聲道:「方沁的命豈是殺了他可以抵得了?」
美人嘆了一口氣道:「看來公子對那方沁是情根深種啊。」
李軒沉默了算是默認,繼而道:「那美人呢?你與那安定侯又是什麼關係?我聽聞那安定侯雖早已過了及冠之年,但由於一直四方征戰,所以暫未取妻。」
美人莞爾一笑道:「我?公子覺得我與他是什麼關係呢?」
李軒嬉笑道:「美人長得如此天生麗質,我見猶憐,那安定侯見了你怕是也迷的七葷八素吧。」
美人淡淡道:「你不是知道我是陳家人,才將我虜來嗎?」
李軒笑道:「我只知道梁成征戰多年,身邊一直有一女子為其照料,卻也並不知道是陳家人。」
說完李軒便快速地給美人鬆了鬆綁,還親自給她倒了一杯茶道:「傳聞潼關陳家醫術天下無雙,剛才多有冒犯,還請贖罪。不知姑娘是陳家的哪位呢?」
美人喝了口茶道:「我就是陳家家主陳素衣。」
「素衣染盡天香,玉酒添成國色,姑娘好名字。」李軒一聽虜過來的竟然是陳家家主,便不由狗腿地稱讚道。
陳素衣笑道:「竊玉偷香,如果我猜的不錯,公子是晉國三王爺李軒吧,怎麼,我一個大夫,現在對我如此客氣,不像王爺的作風啊。」
李軒有些不好意思尷尬地笑了笑道:「是個人總有求醫問葯的時候,本王也不會例外,方才是本王的錯,竟然對陳家家主如此無禮,本王給你賠不是。」
陳素衣稍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起身又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頭髮,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道:「行了,我本是一大夫,手無縛雞之力,比不上你們這些武藝高強又名門望族之人,我現在只好奇,你就那麼確定梁成還活著?」
李軒道:「他與方沁一戰本就透著古怪,梁成是大梁戍守邊疆的統帥,與方沁沒有任何交集,而他卻不遠萬里,渡水而來殺她,這未免太過奇怪,再者就算梁成被方沁所傷,他也不可能死在酒樓里那些人的手上。最重要的一點,他死後我親自去了亂葬崗查看,但是他的屍首消失了。」
陳素衣漫不經心道:「所以你懷疑他還活著,以為是我救了他,甚至你那心上人也活著,這一切只是他們演的一場戲?」
李軒道:「不無可能,所以我從晉國一路追查來至潼關。初到潼關時,我便聽到了那首關於安定侯與你的童謠,於是才有你今晚的僭越之舉。」
陳素衣嘆了口氣道:「縱然你分析地再有道理,梁成與方沁一戰再古怪,有一件事你卻不知道。」
李軒急忙問道:「何事?」
陳素衣頗為傷感道:「梁成中了毒,而我……而我也束手無計。」
李軒吃驚道:「你說梁成中毒了?何人給他下的毒?這是怎麼回事。」
陳素衣道:「他中毒多年,雖然這些年我一直在為他調理壓制,但是仍然沒有辦法根除,涼水一戰他舊毒複發,我接到消息,連夜趕了過去,不眠不休。路上還累死了好幾匹快馬,但是趕到時他已經失蹤了。至於他為什麼會出現在九龍城,為什麼與方沁一戰,其中緣由便不得而知了,但是他那身體,經此一戰,肯定是油盡燈枯,絕無生還可能。」
陳素衣這番話李軒不知其真假,但是聽她的口吻神情,不像撒謊。如果是真的,以陳素衣這樣的醫術都醫治不了的人,那便也絕無活路。
陳素衣打了個哈欠道:「好了,我言盡至此,今天你這麼一折騰,我也累了,就先回去了。」
說完陳素衣就起身開門欲離開,突然間似乎想到了什麼笑了笑,又搖了搖頭對李軒道:「如果你真的找到了他,留他一命,算我陳家欠你一個人情。」
李軒看著陳素衣離開的身影陷入了思考,原本滿懷希翼,此刻卻被潑了一盆涼水,雖然每個人都在跟他說方沁死了,可是直到現在,他才開始慢慢相信,也許自己真的錯了。
想到方沁他便習慣性地掏出懷裡的玉佩,那是當年方沁送給他的,他一直放在身上,可是此時卻不見了。
「我的玉佩,去哪裡了?」他一邊說著,一邊四下尋找,但是卻翻遍了房間也沒有找到。
他突然想起,也許是在擄走陳素衣的時候弄丟了,正欲出門尋找,卻覺得自己肚子翻江倒胃,渾身不是滋味,不由感嘆道:「果然長得漂亮的女人都不好惹,著了她的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