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她是五哥的人
岳青禾和春喜謹小慎微地跟在一個小太監身後,一步也不敢拉下。
有春喜的眼神提點,岳青禾也不得不如此啊!
一連拐了幾個彎,穿過了幾個角門,也不知道這御花園到底是在什麼地方,還有多遠,這種絲毫沒有人權自由的時代,岳青禾心裡還真是覺得有些窩囊。
在心裡,也是忍不住問自己,她這個長平侯府嫡孫小姐的身份到底有什麼用?
又穿過了一個角門,不過這次岳青禾鬱悶的心底好像突然就開了一朵花一樣,她看到了一位眼熟的人。
她剛進城的那個下雨天,客棧對面閣樓上的那個人,好像就是迎面過來的這個人。
「奴才見過睿王!」岳青禾正偷偷打量著,突然,前面的小太監已經跪下請安了。
岳青禾沒有這方面的意識,可春喜卻是懂的,也馬上跪下了。
頓時,就剩下岳青禾與睿王面面相覷了,沒想到她與這個王爺這麼有緣。
春喜一顆心又提到了嗓子眼,趕緊伸手拉了拉岳青禾的衣襟,拉了幾下之後就只能在心裡祈禱,希望自家主子不要亂說話衝撞了王爺。
可現實還是打了春喜一個措手不及,岳青禾的聲音已經飄蕩了起來。
「我好像見過你,前幾日在悅來客棧對面的閣樓……」
看面相也不是個窮凶極惡的王爺,倒是眉清目秀翩翩少年郎的感覺,自然是能認識一下最好了,畢竟王爺不管是作為皇帝的兒子還是兄弟都是很牛逼的。
可她這搭訕的話卻只說了一半就被那個跪在地上的小太監喝聲制止了。
「大膽,見到王爺還不下跪?」
霎時,岳青禾心裡那個問候聲四起,跪你妹啊跪?
我特么好歹也是金枝玉葉,你一個死太監憑什麼對我發號施令?
老娘今天還真就不跪了,我爺爺是堂堂的長平侯,你愛咋咋地?
岳青禾思緒轉過,正準備找話題緩解一下尷尬局面,沒想到這睿王倒是先給了她紳士一禮,抬手將那小太監的氣勢直接壓了下去。
「無妨,你說你在哪兒見過本王?」睿王確實脾氣不錯看著岳青禾的眸光里竟然透著盈盈笑意。
「哦……就是……前幾天你站在閣樓上淋雨,我在對面提醒你來著……」
岳青禾說到這件事還不忘看看睿王身後的侍衛,他應該是還沒認出她來。
那天雖然有些不愉快,可她現在看那睿王分明就是陽光少年,定然不會與她一個小丫頭斤斤計較的,倒是他身後那位,看那倒霉模樣就是狐假虎威慣了的。
岳青禾話落,不僅是睿王想起了那天的事,就是他身後的侍衛李衛也頓時炸了毛。
「哦……我想起來了,你……你就是那天那個小和尚?」
睿王面前李衛自然不敢造次,說完這句話看主子沒什麼動靜,他也就瞬間熄了火。
「那天的事……本王聽說你還等著要本王一句謝謝?」
「不敢不敢,舉手之勞不敢言謝……」
「你這是準備去哪兒?」
岳青禾倒還想多聊幾句,可睿王卻突然打斷了她的話。
「哦……去御花園參加公主的荷花宴。」岳青禾有些怔怔地回了睿王的話。
「那就趕緊過去吧!」睿王說完轉身就走了。
岳青禾撇了撇嘴,模樣倒是個暖男的模樣,可這王爺太過清高的性子著實令她不喜。
小姐姐跟你說話,哪裡就這麼無情地說走就走?太不禮貌了。
「行了,走吧!」小太監已經起身移到了岳青禾身邊,言語里很是鄙夷,「王爺可不是爾等可以肖想的……」
岳青禾從睿王漸行漸遠的背影收回目光,狠狠地剜了一眼死太監的後腦勺,真是狗眼看人低,若不是春喜一旁苦苦使眼色,她真想上去給他一拳。
岳青禾繼續跟著死太監往深宮裡走著,另一邊睿王不一會兒也開了口。
「你確定這個就是那天你看到的那個小和尚?」
「屬下確定,千真萬確,一看她頭上那襆頭就知道她是個光頭……」李衛信誓旦旦地向睿王保證。
睿王卻是扯著嘴角冷冷一笑:「外邊都在傳五哥看上了富榮樓的一個戲子,可今天這位……哼……」
「屬下不明白王爺的意思了,富榮樓的戲子……也都是外邊的傳說,最近獻王倒是常去寶月樓,這小和尚與獻王……屬下還真是不知道他與獻王有何關係……」
李衛被睿王的一句半截話搞得雲里霧裡,實在是沒有看出什麼端倪來。
「那個小太監可是五哥的人,而這條路根本不到御花園,反而很快就到壽陽宮了,而我剛才問那小和尚要去哪裡,那小太監的身子明顯抖了一下……五哥到底是跟我們不一樣,什麼時候都可以活得這麼肆意……」
睿王頓住了腳,下意識里就轉回身往岳青禾那邊看了兩眼,這明顯就是去壽陽宮的,也不知道獻王從哪裡弄回來這麼一個俊俏的小和尚,剛才看得他都差點兒有些心動了。
待進了壽陽宮岳青禾與春喜這才意識到哪裡不對。
「不是去御花園嗎?這又是哪裡?」岳青禾好奇地問道。
岳青禾畢竟是初來乍到,她不認識這壽陽宮是何所在,可春喜還是有所耳聞的。
這壽陽宮以前是獻王的住所,現在獻王雖然是出宮另立府邸,可這壽陽宮卻一直空閑,聽說因為離太后的宮殿很近,所以,這裡便成了獻王臨時休息的地方。
明明說的是去御花園,這個小太監卻將他們帶到了這裡,春喜心裡就不得不猜度幾分了。
他們岳家與獻王本就摩擦甚多,公主邀請她家小姐進宮,獻王本就可疑,現在又到了這壽陽宮,看來這獻王是盯上她家小姐了。
春喜拉住了岳青禾並給了她一個這裡有鬼的眼色,一邊笑嘻嘻地對小太監輕一施禮道:「公公,為何帶我們來這壽陽宮?不瞞公公取笑,我們小姐這才回了京城,初來乍到難免不懂規矩衝撞了哪位貴人,若需要在這裡等候的話,那我們還是在殿門外候著好了。」
若獻王有心將她們引到這裡,她們怕也不好脫身,去殿門外應該也不算失禮。
可就在春喜拉著岳青禾往門外走的時候,殿里卻出來一人,幽聲道,「是誰在此如此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