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他難道會爭寵嗎?
眼睛被封印的時候她什麼也看不見,封印解開后的她則很不耐煩看到時過,是以雖然兩人日日相對,但她其實從未見過他如此鮮活又有趣的表情。
看著時過裝作不在意但又分外糾結彆扭的小模樣,時又寧覺得他真是可愛的很。於是她笑眯眯地故意逗他:「你不也是男人?」
時過瞬間炸毛。
他和儲修那小子能一樣嗎?寧姐竟然把他們兩個擺在一處,這這這……
很委屈!
時過背過身去,單方面表示冷戰。當然,背過去之前還不忘狠狠瞪儲修一眼。
都賴他!
儲修撇撇嘴,面無表情的抬眼望天。他覺得這個時過真幼稚,難道自己還會和他爭寵嗎?
真是想太多!
「好啦,別生氣嘛,姐姐和你開玩笑呢。」時又寧攬住時過肩膀,溫聲細語地哄他,不一會兒時過便眉開眼笑。
他斜著眼挑了下儲修。
哼,就算這小子能讓寧姐姐體內妖力保持平衡又如何,在寧姐姐心裡排第一位的永遠是自己。
至於為啥時過如此忌憚儲修,這大概是男人的第六感作祟吧。
戲精!
儲修吹了吹額角的頭髮,渾不在意時過的挑釁。
離開醫院后,時過問時又寧:「寧姐,直接回家嗎?」
他還是很想帶著時又寧去逛街去打扮去放飛自我。
時又寧搖搖頭,「去銀行。」
雖然明知道那裡不會留下任何痕迹,但時又寧還是想再去看看。
那人明顯對她很熟悉,知道她的弱點且利用了這一點。
他是誰?時家的敵人還是她的敵人?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更讓時又寧在意的是那個人和時過一樣,也是個符咒師。
天下之大,自然不可能只有時過那一脈一個符咒世家。但那日她所對戰的符咒,卻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告訴她,製造它的人就是來自時過那一脈。
由此,時又寧想到了一個人。
一個消失了八年的人。
時又寧想些什麼,時過能夠猜到,而且他也想到了那個人。
想到那雙讓他熟悉又親切的眼睛,時過的肩膀垮了下去。
他心理有些發慌,張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跟在一側的儲修,如同一個隱形人一般,默默地吸收讓他精神充盈的妖力。
偶爾腦海中閃過一些畫面,但由於太快他卻也抓不住。
好在他也不是很在意。
殊不知,就在他們離開沒多久,重症監護室內閃現了一個身影。
如果儲修此時能夠醒來,就會發現這個人是他的同居室友——虞文康。
甫一看到儲修,虞文康便曉得他丟了魂魄,但這並非是最重要的,也不是虞文康千里迢迢縮地成寸趕過來的原因。
他五指成抓附在儲修丹田之上,不多時便抓出一絲妖氣。
果然有人動了這裡,如果他們發現了裡面的秘密……
虞文康臉色難看,躁動不安的妖氣在他手中煉化成冰針,隨著他一揮手,冰針如閃電一般,瞬間穿牆而過,朝著遠處奔去。
虞文康很快跟上,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何人找死。
時又寧身體一僵。
她將妖氣留在儲修體內,本就是為了監視或者驗證。但她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被人發現。
不過須臾之間,一股排山倒海之力夾帶著雷霆萬鈞之勢,朝著她和時過二人襲來。
時又寧心中駭然,她從未見過如此精純深厚的功力。
莫說是她,便是時家眾位長老在此,也非來人的對手。
流金瞬間祭出,在三人跟前形成一堵牆。時又寧祭出體內所有妖力,打在牆上讓它更加堅固。
但她心裡知道,她扛不住的。
時過身後飛出數十個符咒,這些符咒在半空中變成如有實體的天兵天將,擋在了流金前面。
兩人神色凝重,獨有儲修面色如常。
他低頭看了眼與時又寧交握的手,又抬眸看了看兩人如臨大敵的模樣。
他想叫他們不要害怕,他或許能夠幫他們抗一抗。
儲修沒有記憶,也沒多少情緒,但他卻不是傻子。他在銀行就受到了攻擊,後來時又寧又下手整治他。只不過這些攻擊並沒有讓他受到任何傷害,反而讓他身體越來越凝實強勁。
而且,儲修心中隱約有個想法,他有點躍躍欲試。
不待儲修開口請戰,虞文康已到跟前。
他一句廢話都不欲和這兩個宵,只想讓他們灰飛煙滅。
精純神力自他掌心射出,眨眼間橫掃了數十個天兵天將,但卻被阻在了那堵牆之前。
耀眼的白光閃過,牆前面站著一個年輕俊美的男人。
「儲修。」時過驚叫一聲,想要撲出去看看他如何了。
時又寧攔住了他。
她眼中閃著幽幽綠光,嘴角微微上挑,臉色黑沉沉隱有狠厲之色。
「死不了。」她說。
時過從來都不是壞人,更不是心腸冷硬之人。雖然會嫌棄擠兌儲修,但卻也不想看到他魂飛魄散。「可是寧姐姐,他……」
「閉嘴。」時又寧額上火紋微閃,這是她妖力四溢之兆。
「儲修。」看清儲修面容,虞文康微微嘆氣。「跟我回去。」
儲修臉上沒甚表情,說出的話也很無情,「你誰啊?我認識你嗎?」
虞文康似乎沒想到他會失憶,略微頓了片刻才道:「我是你的室友虞文康,跟我回去吧。」
「哦。」
儲修應了一聲。
哦是什麼意思?虞文康額角青筋輕跳,然面對儲修,他一不能打二不能罵,只能繼續勸說他。
可儲修根本不給他再次開口的機會。
他斜著眼挑了一下虞文康,嗯,這個動作乃是剛剛跟時過學的,儲修覺得這樣會讓自己看起來很不好惹。
趁著虞文康愣怔的時候,他將方才納入體內的所有神力如數打了回去。
雖是打了虞文康一個措手不及,但因為是自己的招數,他應對起來也頗為輕鬆。
然而虞文康還是變了臉色。
他感受到有人在醫院動儲修的身體。
他飛身後退數米,遙遙看一眼儲修,咬牙轉身離開。
虞文康離開后,時過跳出來,他上下打量了儲修好一會兒,確定他真的沒事之後,才吐出一直憋著的那口氣
流金回手化為盲杖,時又寧立即封印了眼睛。
她憑著感覺看向儲修,心中不由盈滿警惕。
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