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1
許昌又道:「把這獾子洗一洗,這髒兮兮的。」
許明不明白道:「三哥,這獾子洗它作什麼,送給知縣大人,他不過也是吩咐底下做了吃了。」
許昌笑道:「大人愛乾淨,管他看不看的到,洗乾淨了擦乾皮毛,腿上再包紮一下。」
獾子哪怕是已經半死的狀態,這掙紮起來也是厲害,許家三兄弟抓頭的抓腿的舀水的,忙的手忙腳亂,看的周圍的人樂的不行。許香的兩個小女兒看的有趣,不怕生了,一會喊道:「舅舅抓後腿。」一會喊道:「舅舅尾巴,尾巴沒洗到,脖子,脖子沒洗到。」
許素精心挑了兩個筐,興匆匆的送到許昌面前:「三伯這兩個筐行嗎?」
「很好。去把那柚子挑一挑,要個頭適中好看的。「
許素答應著就去挑柚子,邊上的熱鬧都不能吸引到她半分注意。一個一個挑出來,挑好了又用布擦乾淨了,小心的放到筐里。全做好了想抬筐子起來,卻因為太重一時抬不起,也不敢喊別人,就自個使勁。
許昌一直分心注意著這邊,見狀心裡又覺憐惜,走過去道:「阿素挑的很好呢,就放著吧,一會讓你爹抬車上,三伯今天就要送出去的。你快來歇一歇。」
許素眼睛一紅,忙低頭道:「我不累。」出事到現在,終於有個人對她說了一句關心的話,還出自三伯之口,各種心情一時匯於心中。
出事時許素正在屋子裡做針線,聽到屋外一聲凄厲的喊聲「梅梅」,跑出屋子就看看堂妹躺在地上,地上還有血,她嚇的都不會說話了。三伯母抱起堂妹就去找大夫,她不知所措,只知道跟著。然後三伯來了,沒交待她一句話,就找人送她回了村裡。
到家后她把事情一說,父母都變了臉色,她爹抬手就是一巴掌,罵道:」看個孩子都不會看,要你做什麼用。「之後爺爺就來家了,喊走了她爹,還有兩個叔叔和姑姑就去了縣裡。她又是自責,又是擔心,惶惶不安的過了兩天。一直到今天早晨,爹回來,帶來了消息堂妹醒了。
許昌笑笑說道:」不累也來歇一歇。「
許素走到許昌身邊,站了一會才鼓起勇氣小聲說道:「三伯,梅梅好點了嗎?我想去看看她可以嗎?」
「你妹妹還睡著,等她醒了你再去看她好嗎?」許昌回道,見兄弟們已經擦乾獾子的毛,又道:「我們回屋裡坐一會,阿素幫姑姑一起去端茶好嗎?」
「嗯。好的。」許素答應著就跟著去廚房了,而許昌招呼眾人去了堂屋。
賀冬一直注意著外面的動靜,原本她帶著許素來是打算讓許素當面給許昌夫婦認錯道歉的。她倒沒想之後繼續讓許素呆在許昌家,但許素自己當面來認錯和讓許青代為認錯道歉是不一樣的。只是不巧錢珠也在,她倒不好開口了。
錢珍兩姐妹自然也明白賀冬帶許素過來的意思,但是錢珍還沒和許昌談過,來不及統一意見,她怕許昌一時心軟,就想拖到明天,她晚上可以先和許昌說說她的打算。所以她暗地裡給了錢珠眼色,錢珠心領神會不提出離開,一直和賀冬閑話家長。
兩婆媳各有心思,卻不防礙三個女人聊的熱絡,從親家公的身體康健聊到賀冬養的土狗已經懷孕,從鎮上新來的戲班聊到村裡的秋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