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傻
許小梅心中十分恐懼,她覺的自己一定是精神出了問題,產生了幻覺,可是身體上的疼痛又讓她有種非常真實的感覺。心中越想越怕,她一邊努力的喊著「走開,走開啊。許小梅快點清醒過來,快一點醒過來。醒一醒啊。」一邊想抽出手拍開正在把脈的男人,戳破這個幻相。
但是在旁人看來,卻是一個剛從昏迷中醒過來的小女孩,一臉驚恐,手胡亂拍著,嘴裡說著些走開醒來等語焉不詳的胡話。
「梅梅,別怕,別怕。娘在這裡呢。在這裡呢」看著女兒這樣子,許家太太一邊落淚一邊說,希望能安撫女兒的情緒。
而房中的其他人都臉色凝重的等著張大夫診脈的結果。
「張大夫,我孫女兒怎麼樣了?」見大夫久久不出聲,許榮終於忍不住問到,都以為孫女醒來就好,誰知道會是這樣,不會就這麼摔傻了吧。。
張大夫細心的把小女孩的手放回被子,讓開位子讓許太太上前,然後才對許榮回道「小姐之前從台階上摔下來,撞破了腦袋,想必也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怕是被驚了魂。我改下方子,在加味安神的。先吃幾貼葯,看看是否有好轉。」
許榮看了看許昌,他雖說之前忍不住問出了聲,但在這兒他卻不是當家的人。
許昌遲疑了會,問道:「小女這驚魂之症有多嚴重,能治好嗎?」
問題一出,連許太太都收了聲音。牢牢握著女兒的手,等著大夫的回答。
「這……」張大夫猶豫不定。這驚魂是好聽的說法,看這癥狀就是被嚇的得了臆症了。而臆症是最不好說的,有人就一直痴傻的了,也有人過了兩天就好的。況且這小女孩又被摔破了腦袋。想了想,避重就輕的道:「小姐人小,十幾階台階摔下來,身上多處的傷,特別是腦袋上,流了那麼些血,直接昏迷了一天一夜,現在雖醒了,但是已經虛弱至極。現在重要的是等小姐慢慢恢復。」
「那麻煩張大夫了。」許昌搓了搓手,「小女這狀況,張大夫是否能多在寒舍留幾日?」
張大夫點點頭「一定一定。只是我畢竟受陸大人所託前來,現在令千金已經醒來,可以說是度過最緊要的關頭,我也該和陸大人回稟一聲。」
許昌忙點頭:「若非許大人幫忙請來張大夫,只怕小女已是……」頓了頓,許昌無法說出那不好的詞,只怕一句不好聽的話都折了女兒的福氣。「我也該去謝謝陸大人,張大夫也辛苦了一宿了,不若先休息一下,待下午我和你一起去陸府。」
「休息倒不用,之前的葯里就有安神的效果,待小姐服下后就會睡去。」張大夫看見許青端著葯進門招了招手「涼一涼,待葯可以入口就喂小姐喝下去。她本就虛弱,再喝了葯,會睡很久。大人不用擔心,備些米湯等,小姐再次醒來時喂小姐喝下去,之後的葯早晚一貼,我會加大安神的成份,小姐這些日子都會以昏睡為主,過個四五日想來就會好轉,我再另外開方。」
許昌拱拱手:「多謝大夫了。大夫去隔壁休息一下,現下事多,待小女好轉我再作東好好感謝大夫和陸大人。」
等張大夫走了,許昌看著一屋子的人,「都找個地方睡吧,都熬了兩宿了。現在梅梅已經醒了,人總是活下來了,後面再慢慢治吧。許明,給你嫂嫂和妹妹打盆水來洗個臉。」說完又去勸自家妻子「你給梅梅餵了葯后也和妹妹去睡一會吧。」
「我不去,我守著梅梅。」許太太眼睛都沒移一下「要睡你去睡去,女兒都這樣了還能睡的著嗎。」許太太忍不住的刺了丈夫一句。
許昌按按腦袋,實在忍不住要發火,又被自家父親拉了拉手。他終是按下脾氣。端起桌邊的葯「給梅梅喂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