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凌晨兄弟

岑奕代寫論文之事，繼食堂道歉事件之後，又一次被凌哲在「小本子」上記了下來。

臨近期末岑奕出現在教室的頻率變高了，這讓凌哲好生的戳眼。安慰的事，岑奕總是坐在最後的位置，而凌哲坐在前排，也算是相隔數米，感受不到岑奕的氣息，凌哲呼吸的還算順暢。

為迎接公曆新年，攝影社組織了一場名為「辭舊迎新」的攝影比賽。社團成員，每人提交一組照片，最多不超過三張，其他感興趣的同學，在1月5日之前，將作品遞交到攝影社，作品將在學校櫥窗中展出，感興趣得同學可以到學校論壇就行投票。投票截止日期為1月15日，第一名作品將獲得2張1月20日文化中心展會門票兩張。文化中心舉辦的藝術展出門票可謂是一票難求，黃牛已經將原本350的票抬高到1200。藝術院作為合作展出單位之一，提供了幾件古月的大學作品，因此獲贈了一些門票。院里提供了兩張門票作為攝影比賽的獎品，引來了不少學生的參與。

說說這個古月，是C大的往屆校友，現在是國際著名的繪畫家。她的愛人沈皓更是國際著名建造師，他設計了很多舉世矚目的建築。這次她授權C大展出她大學時代的繪畫作品，可謂是古董一般。

凌哲跟岑奕對此也頗有興趣。周末的時候到設計公司找西蒙討教。

「哎呀，你們兩個沒良心的，終於知道回來看看老師啦！」西蒙揮舞著小手。

「西蒙老師，好久不見！」凌哲上前給西蒙老師一個擁抱。

「這才乖，小汐你呢」

辰汐還是那副冰冷的樣子：「西蒙老師，好久不見。」

西蒙尷尬一笑：「小汐，還是老樣子哦！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天來找老師什麼什麼事呀！」

凌哲向西蒙老師說了攝影比賽的事情，西蒙故弄玄虛：「哎嘛，你讓我一個拍模特的，怎麼知道拍什麼文藝照片的啦！辭舊迎新這麼土渣渣的題目是誰想出來的啦！」

凌哲奉承到：「您肯定見多識廣，給我們指導指導吧！」

西蒙嫌棄得看了凌哲一眼：「不用說敬語，別把我說老咯！」

凌哲點點頭：「西蒙哥！這樣行嘛！」

「還是小哲拎得清，辭舊迎新，這可給人家出了個難題。頭一馬想到的就是三天後的元旦了，你往商場走一圈，都是張燈結綵迎接新年的，不過這個就比較low。」西蒙托著腮幫子喃喃自語。

「哦，對了，你們倆準備聯合報名，還是分開競爭。」

辰汐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隨意。」

凌哲看了看辰汐：「兩個人獲勝的利率會不會大一點。」

西蒙拍了拍凌哲的肩膀：「小夥子們，我看還是聯合報名吧，一個主題都想的頭大了，反正獎品是兩人份，你兩沒女朋友吧！」說完偷著樂了。成瑤時不時談起他們兩兄弟，哪哪都優秀，就是談個對象。

「我沒意見，凌哲你怎麼說。」

「強強聯合倒也不錯！」

三個人圍在一起，查著資料，找靈感，「沙灘寫新舊年月」，「跳越跨過新舊年」，「破繭重生」，等等主題逐一被排除。其他攝影師分分出謀劃策，就是找不到一個特別合適的主題。成瑤聽聞兩個乾兒子在工作室，於是趕了過來，組織了設計公司的同事們聚餐，讓大家回去都好好想想，如被採納，當月浮動獎勵，大家都像打了雞血一樣。

吃完飯，成瑤帶著兄弟倆逛了一會街。難得逮到這兩帥小伙的空閑，讓他們放鬆放鬆，順便置辦一些新年新裝備。

「有什麼想要的別跟乾媽客氣。」成瑤闊氣的說到。

兩人的心思還停留在攝影比賽上，根本無心逛街購物。

凌哲推辭到：「乾媽，我兩什麼都不缺。」

辰汐點點頭。

成瑤還像個孩子一樣，撅著嘴巴：「現在是嫌棄乾媽幫不上忙了。」

凌哲連忙安慰到：「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辰汐笑著說到：「乾媽，給我買件大衣吧，馬上天涼了。」

成瑤立馬陰轉晴：「還是辰汐疼人，小哲你怎麼說？」

辰汐開玩笑到：「適合小哲的衣服這買不到！」

凌哲一把摟住成瑤：「我回家穿，乾媽也給我買。」

成瑤給兄弟兩從頭到腳都置辦了新貨，駕車送兄弟倆回學校，臨別時，凌哲讓乾媽把他的衣服帶回去，順帶把辰汐的衣服也扔上了車：「洗了再穿」，辰汐對此極為鄙視。

「走，球場去找靈感。」凌哲對攝影比賽志在必得，軍訓，迎新之後他一直憋著一股勁。

辰汐：「岑奕這點應該還在訓練。」

「就是要讓他刺激下我的思維。」

兩人路過小賣鋪買了一紮啤酒，來到球場，特意找了前排位置坐了下來。

剛坐下來，岑奕過來撿球，看到場邊兄弟倆再喝酒，便走過來打招呼：「凌晨兄弟？又來喝酒聊天嘛！」

「凌晨兄弟？」辰汐和凌哲頓時覺得醍醐灌頂，兩人心照不宣，互贊了一眼。

辰汐向岑奕遞過一瓶啤酒：「請你喝！」

岑奕接過啤酒：「下次我請你們。」

岑奕走後兩個人便急急忙忙回了宿舍，拾掇了一些裝備，叫了計程車，回了凌遠家。

「你們兩怎麼突然回來了。」成瑤很詫異，一個小時前剛把他兩送到學校。

「乾媽，我跟辰汐這幾天準備住家裡了。」

成瑤驚喜的聞到：「真的？」

辰汐點點頭。

凌遠聞聲從書房走了出來：「這一次又要我們幫什麼忙。」

「孩子們回來就非得有事嘛！」

「乾爸，我跟辰汐這次還真沒有啥特別要求，就是跟您借個車，等會我們上中心廣場去。」凌哲回答道。

「叫司機送你們過去。」

「咱們不是剛從那回來嗎，這都幾點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成瑤打著哈切。

「乾爸，等事情辦妥了再跟你們解釋。」

兩人披上新買的防風大衣，拿著相機，驅車搞到了中心廣場對面的觀景露台。觀景露台正對著中心廣場的大時鐘，這個自帶燈光的巨型時鐘就是這次的拍攝目標。

凌哲搓著手哈這氣：「這大衣買的真及時，辰汐你是不是早有打算。」

辰汐喝著熱咖啡：「這得謝謝岑奕。」

「凌晨兄弟！零點劃分了新舊的一天確實得謝謝他。」

凌哲調試著相機試拍了幾張：「拿了第一名，我准許你請他吃個飯。」

「你一起嗎？」

凌哲回頭看了辰汐一眼：「我批准你單獨約會。」

辰汐站起來，走到三腳架前：「萬一你吃醋怎麼辦。」

「不過我相信你不會拋下我的。」

兩個人反覆調試著夜間拍攝的最佳模式，嘗試了連續拍攝，和延時拍攝的效果。他們兩同樣的想法就拍攝12.3123:59:59的舊年照片，00:00:00新舊年分割點以及00:00:01新年第一秒照片，三張照片。在不斷整點調試之後，兩人已經設置好了最佳方案。

拍攝技術問題已經攻克，目前最大的問題就是元旦前夕的觀景露台肯定是人頭攢動，人擠進去還是個問題，還得帶著相機，隨便被人一推搡，照片就糊了。

已經是凌晨一點，兩個人打道回府，來不及洗漱便倒頭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已是日上三竿，好在上午都沒有課，定心的在家裡吃了早中飯，便往學校去了。

兩人尋思了一個白天還是沒想到辦法，夜晚餐桌上凌哲心事重重，辰還是一貫的淡定自若。

成瑤給凌哲夾的菜已經落的老高了，也不見凌哲動筷子：「小哲，怎麼不吃飯呢。」

凌哲趕緊扒了口飯。

「辰汐，發生什麼事了。」凌遠問到。

辰汐一五一十的把事情交代了一遍。

凌遠樂呵呵的說道：「我就說，你兩回來准有事相求，這事情包在我身上了，你們兩安心吃飯。」

「乾爸，明天可就是31號了，你讓我放心，總得說說你的打算吧。」凌哲著急問到。

凌遠不慌不忙：「明天電話聯繫。」

隨凌哲怎麼追問，凌遠就是沒有透露。

直到第二天下午四點凌哲才接到凌遠的電話，讓他6點到中心廣場大時鐘下會面。

凌哲和辰汐五點半就到了廣場，看著露台人員漸漸增多，半個小時對凌哲來說，猶如等了半個世紀，終於盼來了掛著工作牌，穿著電視台馬夾的工作人員。工作人員給凌哲和辰汐掛上了工作牌，帶著他們來到電視台大樓，電視台大樓的露台，也正對著大時鐘，兩兄弟架好三腳架，距離不同調試有得重新來一遍。

這時候凌哲的電話響起，電話那頭傳來凌遠邀功的聲音。

誰知道凌哲著急忙慌的謝了一句就掛機繼續調試了。

電視台直播了跨年過程，辰汐讓凌哲按下了快門，照片拍攝順利，兄弟兩激動的賬戶擊掌慶祝。

謝過工作人員后，兩人便打道回府，凌哲提議買些凌遠喜歡吃的滷味，回家好好感謝下他。找了好幾家終於有一家跨年營業的。

回到家裡，凌遠正坐在沙發上生悶氣，原因就是凌哲掛了他電話。

凌哲只好撒嬌按摩求原諒，凌遠也只是跟他開開玩笑，很快就被美食收買。

睡覺散場，辰汐找凌遠說了幾句話，凌遠拍了拍辰汐的肩膀：「孩子，早點睡。」

攝影比賽報名很快截止了，作品公布的時候，命名為凌晨的作品，只有一個參賽者的名字，那就是凌哲。

凌哲追問辰汐是怎麼回事，報名的事情是辰汐一首操辦的。

辰汐預料到凌哲會來找他：「聯合報名，大家記住的是我。我不想別人忽略你。」

的確土木系省狀元辰汐，長相帥氣，早就被吹捧為C大男神之一。

凌哲覺得這個理由不是特別的信服：「這是我們共同的努力。」

辰汐安慰到：「是你，我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