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錯了
柳致、顧雅夫婦喜極而泣。
雖然他們不清楚楚飛做了什麼，但毫無疑問，楚飛成功把女兒的寒毒化解掉了。
困擾了他們十多年的問題，卻被楚飛點點手指解決。
原本還對楚飛略有微詞的夫婦，不禁滿懷感激地看向楚飛，道：「楚飛……真是太謝謝你了，叔叔阿姨剛才還說了不好聽的話，在這裡跟你說聲抱歉了。」
楚飛道：「我剛才的舉動也不算從根源上解決問題，柳欣然必須自己控制『冰靈之體』，才不會再受到冰寒的困擾。」
「掌控？」
廳內幾人對這番話都是一頭霧水。
「總之以後我會對欣然加以引導的，這不算難事。」楚飛補充一句。
「那就好。」顧雅長舒一口氣，親眼目睹了楚飛的手段，他對楚飛沒有任何懷疑。
這時候，余洪亮的臉皮愈發僵硬。
他作為行業內的領軍人物，居然不如一個高中生。
「不……這一定是巧合。」余洪亮不甘心，咬牙道，「你怎麼可能把寒毒壓制回去？只不過是剛好寒毒自己平息了罷了。」
楚飛嗤之以鼻：「你到現在，還認為欣然患有基因病？認為寒毒是病症？」
「那是自然。」余洪亮傲然道，「我浸淫醫學、基因學半生，在這方面的認知和了解，怎是你能相比的？」
「哦？」
楚飛暗自發笑，隨手對著客廳角落的一顆盆景打了個響指。
啪！
輕輕一響，盆景就發生了肉眼可見的變化。
大概是因為天乾物燥，盆景內的植物又太久沒人打理，葉片都有些萎蔫了。
而楚飛一個響指打下來，原本萎蔫的葉片，竟是快速恢復活力，再次變得鬱鬱蔥蔥，光澤亮麗。
即便廳內幾人沒有刻意關注盆栽，也感受到了這般變化。
「呼……」
余洪亮雙目瞪大，死死盯著盆栽，認為自己是在做夢。
「余醫生，如何用你的醫學認知來解釋一下？」楚飛呵呵一笑。
余洪亮胸口不斷起伏，呼吸變得十分急促，然後如一夢驚醒，驚聲道：「神、神仙啊……」
「這種程度，又怎算得上神仙？」楚飛不以為意，若是他恢復巔峰，別說讓盆栽恢復活力，就算讓死人復生，都不算難事。
余洪亮已然對楚飛徹底心服口服，恭敬地彎下腰去，說：「楚、楚先生，我錯了，我錯大了……」
此刻，余洪亮不僅是震驚於楚飛的手段。更為自己見識短淺而慚愧，他研究半輩子的醫學、基因學，或許根本都不是真理。
撲通！
接著，余洪亮似乎想明白了什麼，竟是當場跪在地上，認真地道：「楚先生，請收我為學生……先生輕易就讓柳欣然恢復如初，甚至讓植株恢復活力，今生，我只求能夠學到先生的皮毛本事。」
余洪亮的態度十分誠懇，他隱隱覺得，自己就算研究一百年基因學，也不如跟著楚飛學習幾個月。
楚飛都認知、手段，或許早已超越了現有的一切科技！
余洪亮從未想過，以自己的地位和年齡，會有主動跪下拜師的一天。
然而……
楚飛不假思索，回應道：「想當我的學生？你還不配。」
聞言，余洪亮呆若木雞，如同丟了魂一樣。是啊，我怎麼配呢。
「念及知錯能改，我姑且提醒你一句。」楚飛又道。
余洪亮大喜，道：「多謝先生。」
「你研究的醫學、基因學，本身不能算是錯的，只是太過局限、膚淺。」楚飛不緊不慢地說著，「你研究這些的目的，是為了給別人治病。但，首先，你得弄明白，什麼才是病。」
余洪亮若有所悟……
他的思想太過固化，以至於第一判斷和其他醫生一樣，確定柳欣然有病。
可這種「病」，卻能被楚先生轉化成為「福」。
那麼，這還能算病嗎？
楚飛很淺顯的一句話，卻讓余洪亮受益良多。
現代人類中產生了大量突變，一部分突變表面是惡性的，但實際上，若能加以引導，未必不可成為好事。
余洪亮暗暗想著。
有人突變成了透視眼。
有的人，突變出來奇怪體質，比如柳欣然……
前者被當作「能力者」，後者卻被當作「先天病人」。
醫學研究的方向是如何給這些病人「治病」，卻完全沒想過，能不能引導、掌控所謂的突變。
余洪亮記的自己接觸過的病人，身體天生劇毒的，天生冰寒的，天生炎熱的，甚至天天被鬼纏身的……
這些人，如果都能把痛苦變為可控的能力，必將擁有無限的潛力。
「今日能見到楚先生，實在是我三生有幸。」
余洪亮深吸一口氣，認真地道。
雖然楚飛沒有收他當學生，但他心裡已經把楚飛當作了師長。
以後如果有機會，多從楚飛身上學點東西，足以受用終生。
「有楚先生幫兩位，我也就不用班門弄斧了，柳先生，顧女士，我不多叨擾了，告辭。」
隨後，余洪亮滿臉笑容，對柳致、顧雅說道。
他原本根本沒有這麼客氣，但因為柳欣然是楚飛的同學，所以恨不得好好巴結柳家人。
柳致象徵性地挽留了一下，隨後送走了余洪亮。
接著，夫妻倆人像是局促的孩子一樣，坐在楚飛面前，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們一開始把楚飛當作女兒的普通同學，誰想到楚飛這麼厲害？
「欣然啊，你有這麼厲害的同學，怎麼沒提前跟媽說一下？」顧雅看了眼女兒，道。
柳欣然啞然失笑：「我能說……我們今天之前加起來都沒說超過二十句話嗎？」
聞言，顧雅賞給女兒一個白眼。
她現在對楚飛好感度爆棚，心裡還挺期望女兒是和楚飛在談戀愛呢。
誰想到，這傻女兒以前都不跟人家講話的？
顧雅越看楚飛越順眼——長得挺帥，知書達理，談吐又好，最重要的是不嫌棄欣然，還幫欣然治病。
她這心裡啊，就差問楚飛缺不缺女朋友了。
女兒傻兮兮的，不知道好男人難找，顧雅可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說起來，楚飛同學家裡是做什麼的？剛才讓盆栽恢復活力……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吧？」
顧雅試探性地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