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一鳴驚人
末時,也就下午兩點的樣子,秦壽這麼早就吃了晚飯。
不過閑著也是閑著,便去冷雲顧家串個門吧。
「壽兒,大伯與你同行!」
「二叔也去,不怕他顧家欺負了你。」
一群人吆五喝六的,其實他們幫不上啥忙,主要是覺得這般裝逼長臉的機會可不多,沾沾秦壽的光。
就這樣,秦家眾人浩浩蕩蕩,來到了顧家大院門前,冷雲小鎮的人聽到風聲,紛紛趕來,湊個熱鬧。
前排瓜子茶水,後排板凳辣條,議論紛紛:「喲,秦家這是吃錯藥了,就那麼點家底子,也敢和顧家叫板?」
「聽說是秦家拜入靈獸宗的小公子回來了。」
「那個雜役?我笑!」
面對眾人指指點點,秦家兒郎們依舊昂首挺胸,並無半點怯讓之色,說多錯多,打臉才會疼啊。
秦二爺的性子善於見風使舵,先前顧家勢大,便逼老爺子折價賣礦,現在自家有了能人,又倒向自家,急匆匆的上去叫門出風頭:「姓顧的,你們給本二爺滾出來!」
可還有些狠話沒放出來,顧家大門吱呀一聲便開了來,顧家家主帶著顧家兒郎滿滿當當的站著:「二爺好大威風,不知有何指教啊?」
「這個……」秦二爺眼珠一轉,連忙退了下去,「我家壽兒有話問你們。」
顧家主一時沒想起來壽兒是誰,抬眼望去,看到眾星拱月的秦壽,直接笑出聲來:「原來是秦小公子,倒是有些時日沒見了,正好,我家的小公子也學道歸來,你們一起長大的,想必很有話聊。」
「岩兒,過來打個招呼吧。」
隨著顧家之主一聲吩咐,一名眼高於頂的年輕人傲然上前,抱了抱拳,連客套話都懶得說。
不過周圍看熱鬧的卻讚不絕口:「這就是秦家拜入天池宗的那個好兒郎?」
「果然一表人才,前途無量啊。」
「雖說天池宗沒有靈獸宗那般頂尖,怎麼也是位列四大派吧,反正比某些人家的兒郎去靈獸宗當雜役強多了。」
又是一片哄然大笑,秦家並沒有發作,反而一副沾沾自喜的樣子,這越發讓圍觀眾人心生鄙夷。
這時候秦壽上前一步:「原來是顧岩哥哥,好久不見。聽說顧岩哥哥在天池宗學法,不知學了幾成本事,弟弟可否討教一番?」
小的時候顧岩就揍過秦壽,秦壽是多記仇的人,如今長了本事,肯定是要揍回去的。
那顧岩還未答話,圍觀的人已經捧腹大笑了:「次奧,秦家生意做不下去,轉行去演喜劇了么,真笑死我了。」
「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竟敢向顧岩討教?」
那顧岩本是不屑的,顧家之主卻不能錯過此番長臉的機會,便吩咐道:「岩兒,既然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便隨意指點一下吧。」
「是!」顧岩走下台階,發覺秦壽的佩劍品質不凡,便道,「看樣子弟弟是個用劍的高手了?我也不欺負你,你依舊使劍,我折根樹枝便是。」
說著話,顧岩在門前柳樹折了一支,這番行徑,引得圍觀眾人再次驚嘆:「聽聞天池宗有一門劍法,草木皆兵,威力無窮,莫非岩公子已然掌握了這般妙法?」
秦壽卻是微微一笑,心道有便宜不佔大笨蛋,也沒強求:「那就多謝岩哥哥了。」
話音剛落,秦壽寶劍出竅,快如閃電,那顧岩壓根還沒反應過來,手中的柳樹枝已被秦壽削成三斷,而且劍氣外泄,將其胸前的衣服裂了幾道口子。
圍觀眾人戲謔的眼神變得凝重了,好像有點不對勁。
顧岩被逼得退了幾步,又驚又怒:「你偷襲,再來!」
顧岩撅斷一根粗壯點的柳樹枝,運轉法門,柳樹枝竟然發出微微劍吟,有人叫了聲好,顧岩自得,遂發起主動進攻,劈向秦壽。
秦壽就那般站在原地,甚至沒看清他的動作,只劍光一閃,顧岩手中的柳樹枝再次裂為數斷。
顧岩怒不可遏,又去撅柳樹,旁邊的顧家主瞧出了端倪,你這傻孩子,今天就算你把整個柳樹撅了也不行啊,便出聲提醒道:「岩兒,接劍。」
顧家主把自己的佩劍丟了過去,他覺得顧岩吃虧,很可能是秦壽的寶劍鋒利,而自己的劍可是玄鐵打造,削鐵如泥,足以彌補這個差距。
顧岩接過劍,眼中一喜,早就覬覦家主的劍了,到了自己手裡,那肯定就是自己的了,便一聲爆喝,運轉劍訣,頓時劍光大作,斬向秦壽。
秦壽覺得有些玩膩了,便用了歸元劍訣,登時漫天劍影,如雷霆閃爍,隨即,漫天劍影化為一束,輕輕往前一送。
顧岩雖然狂傲,卻也發現了這劍威力不凡,當即轉攻為守,以劍格擋。
可是,在秦壽的劍威之下,顧家主那玄鐵打造的寶劍就像紙糊的,頓時破碎成渣,顧岩則像被莽荒巨獸撞了一般,飛退而去,砸塌了顧家的院牆。
看著血肉模糊只剩一口氣的顧岩,再看那負劍而立英氣瀟洒的秦壽,不管是顧家的還是圍觀的看客,無不目瞪口呆。
好半響過後,才驚呼連連:「莫非剛剛那是靈獸宗的歸元劍訣?」
「誰說秦壽是雜役了,這可是正式弟子才能修習的高深劍法。」
「還有,秦壽不是練氣一階么,這才多久不見,怎麼瞧著到了練氣八階?」
秦家眾人,只覺出了口惡氣,好一番揚眉吐氣,秦二爺對周邊的人炫耀連連:「誰說我家壽兒是雜役了,下賤,壽兒是我帶大的,難道我還不知道?」
有人便附和道:「二爺教訓的是,是在下有眼不識泰山,話說回來,我家有個孫女,不說沉雲落雁,起碼也是閉月羞花級別的……」
靈獸宗的正式弟子,整個冷雲鎮也沒有一個,而且冷雲鎮是個小地方,最厲害的修士也不過築基修為,秦壽這一戰,直接奠定了他的地位。
顧家之主從驚訝中回過神,連忙奔了過去,查看顧岩的傷勢,隨即悲痛怒吼:「秦壽小兒,你敢傷我乖孫,納命來!」便飛身而起,一掌劈向秦壽。
顧家之主是築基三階的修為,以大欺小,是要被人戳著脊梁骨罵的,但他假借悲痛,只要失手幹掉秦壽,秦家就翻不起浪花,顧家依舊顯赫。
自古成王敗寇,史書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
「壽兒當心!」秦家人驚呼連連,沒料到這顧家之主如此不要臉皮,但除了秦三爺護子心切上前支援,其他人嘴上喊著,卻後退了一步,不敢與顧家之主對上。
秦壽不閃不避,有人覺得可能是他嚇傻了,但他那脖子上的圍脖忽然展了開來,人們才發現那是一隻貓,一隻長著兩條尾巴黑得像墨水的貓。
隨著那貓尖銳的喵嗚一聲,黑氣噴涌,將整個街道都給籠罩了起來,伸手不見五指。
「啊,我眼睛瞎了么,大白天怎麼什麼都看不見了。」
不過黑暗並沒有持續多久,轉瞬即逝,眾人重回光明,連忙再次看去,卻無不倒吸涼氣。
只見那不可一世的顧家之主,直挺挺倒在了血泊之中,而且兩個眼珠子不見了,空洞洞血淋漓的可怕。
再看秦壽,那隻小黑貓舔了舔帶血的爪子,重新爬上他的肩頭,盤著一條人畜無害的柔軟圍脖。
若說秦壽戰勝顧岩,那是後起之秀的爭鬥,誰輸誰贏都能接受,但顧家之主,可是冷雲鎮老一輩的高手,不說第一厲害,起碼也能進前三。
可就這個前三的高手,就這麼輕描淡寫的被秦壽殺了。
寒意,深入骨髓,明明才十月的天,眾人冷得牙齒打顫。
「冷雲鎮的諸位叔伯嬸嬸。」秦壽回過身,聲音柔和,臉上掛著溫潤的笑容,一點都不像剛剛殺了人。
「秦公子抬舉,有什麼吩咐儘管說。」眾人回神,連連回應。
「從今往後,秦家由我爹爹做主,還請諸位叔伯嬸嬸的多多關照。」秦壽拱了拱手,好似還有後半句話未說出口,若是有人再敢欺負秦家,顧家便是下場。
「一定一定!」眾人擦著頭上冷汗,滿口答應,就差賭咒發誓了。
秦壽笑了笑:「那小子就代家裡長輩,多謝各位叔伯嬸嬸了。」
說完,秦家眾人就像打了勝仗的軍隊,簇擁著秦壽,班師回朝。
顧家這邊,等秦壽走得遠了,才敢哭出聲來,連忙將顧家之主的屍首和傷痕纍纍的顧岩抬進屋子。
……
正所謂人怕出名豬怕壯,這幾天秦家賓客不絕,秦三爺疲於應付,當然,秦壽也沒閑著。
許久不曾往來的七大姑八大姨的找上門來,硬是要給秦壽說媒,甚至誇下海口,方圓千里,只要秦壽看得上的,就能給說來當媳婦兒。
秦三爺雖然性格耿直,但不代表傻,自己兒子今後是多有出息的人物,那些庸脂俗粉配得上嗎?就一口回絕了,甚至對秦壽說道:「壽兒別擔心,爹已經下了命令,以後誰再敢來我家說媒,直接亂棍打出去,你只管好好休息。」
秦三爺又怕家裡的婢女不懂規矩,投懷送抱壞事,便把婢女全撤了,搞得秦壽身邊全是五大三粗的老爺們。
秦壽欲哭無淚,這是要把孩兒逼成斷背山啊?
這個家是待不得了,還是儘快回靈獸宗,那邊鶯鶯燕燕的,就算吃不到,也賞心悅目啊。
顧家這幾天非常冷清,和秦家的熱鬧形成鮮明對比,門可羅雀,就連顧老爺子的喪事,也沒幾個人前來弔唁。
顧岩被救醒過來,痛哭一場,隨即想到了什麼,咬牙切齒道:「想起來,我有個師兄在白龍城當差,這便發函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