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四章 兩隻小蜜蜂
葉都忍俊不禁的打了個冷顫。
「嘶!」他牙齒漏氣的嘶了一聲,頭皮發麻的看著張瑾萱,暗道:「真像個母老虎。」
他看向鄭旦旦后,卻又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
張瑾萱眼見鄭旦旦大叫求饒,這才滿意的鬆開了手,她冷笑道:「再有下一次,我讓你嘗嘗痛癢兩重天的滋味。」
「我不敢了。」鄭旦旦後退著說道。
他遠離著張瑾萱,不敢再看向黃欽霞,使勁的搓揉著腰部,暗自呢喃道:「媽啊!痛都受不了了,還癢?果然是個女魔頭。」
呢喃之後,鄭旦旦轉頭看向了趙篙,頓時一股無名火,迅速從腳底下竄向頭頂。
「賭鬼,小爺剛剛說的話,你還記得吧!」他怒目圓瞪的看著趙篙,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要是不能讓我滿意,我讓你後悔沒去投胎,若是再敢跑,我讓你後悔做鬼!」說完后,他惡狠狠的瞪了眼趙篙。
「是!是!是!小爺!我記得。」趙篙瑟瑟發抖,直點頭的說道:「賭鬼知錯了,我一定讓您滿意!」
說完之後,他那侏儒般的身材,艱難的爬上了墳墓的前台,隨後,轉身面對鄭旦旦三人一鬼站著。
鄭旦旦沒再理會趙篙,隨意的坐在墳墓前的空地上,一手依舊搓揉著腰部,雙眼冒火的看著趙篙。
只見,侏儒般的趙篙,此時站在了墓台上。
他笑眯著一雙小眼睛,露出了一臉討好的面容,令他那原本長滿疙瘩的黃臉,此時,變的更加醜陋不堪。
他不急不慢的搖晃起身子,一顆大腦袋,跟隨著身體的搖晃,而輕輕的擺動著。
一雙肥胖的小手,捏起了蘭花指,輕柔的置於身前,隨著他那腦袋和身子的搖晃,而上下、左右的來回比劃著。
他一臉的陶醉表情,悠悠的開口唱起了歌……。
「兩隻小蜜蜂啊,飛到花叢中啊,飛啊!啪啪,飛啊!砰砰……。」
「咯咯咯……。」
「哈哈哈……。」
「咯咯咯……。」
趙篙才開口唱了一句,張瑾萱和葉都兩人,頓時被逗的當場笑噴。
黃欽霞似乎在驗證著,愛哭必定愛笑的原理。
她更是蹲在了地上,笑的是前仰後合。
鄭旦旦目瞪口呆的看著趙篙,他的心中,似乎依然有氣,強忍著一臉的笑意,卻是憋的滿臉通紅。
趙篙眼見鄭旦旦竟然沒笑,他心中一咯噔,隨即,更加賣力的唱著。
隨著他的歌聲唱起,他表情沉醉的晃著顆大腦袋。
他的那一雙小手,忽而握拳,前後抖動的扭著屁股;忽而一手捂襠,一手伸過頭頂,瘋狂的擺動著。
他唱到興奮之時,更是跟隨著自己歌聲的節拍,伸出一手在臉上拍了兩下,緊接著沉醉的來兩句:「啊!啊!」
唱到高潮時,又拍了拍自己屁股,忘情的來兩句:「哦!哦!……。」
「咯咯咯……。」
「哈哈哈……。」
「咯咯咯……。」
張瑾萱和葉都兩人,頓時笑的更歡了。
黃欽霞早已是一手捂嘴,一手撐腰,笑的是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她平時的時候,還在為自己的愛哭而感到煩惱,此時,卻是笑得淚眼滿眶,全身更是抖動不停,辛苦的忍住了笑聲,卻又憋的是滿臉通紅。
她實在難以忍受之下,放開了捂嘴的手,放聲大笑的說道。
「媽啊!原來笑起來,是這麼的痛苦。」黃欽霞一手擦淚,一手撐腰的笑道。
「咯咯咯……我寧願哭也不再笑了,小爺救命啊!再笑的話,就真的笑死愛哭鬼了,咯咯咯……我不想笑了……。」
張瑾萱原本一晚上就笑個不停,以為著自己的笑點會高點,不曾想,她強忍著滿臉的笑意,依舊撐不過五秒,同樣的蹲在了地上,沒形象的放聲大笑著。
「咯咯咯……哎喲!我受不了了,眼淚都笑出來了,咯咯咯……笑死我了,哎喲!肚子都笑痛了……。」
她似乎早已忘了何為淑女的形象,此時,亦是雙手撐腰的笑岔了氣,哎喲聲四起,嬌笑聲更是連綿不斷……。
葉都自不必說,他笑的是手舞足蹈,前仰後合,沒形象的坐在了地上,雙手拍地,雙腳亂踢的大叫著。
「哈哈哈……真是鬼才啊!歌神在世,舞神重生也沒有你厲害,艾喲!受不了,我快笑抽筋了,哈哈……救命啊!」
鄭旦旦原本一肚子的火,又有過上次看將軍和三個盜墓賊跳舞的經歷,他的免疫力還算比較好,一直強忍著沒笑,可是,看著兩人一鬼在那笑的不成樣子,他也忍不住的被逗笑出聲。
「呵呵!」
鄭旦旦剛笑兩聲,突然緊皺眉頭。
他抬頭看向了山上,臉色變得有些陰沉。
他緊盯著山上看了會兒,隨後,沉聲說道:「行了賭鬼,你先站一邊去吧,你們倆個也別笑了,就呆在陣里別動,今晚上,這山上還真是熱鬧。」
聽到鄭旦旦的話后,趙篙立即停下了跳舞唱歌,他恭敬的應道:「是,小爺。」隨後,他乖乖的站在一邊,不敢再言語。
葉都和張瑾萱兩人,眼見著鄭旦旦突然嚴肅了起來,皆是心存疑惑的停下了笑聲。
他們再看到鄭旦旦緊盯著山上,臉色顯得有些沉重,兩人對視了一眼后,出於對鄭旦旦的信任,同時點了點頭。
黃欽霞不需鄭旦旦提醒,此時,早已停下了笑聲,她站在鄭旦旦的身旁,同樣看著山上。
鄭旦旦眼見兩人點頭示意,這才放心的走出了陣法。
他雙手後背,盯著山上開口道:「既然來了,自我感覺良好的就出來吧,噁心的,就別來找虐了。」
鄭旦旦話音剛落,只見,山上憑空出現了四道人影,緩緩的向山下飄來。
領頭的是一男一女,兩個和眉善目的老者。
男的身穿冰藍色對襟窄袖長衫,衣襟和袖口處,用寶藍色的絲線綉著騰雲祥紋,靛藍色的長褲扎在錦靴中。
女的身穿暗紅色旗袍,她一臉慈愛滄桑,年輕時烏黑的頭髮,已如嚴冬初雪落地,像秋日的第一道霜,根根銀髮,半遮半掩,若隱若現。
她臉上的條條皺文,好像細數著一波三折的往事。
兩人的身後,跟隨著一個少年和一個少女。
少年長的眉清目秀,他似乎有些怕生,躲藏在老者身後,僅露出一張俊秀的臉,偷偷的觀望著。
少女眉如翠羽,肌似羊脂,臉襯桃花瓣,鬟堆金鳳絲。
她緊跟著老嫗的身邊,顯得比較膽大,一臉好奇的看著鄭旦旦。
四鬼距離鄭旦旦十米處時,同時停下了身形,向鄭旦旦行禮道:「見過小爺!」
鄭旦旦點了下頭示意,眼見著四鬼還算禮貌,他的臉色緩和了一些。
正所謂出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是鬼。
鄭旦旦示意后,開口問道:「沒經過召喚,你們就敢隨意的出來陽世走動,難道不怕被鬼差巡查到嗎?」
為首的老者,再次行禮道:「還請小爺息怒,我等陰宅就住在山上,只因聽到這裡的歡笑聲,這才出來觀看了下;不曾想,竟然看到了法力無邊的小爺,所以,我等特意前來見禮,還請小爺勿怪。」
鄭旦旦點了點頭說道:「還有兩個呢?為什麼沒出來?」
老者略顯尷尬,面露溫和的開口應道:「只因他們面容猙獰,怕嚇到小爺的朋友,所以,沒得允許不敢出來,還請小爺勿怪。」
鄭旦旦轉頭看了一眼陣法,卻見陣法上的靈力即將消失。
他隨手撤了陣法后,詢問張瑾萱和葉都兩人敢不敢看。
葉都和張瑾瑄兩人,當即興奮的直點頭。
鄭旦旦嘴角抽動了一下,他轉頭對老者開口說道:「一起出來吧!別陰深深的就好了。」
老者微笑的點頭示意,隨即轉身喊道:「出來吧!」
他的話音剛落,只見,山頂上再次出現了兩道人影,一對夫妻模樣的中年鬼,向著山下飄飛而來。
男的少了只右手,劍眉星目,溫和而炯炯有神,一臉的刀疤,卻不失剛毅的面龐。
女的也是一臉的刀疤,她一身素裝,卻是難以掩飾玲瓏浮凸的身材,她站立於男的身旁,顯得柔情似水。
兩鬼到了近前之後,亦是同時向鄭旦旦行禮道:「見過小爺!」
鄭旦旦點了點頭,示意其不必多禮,心中卻是暗道:「如果這兩鬼生前沒被毀容的話,那麼,肯定也是一個帥一個靚吧。」
鄭旦旦平淡的說道:「既然見過禮了,只要你們不出來害人,我也不會去找你們,行了,都回去吧!」
「多謝小爺!」老者道謝一聲,開口說道:「只是,還請小爺勿怪,我等之所以出來,只是想請小爺為我等主持公道。」
「主持公道?」鄭旦旦皺眉,開口詢問道:「主持什麼公道?我乃陽世之人,又豈能隨意管你們陰間之事?」
老者早已是人老成精,他眼見著鄭旦旦有些不快,立即行禮道。
「小爺請勿怪,看小爺幾位,今晚上應該是不會回去了,還請小爺移步舍下休息,再聽小老兒慢慢細說。如果小爺覺的合適,還請小爺主持公道,若是不合適,當我等盡下地主之誼,以招待小爺和小爺的朋友,不知小爺覺得如何?」
鄭旦旦想了想后,點頭說道:「好吧!你們前面帶路!愛哭鬼和賭鬼,你們兩個也跟著一起來吧。」
「是!小爺!」黃欽霞和趙篙異口同聲的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