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狼心狗肺
琴譜成了真,最感到為難的,就是那些走到陳欣面前,準備斷她手指的人。
他們本來是想懲戒侮辱琴術之人,沒想到,眼前的這個小丫頭並不簡單,在琴術上,接觸到的東西比他們要高深的多。
真說侮辱琴術,他們的存在才是真正的玷污吧!
到底該要不要繼續斷她的手指?
這些原本躍躍欲試的人遲疑起來,看向陳三根。
陳三根大怒:「繼續啊!看著我幹什麼?李雲貴琴師的命令你們不聽了,不要命了不成?」
陳三根的怒氣來自於陳欣。
陳家兄妹一直以來,運氣都好。
降生以來,他們就是天源商會的正牌繼承人。
明明在功勞上,父親和三位叔叔所做的,一點也不比陳龍少,憑什麼他的後代一定是繼承人?
這一次,難不成她又要躲過一劫不成?
就在那些人要動手時,李雲貴發話了。
「住手。」
李雲貴喊停了他們。
陳三根奇怪地看向他。
按他的理解,李雲貴不是那種知錯就改的人,在他眼裡,面子最大。正是因為太過於了解他,陳三根才能跟在他身邊做事。
「李琴師,這小丫頭片子膽敢侮辱琴術,一定不能輕饒,對付這種人,我最擅長,交給我來就行,不必李琴師親自出手。」陳三根還想爭取一番。
「哎!」李雲貴揮揮手,讓他不要再說下去:「她固然有錯,但是畢竟是虛心求教,而且我們為琴者,以琴術陶冶情操,怎麼可以天天打打殺殺,做那般血腥之事,禮物我就收下了,你們幾個,將她趕出去好了。」
李雲貴嘆了口氣,表現得很仁慈,好像是收下琴譜,讓他勉為其難。
李雲貴的一番話,頓時讓很多聽講學之人覺得噁心。
這也太不要臉了。
剛才說人家的琴譜是旁門左道,幾張廢紙,到人家的琴譜大顯神威,讓所有人受益匪淺,你又說要收下禮物,還要將人家趕出去。
果然是活的越老、地位越高,臉皮就越厚。
陳欣覺得很委屈,但是沒辦法,只能掙扎著站起來,自行離開。
她好歹是天源商會陳龍的女兒,被人拖出去,最後一點尊嚴也保不住。
陳欣轉身離開時,恰好撞在一個結實的胸膛上。
陳欣抬頭。
是一個男子,瘦小,但是能夠給人安全感。
「哥……」
陳欣的嗓子沙啞,帶著哭腔,差點就要哭出來。
陳元笑笑,摸摸她的頭,將其拉到身後。
陳元抬起頭看向其他人,眼裡有几絲血芒。
才遲來了一段時間,他的妹妹就給人欺負成這樣,陽城裡的人,也太過不把他放在眼裡。
這些年,陳家、天源商會被人踩踏太多次,也該覺醒了。
「陳元,你來這裡幹什麼?這裡是李雲貴琴師的講學場地,不是你這種下人該來的地方,要端菜擦桌子,去其他地方。」陳三根看到陳元,一臉厭惡,語氣像是要趕走一隻蒼蠅。
「下人?狗奴才,你說的下人是我?」陳元看著陳三根,笑容滿面,一種讓人莫名其妙的笑。
「除了你還有誰?這裡來的,都是陽城有身份的琴術學習者,你高攀不起……你說誰是狗奴才!」陳三根突然反應過來。
當初父親還有另外三位叔叔跟著陳龍一起創建天源商會。
父親和三位叔叔的身份,原本就是陳家的家僕。
這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現在的他,早就不是以前的他,他不是陳家的奴才,而是天源商會的少爺!
面對快要氣炸的陳三根,陳元不在意的笑笑,有向平丘涯。
平丘涯身體一震,莫名有些緊張。
陳元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了句「做得好」,然後拿起他身前的琴譜。
「你就是李雲貴?來陽城的琴師?」
李雲貴看著這個很普通的少年,點點頭。
這個少年給他的感覺,就是神秘。
陽城這個小地方,就算是城主見到了他,也要客客氣氣地招待,其他人看到了,更是覺得三生有幸。像陳元這麼平靜的,還是第一個。
「你妹妹方才侮辱琴術,若不是我保她,她可能就要被斷指,但是我看她似乎痴迷琴術,不忍心這樣做,就讓他們住手了。」
「哦!那還真是謝謝你。」
「不用謝,你妹妹也送了我禮物的,雖然僅僅是幾張廢紙,但禮輕情意重……」
嘆了口氣,陳元取過旁邊的一隻蠟燭,將紙點了起來。
這本來就是準備要讓妹妹送給李雲貴的,哪怕是李雲貴看都不看陳欣一眼,琴譜最終也會是他的。如果李雲貴表現的好,陳元說不定還會給他更完整的琴譜。
他自己非要作死,也怪不得誰了。
「你!」李雲貴一張臉變成了豬肝色。
「你這是什麼意思?」他質問陳元。
「沒什麼。」反正已經抄錄過,陳元一點也不心疼:「不過是幾張廢紙而已,燒掉就燒掉。當然了,有些狼心狗肺的東西,就算是廢紙,也不配得到。」
做完這些,陳元拍了拍手,將灰抖落,還踩了幾腳。
他之所以回來這裡,一是為了妹妹,而是為了李富貴的拜託,若非如此,任他什麼知名琴師,在陳元心裡,不過是路邊的小貓小狗而已。
陳元給他寶貝,確實被當成垃圾,甚至對方一直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既然這樣,陳元也沒必要舔著臉繼續下去。
這樣的人,不配做陳欣的老師,有機會,再給她找更加高級的琴師做老師好了。
在場的琴術學徒們無不心痛。
老天爺,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這可是大琴師的琴譜,整個陽城都拿不出來一份,價值連城啊!
陳欣愣愣地看著陳元,目瞪口呆。
這還是她哥嗎?面對這麼多琴術界的前輩,還好這樣張狂,這也太……霸氣了一點!
此刻,平丘涯覺得無比慶幸。
陳元果真不簡單。方才他解救了他妹妹,絕對是今天做的最正確的事。
李雲貴眼神陰沉。
這樣的屈辱,他還是第一次受到。
這小子,絕對不能就這樣讓他離開了,不然,以後他就成了琴術界的一個笑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