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驅逐專家
第十四章驅逐專家
看著車內的屍體，我感覺到身邊龍小月的魂體在忍不住發顫，顫抖的幅度越來越大。凄苦之聲哀竭，顯是傷心過度。
我用手再度輕攬著龍小月，支撐著沒有重量的魂體。心中卻重愈千斤！
如此年輕美貌，才華橫溢，家資豐厚，前途遠大竟然遭此厄運！
本該寂靜的凌晨，此刻卻是一片忙碌景像，每位警員的心頭也都是低沉一片。
又多一宗命案！繁忙中的靜寂，
身在其中的我的感覺卻更加不同。顯的異常詭異！
身擁著龍小月的魂體，眼看著龍小月的屍身！
腦海中有一種被抽離的不真實，突然自已也有種靈魂出竅的感覺！怪異至極！
技術人員經過勘察，及時向劉富軍和肖震山彙報道：「報告，女屍已經證實身份為11.1綁架案受害人龍小月，由外力導致窒息而亡，經檢測，死亡時間距現在應該是二十六小時至三十小時之間。」
按時間推測應該是昨晚十二時左右。
龍小月再次聽到有人報告自已的死亡情況，本已漸復的情緒再度波動起來！
我忙裝作不適退出人群，找到了一個相對人少的地方。試圖安慰一下龍小月。
龍小月嬌美卻又蒼白的面容上，顯的無比凄楚！直碎我心！
我抱著她，就如同冰塊一樣。
顫抖個不停，聲語嘶啞無力，不知道再說什麼。
我小聲說道：「過去了，過去了！」
這實在不是一句好的安慰，卻又找不到什麼得體的話安慰一個鬼魂。
心亂如麻間，龍小月四肢一緊，我心道不好，忙再度抱緊龍小月，她又猛然一松，身體如同抽了線的木偶一般，鬆軟的再也沒有一絲力量。
我的感覺就象抱著一團空氣，實際也是如此。只不過，龍小月的魂體形像卻真實依舊的呈現在我眼中。
在腦海里叫了幾聲，龍小月不見絲毫反應。心內不由一慌。
龍小月死了這是我改變不了的，但龍小月的魂體如果再出問題，我真的驚慌不定。
我掐著龍小月的人中，揉著龍小月的眉頭，試圖緩解一下龍小月的魂體。
急切間腦海里陡然出現波動，極為玄妙的突然多出一副畫面：
兩個男人正挾持著龍小月，將龍小月從計程車上抬下來，好像是要轉移到另一輛小轎車上，但龍小月在儘力掙扎，大聲嘶叫，兩個男人不得不先關住計程車門，按壓住龍小月，其中一個瘦瘦身材的男子一臉猙獰的捂著龍小月的口鼻，防止龍小月大叫，而龍小月更加用力的反抗，極想掙脫兩個男，白嫩的肌膚上，面色通紅，脖頸上的血管都因為用力而凸顯，但任她如何反抗都徒勞無功，無法掙脫兩個男人極有力量且殘忍無情的挾持，逐漸變的身體無力，又逐漸好似失去力量，逐漸身體變軟，秀眸中的瞳孔也逐漸擴散……
看著腦海中的圖片，令我心中悲憤不已，怒氣難以抑制的橫生而出，痛徹心扉到極點，終忍不住大叫出聲：「不要，不要，不要！」
「不要！！！」
聲震四野，驚動全場！
眾人都被我的驚叫聲震驚了！
趙大漢不知何時走到我的身邊，見我英俊面容此刻卻極度扭曲，好似遇到了此生最悲痛的慘事！悲憤滿臉，淚流滿面，目光瞪的如銅鈴，血紅滿布！狀態可怖之極，趙大漢一下子驚的手足無措。忙搖醒我！
我猛然醒覺！同時腦海中的畫面嘎然而止！
怵然醒覺的我發現全場的人都驚詫的看著我。
我覺得面頰全濕，一摸竟然都是水。
是淚水！
往事已逝，伊人已故，無力回天！
我讓趙大漢擋住我的身形，迅速平復。
一種明析的感覺使我知道腦海里不是幻覺，是龍小月受害時的真實再現！
那兩個男人我認得，正是圖形上的兩個男人！也永遠不會忘記！
因為仇恨已刻了骨，銘了心！
為何能看到那畫面，我解釋不清楚。
但我知道那是真的。
趁趙大漢不覺，我輕輕撫著剛醒覺的龍小月。
在腦海里輕輕說道：你受苦了，我一定幫你報仇！
心裡堅定的語氣，決心為龍小月報仇。
此仇不報，誓死不休！
龍小月感悟到我的心聲，眼含淚水點了點頭。
我安撫好龍小月，對趙大漢表示沒事。
趙大漢也沒有再多問，只是默默掏出一根煙遞給我，並幫我點上。
這時我才發現關中和彭銘那幾位專家也已經到了現場。
幾人都已看過了龍小月的屍體，隔遠都能看的出關中的臉色陰沉無比，極為難看。
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我也沒心情理會。
正和趙大漢默然抽煙時，青煙吐出后，不斷消散，而我心中的陰雲卻凝而不散！
李生原政委親自跑到我的面前小聲說道：「關中廳長叫你去！」
我和趙大漢都是一愣，不知道是好是壞！
李生原又小聲囑咐道：「這次可別耍牛脾氣！」
我點了點頭應是。
李生原在短暫的路上又說道：「估計綁匪已經逃跑多時了，現在大家都沒有更好的線索。可能關中廳長想聽聽你的意見。」
我來到關中常務副廳長面前，首先看到的是彭銘三個專家明顯敵對的情緒，我對此視而不見。
站定后，一個立正，首先給關中敬了個禮，雖然沒有穿警服戴帽子，但我還是想用此表示對他的敬意，因為我知道，想為龍小月報仇查到真兇，必須有這樣的領導給予大力幫助！
做為一名合格的警察，不能因為個人恩怨和喜好，影響辦案！
況且，為了給龍小月報仇，折腰曲身已不是大事。
關中對我的敬禮顯然感到意外，顯是沒想到倔強的我在不幸言中后沒有彰顯得色，反而更加禮敬，心中自是大為受用!
竟然不覺間露出笑容，初升的晨陽照射在那張頗有威勢的臉上，使得那份難得的和藹多了幾分光輝！
關中略顯親切道：「明水呀，現在案件發生了變化，我們不得不做出新的調整，目前得到的情況，形勢很不好！」稱謂我時，竟然直呼了名子。
也應算是投桃報李吧。
說到這裡，關中面色又沉了下去，顯然是思量了一下，又說道：「我們錯過了一個抓捕真兇的大好時期，不知道現在綁匪跑到哪裡去了？如果是在龍小月死後就跑掉那現在已經過了將近二十個小時，想抓捕他們的難度，恐怕是非常大的！」關中盡量斟詞酌句，可能也是生怕我這牛脾氣上來，說他們已經耽誤了大把時間。
其實在龍小月身死之後，綁匪極有可能就會第一時間逃竄，即便是昨天開會時關中聽取我的線索，採取積極應對的措施也未必能起來很好的效果。
但不管怎麼說，早一分就有早一分的好處！很明顯關中昨天的決定是極其錯誤的！
不過此時再說這些，一點用處也沒有，我也沒必要在眾人的面前揭傷！
關中見我並沒有說話，心下稍安，整理一下思路又道：「我希望明水能從案件出發，以大局為重，儘快聯繫你的線人提供更好的線索供我們追捕真兇！」
現在的大局自然演變成抓捕真兇了，關中的話里也潛意讓我不要計較昨天開會的事情。
做為領導能說出這樣的話已然是隱晦的承認了自已做了錯誤決定，這就足夠了！
身邊的彭銘不識好歹的插話道：「剛才技術人員已經彙報了，死者的死亡時間已三十小時，綁匪可能早就逃到千里之外了，抓不到了！」
聽了這敗興的話，眾人臉色皆變，不只是我心生怒意，劉富軍也是忍不住冷哼一聲，關中更是濃眉豎立，沉聲道：「彭教授不要隨口亂說，不到最後一刻我們是不能放棄的。」
言語還算客氣，但也直接點明彭銘不該大放厥詞，以亂軍心！
我突然語言肯定的道：「綁匪至少在昨天上午九點前還沒有出陽城！」
眾人聞言一愣，都不解我會如何有這等把握。
因為我想到了早上的確是見到了那叫大彪的司機，就是說當時他並沒有離開陽城！這一點我是非常肯定的！
看著眾人不解的樣子，我解釋道：「昨天早上，我無意中見到了其中一名綁匪就開著這輛的車出現在市區。」
彭銘好似抓著我尾巴了一樣，強力掩飾著興奮的裝作好奇的說道：「那就是周警官的不對了，為什麼當時沒有直接把犯罪嫌疑人抓獲呢？」
真是白痴！怎麼當的專家！我心中暗罵道。
因為當時我還不知道有綁架案件，怎麼可能未卜先知的去抓人呀！
旁邊另兩個專家也推波助瀾道：「就是呀，當時如果抓住綁匪不就沒事了嗎！？這位周警官呀，唉，不該錯過大好機會呀！」
彭銘更是心思狠毒的落井下石道：「關廳長，做為一名警員竟然畏懼綁匪而致使綁匪逃之夭夭，這可是要追究責任的呀！」
另兩位專家也是點頭稱是，還言稱這是重大的失誤，絕對應該嚴肅處理云云。
我一臉肅穆，對這三個蒼蠅視而不見！
黨桐突然說道：「周警官見到犯罪嫌疑人的時間是早上八點，我們昨天早上開會的時間好像是九點吧，而周警官恐怕知道綁架案的時間怎麼也要九點多了，他怎麼可能在八點鐘就能未卜先知的去抓獲犯罪嫌疑人呢！？」
還得說心理學專家，心思細膩！
彭銘等三個專家一時結舌，其中一個戴眼鏡的專家還不罷休道：「沒準他早已經了解了案件情況呢。」
這時支隊長許進也看不過去了，「啪」一個敬禮，到把眾人嚇了一跳，許進大聲道：「報告關廳長各位領導和專家，昨天早上的確是九點開會，開會前資料還沒有收齊，而在開會前，我能保證刑偵支隊所有人員都沒有看到過相關案情資料！彙報完畢！」
*裸的打臉！
打的三位專家臉色通紅！
這你媽就跟三隻瘋狗一樣，不打不行呀！
彭銘卻不死心，又道：「那這就說明你們刑偵支隊的辦事不利了，怎麼可能九點才開會，那麼晚通知？這不是貽誤戰機嗎？造成現在綁匪出逃的責任，你們刑偵支隊罪責難逃！」
這真是逮誰咬誰呀，反正是不把責任推出去，勢不罷休！
關中此刻面如秋水，黑沉一片。極為不悅道：「刑偵支隊是在早上八點才接到的省廳正式通知成立的11.1專案組，能在一個小時內收集好資料，集合好人員，已經是非常有效率了！」
彭銘兀自不休道：「那省廳這麼晚！」
說到這裡陡然間覺得不對，才明白過來關中就是代表省廳，自已如果再說省廳的不是，那不正是當著和尚說禿子嗎！
話雖然閘住，但意思大家都已明白了。
在場人不由的覺得彭銘的無恥可見一斑。
關中更是遏制不住心中怒火，暗想怎麼昨天沒發現這老貨如此拙劣，見事情不妙，只想著找人推懈責任，完全不從案件如何進度著想。
一時間感覺這三位專家就像三隻蒼蠅一般，再也忍不住道：「李平選！」
刑偵總隊一支隊長李平選正氣憤間，猛然聽到關中叫自已，立馬大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