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打出來的徒弟
「服還是不服?」雲悠依舊死死按著他的肩膀,口氣里隱隱有些不耐煩。
「不服。」少年用力的想要掙開她的手!
雲悠雙眸一彎,笑道。「小子,你完了!」說著,便壓著他的肩膀,將他那反剪在身後的胳膊向上折去。
終於,在僵持了片刻后,少年終於承受不了道。「我錯了,我認輸,我服了,你快鬆手,快鬆手。」
「哼?」雲悠鼻孔出氣,冷哼了一聲。「給你機會你不要?現在認輸?」雲悠盯著他的後腦,一字一字,聲音狠厲道。「晚了!」
「不、不晚。我真的錯了,我改還不行?我改!以後我一定再也不滋事生非了!」
「想要我放了你,不是不可以,先回答我個問題。」
「你問……」
「鳳族的四殿下是要與成親?」
「龍族的五公主。」
雲悠微微緩和了壓制他胳膊的力道。
少年微微鬆了口氣,以為她是要放手,不想雲悠卻突然加重了幾分力道,她嗔怒沉聲道。「我警告你,下回若是在敢滋事生非,蠻不講理讓我看見,本姑娘卸了你的胳膊!」
「不,不會了!不會了!快放手!快放手!」
雲悠思量再三,終於雙手微微用力,向前一推,鬆開了他。
少年向前一蹌,差點便摔了個狗啃泥,好在及時用另一手,撐住了地面。
與他同行的黑衣男子走上前,將人扶了起來。
雲悠停在原地,環視了一眼圍觀的人群,卻未發現炎淵的身影。
這傢伙,跑去了哪裡?不會又趁機跑路了吧?
隨後她在客棧門口的人群里,看見了童樂,於是便走了過去。
「你家主子呢?」
童樂稍緩過神來道。「在屋裡。」
「在屋裡?」雲悠邁步走進了客棧里。
童樂在心裡默默地噓了口氣,真沒看出,這臭丫頭這麼厲害!
雲悠進了屋一轉頭便看見那傢伙正坐在那裡,事不關己的吃著已擺上了桌的飯菜。
門外。
「這就完?」人群之中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兒大一樣疑惑道。
「真是,怎麼這麼快就完了?道門宗人就練得這樣不入流的功夫?還怎麼能抵禦蛇族、鷹族或是其他邪惡種族的侵略,保護我們?」
「是啊,人界未來怕是會淪為,蛇鷹兩族的板上魚肉!」
「行了,都散了吧!與其在這兒抱怨,臆想還不如去做些實際點兒的事兒!」不知是誰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原本圍觀的人群紛紛三兩一組的散去了。
屋內。
「你有沒有點兒良心?我在外面打架,你居然坐在這裡吃飯?」
「難不成本座還要去圍觀。」炎淵語氣淡漠道。
「我……?」雲悠被他氣得一愣。「好歹我們也同行了這麼多天,也算是大半個同路人,你就知道不關心一下?」
「你也說了,是半個同路人,即是半個又何來關心可言。」
「你……!」雲悠被他這一句不咸不淡的話嘢的半晌沒下文。
炎淵眸中隱隱透出一絲得意的笑意,卻是一閃而過。
好半晌才聽雲悠,挑高了音道。「噢~?我知道了,你這是巴不得我死啊!等我死了,你就可以不用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了,是吧?」
「隨你怎麼想!」
雲悠努努嘴道。「告訴你,想得美!我可是死不了的,所以在你我之間恩怨結清前,你休想逃離我。」
說完,氣鼓鼓的拿起筷子,夾了口菜,塞進嘴裡用力的嚼著,彷彿那塊肉就是炎淵一樣。
童樂安靜的坐在一邊,一會兒看看拿菜撒氣,狠咬著菜的雲悠,一會兒看看面色陰沉的炎淵。
這小丫頭,也忒壞了點。雖然一句話就能轉敗為勝,但說話也太懟人心窩子。
不過這話又說回來了,他家主子現在怎麼變得越來越小氣,越來越愛生氣了?以前雖然脾氣差了些,但也絕不是小肚雞腸喜歡逞一時言語之快的人。現在……唉!
他還真是碰上了天敵了!
吃過飯後,雲悠幾人便離開了客棧,向南走去,打算從鎮南出鎮。
「姑娘!姑娘!姑娘!!!……」
幾個人剛走出沒多遠便聽到一陣朦朧的呼喊聲。
幾個人停了下來回過頭。
便見一個人自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擠著跑了過來。
是那個和雲悠打架的少年。
「姑娘!!姑娘留步!姑娘……!」那少年撲跪到雲悠的面前。
「姑娘,姑娘,請你收我為徒!」
「哈?」雲悠眉尾一挑,詫異的以為自己聽錯了。
「實不相瞞,其實我爹這次讓我們去鳳族,除了參加四殿下的婚禮,還想通過這次機會,讓鳳王幫我和兄長引薦一位有名望的修者,讓我們拜師學藝!方才和姑娘過招時,我覺得你比我見過的那些道宗名師都要厲害,所以我想要拜你為師,跟你學藝。」
雲悠低頭看著跟前的人。「哦?是這樣啊?」沒看出來這小子子還挺會說話的嗎!
少年認真的點了下頭。
「若是為了這個,那你還是起來吧,本姑娘自由自在慣了,可不想收個麻煩在身邊。」說著,轉身便走。
「姑娘,姑娘放心!我不會拖你後腿的…我…」少年立馬起身,跑到她身前,胳膊一橫攔住了她的去路。
雲悠嘆了口氣,看在他還算會說話,也算有眼光的份上,她就不打他了。「我現在有要事要做,真的無法收徒。你呢,還是聽你爹的話,安心去找鳳王殿下,讓他給你引薦個師父吧。」說著,欲繞開他前行。
少年向後退了一步,鍥而不捨的攔著她。
少年抿抿嘴,突然膝行幾步,賴似的抱住她膝彎,一屁股坐了地上道。「你今天要是不收我為徒,我絕對不會讓你走!」
對於蒼鸞鎮的人來說,攔路撒潑這種時常發生的事,遠不及打架鬥法來的熱鬧,所以來來往往的人,只是在路過兩個人身旁時,看著他們指指點點的說兩句閑話,也就便各自走開了。
「哎~」真是無賴,雲悠呼了口氣。
「這樣兒吧,你告訴我你住在什麼地方。等我做完自己了事,就去你家找你,到時再收你為徒,怎麼樣?」雲悠說這話本就是敷衍。
誰知少年竟仰頭看著她,認真的思索了半晌。「隨即,抱著雲悠膝彎小腿收緊了些。「不行,誰知道你會不會食言?」
「你今天必須收我為徒!不然,我就不讓你走!」
雲悠眉頭一凝。「你鬆手,不然我可揍你了!」
「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放!」
「嘶~?」雲悠一手按著他的頭,一手扒拉著他抱著她膝蓋的胳膊,身體微微向後傾去,要將其推開。
誰知那人卻如膏藥似的,怎麼扒拉怎麼嘚瑟都不掉。
雲悠無奈的呼了口氣,雙手掐腰,俯視著他。「這樣吧,我為你介紹一人,讓他收你為徒?行了吧?」
少年再次否決。「不行,我就要拜你為師。」
雲悠似被他磨得受不了了,抬眸看了眼前方兩個站在那裡看戲的人,手一抬指尖輕捏,只聽。「沙啦」一聲。一個殷紅的銅鈴便出現在她的掌心中。
「好好好,你看這樣可好。你呢,帶著這個鈴鐺去終南山,找南極玄武帝,把這個銅鈴給他,便說是這個銅鈴的主人讓你交給他的,讓他幫忙安置你,你在那裡先住著!等我忙完了手上的事,便去找你!到時你若還想拜我為師,我便收你!」說著將鈴鐺遞到了他面前。「可好?」
少年望著她不動,見狀雲悠只好道。「這鈴鐺可是我隨身之物。」
少年依舊望著她不動。
炎淵嘴角一彎,隨身之物竟這般輕易送人,真是一個不自重的女人!
「你要是再不答應,我可反悔了,到時我若甩開你,你可就別想找到我了!」
少年盯著她手上的鈴鐺,思量了許久。「你說話算話?」
「嗯!算話!」
「那我們擊掌為誓?」說著那少年便抬起手道。
雲悠看著他那雙誠懇又認真的眼睛,良久。「好。」抬手與其及了三掌。
少年這才接過鈴鐺,站了起來。
見他沒有了繼續糾纏的意思,雲悠便繞開他向前走去。
「等等!」
雲悠呼了口氣,轉過身。「又怎麼了?」
「我還沒告訴你,我和兄長的名字呢。」
「好!你說。」
「我叫寧成,我兄長叫寧摯。」
「好!我記住。」雲悠敷衍的點了點頭,轉身便走。
「師父,千萬別忘了我之間的約定!」身後傳來,少年的人高聲呼喊。
雲悠故做聽不到,頭也不回的繼續向前走著。
零零散散,跟著她們三人自人群里走出來幾個人,那幾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雲悠三人進客棧時,在客棧門口外的攤上挑選東西的人。
幾個人雖所站位置相差甚遠,卻還能默契的,在來來往往的人群里,捕捉彼此的身形,幾個人相互點了下頭,一起跟上了雲悠幾人的腳步。
…………
轉眼雲悠三人從鎮南出了蒼鸞鎮。
狹窄的林間路上。
幾個人正走著。
走著走著,炎淵腳下一滯,猛的停了下來。
走在他身旁的雲悠,撫了撫胸口。「你又犯什麼瘋?嚇我一跳?」說著,便抬手牽著他的臂肘,半推半帶的拉著他,急急忙忙道。「走啦,快點兒,不然我們今天晚上可要在樹林里過夜了!」
她這才帶著炎淵急著走了兩步,便看到兩個人自前方的樹后,走了出來。
手托握在劍柄上,虎視眈眈的看著兩個人,欲要拔劍。
雲悠腳下一滯,對兩個人雙眸一眯,乾笑了兩聲。
「這兒似乎不方便通行。我們走這邊吧。」說著,帶著炎淵向右轉去。
可自樹后又冒出了兩個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與此同時她們的後面,以及周圍又陸陸續續的冒出了諸多的人。
那些人個個身著黑衣,臉上戴著青色的鬼面具,隱藏著周身靈氣,手握的兵刃也是各不相同,讓人看不出是何門何派。
雲悠雙手指尖交叉,來回活動了一下手腕。「本來是想給你們三次離開的機會,可你們不想要,那就別怪我了。」
一眾黑衣人默契的握著利刃一天並沖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