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兮雲的選擇
「不要告訴我,你一早就知道我能醫好兮月姑娘。」
兮雲緊抿了下唇角,好一會兒才道。「那是因為在下覺得一個可以放下種族芥蒂的人,定會是一個通情達理之人,所以才敢讓你進谷。」她既然來,便一定是有了幫助他打算,否則便不會來!
那被金色火焰燃燒的梧桐枝由逐漸變成了一團,繼續燃燒著。
「嘁?」聽他此言,雲悠不由的笑了一下。「你倒是會說話。」
「你想要我救兮月,不是不可以。」略微頓下,又繼續道。「但我要你告訴我,是何人告訴你,我所住之處種的梧桐是靈梧。」
兮雲抿了抿嘴,良久,才開口道。「在下曾對那人發過事,絕不向任何透露,在下是如何得知此事的。否則,兮月便將神形具滅。」他看著雲悠。「若此事是關在下性命,在下可以沒有任何畏懼。但對於兮月,哪怕是一絲風險,在下也不會冒險。」
倒是個情種。「你便不怕,我不幫你?」
聽她此言,兮雲的眼神立馬變的不安了起來。
那化成一團燃燒的梧桐,逐漸變成了一個手鐲形態的木圈,繼續懸浮在半空,燃燒著,更準確的說是段燒著。
「那好,我換個問法。」「那人可是你認識之人。」
見他依舊不說話,雲悠又道。「是或者不是,並不違背你的諾言。」
「不是!」
「他是女人嗎?」
「不是!」
「我可認識他!」
兮雲思量了一下。「你未必認識他,但他一定認識你!」
一定認識她,但她卻不認識的?呵?有意思!什麼樣的人,他能認識自己?但自己卻未必認識他?
「好!」雲悠抬手,對著那正在燃燒的手鐲形態木圈勾了勾手指,它便飛到雲悠掌中。「噗」的一聲,熄滅了火焰。
「來不及好生打造,這個你且留下,待我為兮月修護好經脈,為她戴上。」
兮雲接過梧桐枝煉成了手鐲,隨即才反應過來。「這麼說雲姑娘是答應了?多謝…」
「不要急著謝我,我還有話說。」雲悠緩緩道。「第一:我今日來此並未見到梧桐枝,我也不知那梧桐枝是被你奪去的。第二:你並不知道,鳳麟山地界有靈梧樹,更不知靈梧所在之處。」她看著兮雲,一字一頓道。「我的話,你可明白?」
「雲姑娘放心,兮某絕不會向旁人透露只言。」兮雲向她雙手一疊作揖道。
「明日午時,我會為兮月檢查她身體情況。」說罷,轉身離開了山洞。
雲悠出了山洞后,並未凌空而行,而是用瞬身術,回了自己的客居。
回到屋裡后,雲悠將噬心蠱的有關的內容盡數記了下來,簡單的收拾了一翻便入寢了。
次日清晨。
雲悠一早便起了身,在屋裡吸納靈氣。
北院客居。
炎淵正在院子里練劍。
子默盤臂正歪靠在樹榦上,看著院子里武劍的炎淵。「我說,你這病還沒好利落,就這麼折騰,你是閑命長嗎?」
見炎淵還沒停下來,他又繼續道。「你知不知道,昨夜你大半夜犯病,悠悠可是大半夜趕過來。你不閑的累,是不是也該考慮考慮她?」
正在練劍的炎淵聽到他話,眉頭不悅的觸起。
「喂,我在同你講話,你聽到了沒有……」
「咻——」他這話還沒說完,一柄劍便直向他飛來。
他迅速向下一蹲。
「呲——」「嗡~~」鋒利的劍鋒擦過他頭上一厘處,插進了樹樁里,發出一陣嗡顫聲。
「喂!」子默自地上跳起,一副要打架的樣子跳腳道。「你這是想要我的命嗎?」
「你若在聒噪,我不介意收了你這條命!」
「你……!」子默眉間怒氣沖沖,手腕一轉,凝出一把劍握在手間,便沖了上去。
見他沖了上來,炎淵隔空一抓,劍便「嗡」的一聲飛回了他的手上。
兩個人一時間打的不可開交。
一旁童樂一時間未能反應過來,獃滯站在原地。
本來打算來此和炎淵商量封魂針之事的雲悠,剛好在此時來到院子。
見此景,先是一驚,隨即邊喊話邊沖了上去,手腕一轉喚出了玉簫。「你們兩個這是在幹什麼呢?」手中玉簫自二人劍鋒交接處向上一掀,將二人分開。
兩個人紛紛向後退了兩步。
子默滿眼憤怒的瞪著炎淵,炎淵眸透寒光的看著子默。
雲悠橫在兩個中間,道。「你們兩個這一大清早的,幹什麼呢?」
「你問他!」子默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置氣的別過頭。
雲悠帶著詢問的意味看向炎淵。
炎淵看了看子默,又看著她。「與你無關!」隨即手腕一轉將劍收回了容境,二話不說,轉身便要回屋。
「你給我站住!」
炎淵腳下滯了下,卻沒有停了來,而是繼續往前走。
這回雲悠可不高興了,三步並兩步就沖了上去,先是拽著炎淵的胳膊板過他的身子,而後抬起一腳就踹在了他的膝彎上。
許是這一系列動作來得太過突然,炎淵竟沒能反應過來,一個趄歪單膝跪在了地上。
一旁的童樂不由的張大了嘴!腦中迅速閃過雲悠的十幾種死法。
炎淵瞪向雲悠。
「你瞪什麼你瞪!」雲悠站在他面前,雙手掐腰,兇巴巴道。「做錯了事,還有理了是吧?」
炎淵站在起來,對著她一字一頓道。「本座做何事關你什麼事?」
「你……!」雲悠抬手指著他,氣的直點頭。「喜歡打架是吧。」說著,她向後推了一步,手腕一轉,剛剛收起了玉簫在此出現在手中,她用玉簫指著他,語氣平淡道。「來,我陪你打。」
炎淵盯著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來了道。「他先同本座動的手!」
不知為何,見她不問原由,就要為他試問,偏信龍子默的樣子。他便很爽!不爽到,想要直接把龍子默的腦袋給扭下來!
「嗯~~?」童樂不由的脖子一梗,那張大的嘴瞬間閉上了,一臉的不可思議!
是他先動手的?……尊主,您什麼時候學會的向人辯解事非了?屬下怎麼不知道?
聞言,雲悠回眸看向子默。
「是他先飛劍射我的!」子默隔空指向炎淵。
「本座並非有意!」
「?……嗯~?」童樂脖子一梗,唇角抽動?不是故意?尊主,你這話說的不違心嗎?您這是什麼時候學會顛倒黑白的?
「你那分明就是故意的?」子默幾乎跳腳道。
「行了,這件事你們兩個都有錯,所以到此為止!!」雲悠指了指子默。「你回屋!」又指了指炎淵。「你也回屋,我有事要同你說!」
子默白了炎淵一眼。「嘁」了一聲,又跟著道了句。「一個大男人,敢做不敢當!」便回了屋。
而炎淵擇全當沒聽到,也回了屋!
童樂的嘴已經張大到,讓人懷疑他掉了下巴。內心更是感覺不可思議到了極點!……啊!——啊!!啊……!?!天呢?快來個雷劈醒他,告訴他,他看到的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雲悠跟著炎淵回到了屋中,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思量了一下才同他道。「我呢,想到了一個可以延長你蠱咒發作時間的辦法!只是這個辦法會壓制你的靈力,所以……」
炎淵坐在桌邊正準備喝茶!「本座不同意!你可以走了!」「我都還沒說是什麼辦法……」
「本座說了!不同意!」
「我這可是為了你好!」
「本座不需要!出去!」為了壓制他蠱咒的發作?!簡直笑話!他敢保證,只要他現在失去做為蛇族聖主的能力,他的母親便會將他從蛇族之主的位置上推下來,扶持那野種上位!
「你……!」雲悠憤憤的努努嘴,拍了下桌,起身離去。
這臉翻的真是夠快的!
她這還沒給他講施封魂針呢,他就這幅氣急敗壞的樣子,她這要是昨天給他施了針,估計她今天就要和明天說再見了了!
回到客居后簡單的調整了一下后,便起身去找兮雲去了!
和她所料想得一樣,兮雲已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同兮月講清楚了,她到兮月住處時,兮雲和兮月已在那裡等著她了!
為了能更好的為兮月檢查好體內的經脈,以及其他各方面。
她便將其他人等趕出了屋子,只留了兮月一人,讓她平躺在了床上。
雲悠坐在床畔,雙眸微閉,右手並指二指,立於胸前,唇瓣微動,不知念著什麼,隨即便見她猛的睜開雙眸,迅速將二指點在兮月的眉心處,嘴裡依舊念念有詞。
而原本睜著眼的兮月,眼帘輕瞌了幾下,便閉眼睡了過去。
見她閉上了眼睛,雲悠也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放出一絲靈識,探入了兮月的體內。
之前急於將她救醒,並未細探,現在細查之下才發現,她體內的經絡損傷的竟這般嚴重。
良久,雲悠將靈識收回,轉身出了屋。
「怎麼樣!?」見她出屋,正在院子里踱步的兮雲趕緊上前,問道。
「她的經脈被靈梧的精氣所傷,受損嚴重,且她體內現尚有梧桐精氣未被煉化,所以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我用玄火焚盡她體內的靈梧之氣,而後修復她體內筋脈,但這樣一來,你們之前洗髓所做的努力都將付之東流。二、我助她將體內靈梧之氣煉化,助她洗髓,但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恐怕無法承受洗髓帶來的痛楚,就算洗髓成功也活不了多久。」
兮雲輕抿了下唇角,似在心裡掙扎了一翻,但最終還是道。「請雲姑娘焚盡月兒的體內的靈梧之氣,為她修護經脈。」
「好。」雲悠點頭。「事不宜遲,勞煩兮族長派人在門外為我護法。」
「姑娘放心,在下會親自在此為你護法!」兮雲向她作揖恭謙道。
雲悠看了看他,轉身進了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