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盜木的賊
「一百兩。」
「你……」這個死女人竟敢趁火打劫!若換作往日,他動動手就能捏死她,哪裡還能讓她擋在自己面前與他討價還價!
見他一臉盛氣凌人,雲悠一副委屈的樣子道。「你從空中落下時砸壞了我的靈芝,不信你看……」說著伸手指著那片被他砸爛的血靈芝,證明著自己的話。
男子順著她手指看了過去,果然地上有一個人形的坑和坑內靈芝的殘骸。
「賠錢!」雲悠瞪著眼,說著又把手往他面前伸了伸。
卻聽他不冷不淡道。「我現在沒那麼多錢,改天派人給你送來。」
「不行!誰知道你說話算不算話?萬一你一去不回,我找誰賠錢?」
「你想怎麼樣。」男子面部改色道。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把錢給我付清了,我現在就讓你走人;第二留在這裡幫我採藥,來還錢。」
「……」聞言男子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眸中隱隱渡上了一層寒意。
他抬手將掛在腰間的一塊水雲狀的藍色晶石扯下遞到她面前。
「嗯?」雲悠歪頭打量著。
「這是水靈玉,用來抵你的葯錢。」
「切~!」雲悠推開他的手。「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騙我,一塊爛石頭我留著有什麼用?」
這塊石頭的確蠻特別,也蠻好看的,形似漩渦,漩渦的中心為深藍,一直繞至外圍顏色由深逐漸至淺,一切的一切都是天成之筆,可稱上品。但可惜,她不缺靈玉,更何況她喜歡紅色,不喜藍色。
因此這東西在她只能算是不值錢的爛貨。
「你……!」男子咬牙切齒的瞪著她。
不識貨的女人!
見他這副樣子,雲悠不以為然,眉尾一挑,毫不在乎眼前之人眼中的陰沉。「我突然改變主意了。」略微頓了一下,繼續道。「這樣吧!你呢,陪著我去外面玩一段時間,我就不讓你賠償我的醫藥費了怎麼樣?」
男子抬眸看了她一眼,行至梧桐樹下的桌子前。「我將東西放在這裡了!要不要隨你?」將玉石放在了桌子上后,便邁步向梅林外走去。
雲悠沒有轉頭,斜視了一眼從自己身旁走過的人,一點也不著急。
只見她雙眸一眯,眸中含笑,悠悠的來了句。「慢走,不送。」便回了屋。
走到屋口時,似想起了什麼,腳下一滯,折回了樹下,將桌上的玉佩拿了起來,復才回了竹屋。
「哼!」正向竹林外走去的男子腳下一滯,不屑的勾勾唇角,繼續向梅林外走去。
不是說不要嗎?
雲悠站在屋口,目送那走遠的人,秀眉微挑了一下。
小樣兒吧?和我斗?你當我這梧桐峰是什麼地方?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啊?
沒有我的同意,你走的出去嗎你?
雖然素日里她得理不饒人,但卻非蠻不講理之人,也非那種人若犯我,我趕盡殺絕沒有肚量的人。她這個人向來講究,別人敬我一尺,我敬別人一丈,別人若犯我,我可以視事大小給你改過的機會,但若給了你三次機會,你還不知進退,那她是絕對會讓你後悔。
今日,若是炎淵的態度好點,哪怕是語氣客氣點,她亦不會同他這般計較。畢竟她救了他,他就算不感恩戴德,起碼也該道句謝吧?
雲悠就那麼坐在屋檐下等啊等。
一天過去了………
兩天過去了…………
第三天清晨。
「噢——。」雲悠站在竹屋屋內門口處,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一頭未束的棕色長發,依舊散披肩后直垂到玲瓏的腰間。
她抬手掩嘴打了個哈氣,抬起睡意朦朧的雙眼看了看天空。
今天,天氣不錯,沒有雲霧晴空萬里的。不過,那個人到底哪去了?怎麼還沒回來?不會是出去了吧?不可能吧?這個地方可是設有特殊結界,別人通常進不來,也出不去的。
嘶……?不對那個傢伙不就進來了嗎?而且是從天上直接穿進來的。
想著她便抬起手,指尖一捏一根紅色的髮帶便出現在她的手上。
抬手利落的將長發輕扎了起來。
扎完頭髮后,她正要出屋去梧桐樹下坐一會兒。
結果她這還沒出門,便見一個白色身影正懸浮在梧桐樹的樹梢前。
那人手裡拿著一把劍,雙手握著劍柄舉過頭頂,劍上頓時泛起了一陣森寒的藍光。
雲悠暗叫糟糕,凌空飛了出去。
眼看著那劍就要落在梧桐樹的樹枝上,一支玉簫當即擋在了劍刃上。
雲悠握著手中的玉簫,手臂一揚,一陣靈波揮出打在那人身上。
那人自空中險險的落回地面,腳尖擦著地面向後劃出幾米,又捂著胸口踉蹌的向後退了幾步,才止住了腳步,最後一個趔趄單膝跪在地上,捂著胸口吐了一口血。
雲悠自空中落回地面,玉簫握於體側,緩緩的走到他的面前,站在他身前三步之遙看著他,抬起手中的玉簫,輕輕的挑起了他一巴,抬起了他的臉,眯眼道。「你何人?來我梧桐峰目的為何?」
眼前的少年身形消瘦,臉上戴著半截面具,看不見容貌,但那雙透亮的眼眸確是黑漆漆的,明亮異常,清冷異常,面具下的雙唇,亦更色淡如水薄,線條優美。
不得不說這樣一張面具配上這樣,一雙透亮漆黑的眼眸,和這樣一雙淡薄的唇,當真將他襯的神秘如斯,似九天謫仙般神秘而令人嚮往。
若非他身上隱約可察的鳥族之氣,她當真會把他當成避世隱居的道宗仙者。
可讓令人覺得奇怪的是,他身上的鳥族氣息不屬於鳳族或五色靈鳥,更不屬於鶴族,莫不是……?
嘁,管他是誰么!這麼不懂規矩了,竟然連她的靈居也敢擅闖,而且還妄圖動她的梧桐樹,真是好生大膽,好生狂妄………
不過話說回來,這一個兩個的怎麼這麼輕鬆的就進了她這梧桐峰的?莫不是結界出了什麼問題?
心裡雖是這麼想的,但她面上卻不動生色。「說,你是如何進得我這梧桐峰,又是為何要坎我的梧桐樹!」
半跪在地上的少年,將劍反插在地,站了起來,沉默的看著她。
呦呵,好生鎮定嗎!
就在她打算再次開口追問時……
一陣勁風猛的自其正面襲來,掀起了她額角的髮絲。
雲悠一驚趕緊抬頭,一柄泛著寒光的劍直掃她的額心而來,她不得不翻身向後退去,躲避長劍的攻擊。
是炎淵!他為什麼會回來,雲悠已經猜到了,但為什麼連話也不說就動手,她就不得而知了!
難不成是蛇族特有的秉性?能動手就不動嘴?說來也是,這吵嘴想來也沒幾個人吵的過她。所以說他很……精明!嗯?這話,沒毛病!
站在那裡的白衣少年看著兩個廝打在一起的,一黑一紅兩個身影,唇角一彎,透著點天祝我也的笑意,伺機腳一點地面,再次飛向了梧桐樹。
「喂!」玉簫反立胸前擋下炎淵一擊的雲悠,看著那靠近梧桐樹的白色身影,當下一急,手臂向外一彈,挑開炎淵劍,轉身欲去阻止他。
哪想炎淵竟糾纏不休的再次揚劍向她襲來。
「我說,你想打我們一會兒在打好不好?我這有要事要處理!」
炎淵不說話,手中的劍一揮橫掃向她的腹部。
她向後急退一段距離,抬頭看向梧桐樹時,那白衣少年已經舉起了手中的劍,揮向梧桐樹,她心中一急,回頭看著炎淵,急切的商量道。「那個,你不是想出去嗎。一會兒我處理完這事兒,我就帶你出去好不好?」
炎淵不說話,揚起手中的劍豎著坎向她,要將她劈成兩半。
從小到大,還未有幾個人敢和他這般討價還價。
雲悠一個側身避開了他的劍,一個閃身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已經出現在了空中。眼看著她就要靠近那白衣少年,腳腕卻突然被東西纏住,下一刻那纏在腳腕上的東西,便將她向地面拉去。
她迅速回頭,這才發現是纏在她腳腕上的是一節軟藤,炎淵正拽著軟藤的另一邊,將她向下拽著。
剛才用的不是劍嗎?怎麼變成軟藤蔓了?
她揚起手中的玉簫,欲將那東西斬斷,可是卻是沒能成功。
於是她運了浴火訣,將火靈之氣裹滿了玉簫,再次向那物斬去,火焰於藤蔓上蔓延而起,哪曾想這火才燒,炎淵便握著藤蔓向後退去,硬是將她從空中拽回了地面。
待她墜回地面時,那纏在她腳上的東西也化成了灰,而此時白衣少年手中的劍已經落在了梧桐樹的樹桿上。
「你給我住手!!」雲悠半跪半爬在地上,仰頭沖那少年大吼著。
「砰——~!!」剎那間,自那劍與梧桐樹碰撞之處發出一陣強烈的光波,緊接著。「咔擦——!」一聲,梧桐樹那節粗壯的樹桿便斷裂開來,然後脫離了樹身向下歪落了去。可還未落到一半,便被一陣藍光裹住,下一息便不見了蹤跡。
順利得到梧桐樹樹桿的白衣少年,連頭也不曾回,一個轉身就飛走了!
「啊~!!!」雲悠氣急敗壞的大嚎著!「你給我站住!!」起身便要去追,不料剛一站起來,一把冰冷的劍便抵在了她的脖子。
雲悠全身一僵,只能眼睜睜的任由那白衣少年,越非越遠,逐漸變成一個白點,最後消失。
拿了她的梧桐樹不給個交代就這麼走了,真是氣死她了!
將劍刃抵在她脖子上的人繞到她的體側,眸中光芒森冷。「帶我出去,不然殺了你!」
雲悠斜瞥了他一眼。「做夢!」他幫著別人毀了她的梧桐樹,竟還想讓她帶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