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末世降臨

對於出生，他無法反抗，對於生活，他無法反抗，哪怕現在，臉上唾沫橫流，他依舊無法反抗。

因為他現在連站立都無法做到，十幾年的摧殘壓迫，他已經習慣了打罵，習慣了逆來順受，習慣了人群的嘲笑譏諷。

但是到今天，死亡的涼意籠罩之下，他發現自己不是習慣了承受挨打受罵，而是他不甘心，他不甘心來到這個世界任人宰割，仰望著每一個過往的「看客。」

為什麼他一出生就要承受這些痛苦，仰視著周圍的一切，為什麼他們能穿著乾淨的衣裳喜笑顏開，為什麼他就不能。

為什麼他就要在這一個世界中悲慘的出生，孤獨且凄涼的死去。

為什麼他就不能得到一切，讓這些人仰望自己，羨慕自己，追逐自己。

乞兒的呼吸越來越重，一股活下去的希望如同洪流一般的猛然而生。

「不，我不要死。」

十六年的壓迫終於讓乞兒發出了不甘的怒喊，因為長久沒有說話的他，聲音嘶啞難聽，如同深淵厲鬼，凄厲刺耳。

但是其中蘊含的卻是乞兒對活的渴望，對生命的不甘。

「臭殘廢，鬼叫什麼。」

浩哥兩人本要離去，但是突然被乞兒的喊叫聲嚇了一跳，反應過來是乞兒發聲，更是怒不可遏。

自己竟讓一個乞兒出糗，憤怒之下，揚起拳頭就要回頭給乞兒一個教訓。

但他沒有注意到的是就在乞兒的吶喊聲之後，天邊的雪花已經變了顏色，變的如鮮血一般猩紅，帶著一股刺鼻的腥味。

雪花不斷的飄落，落在人的身上已是變成了雪珠，隨後消散，彷彿這雪花從未存在，但是天上那鮮艷亮麗的紅色卻有提醒著他們是真實的存在。

而乞兒身上也有不少雪花消散，揮發成氣體鑽入了乞兒的身體。

血花入體，乞兒的身體都在發燙，這一刻的他，只感覺對眼前的浩哥恨之入骨，想要食其肉，喝其血。

以往街道上的乞討行業早已被浩哥這些人佔據，劃分利益。

沒有背景的乞兒便時常受到浩哥等人的鞭打，有錢就被搶，沒錢就被打。

自己衣不蔽體，食不飽腹，何嘗沒有浩哥等人的欺壓所致。

想起種種，乞兒眼中仇恨的火焰燃燒的越發炙烈，也不知哪裡來的力量，乞兒竟然兩手在地上一撐，整個身體騰飛，撲向了浩哥。

浩哥反應不及被乞兒撲倒在地。

「臭乞丐，給我滾開」

此時的浩哥看到這髒兮兮，又醜陋的乞丐竟然將自己按到，只隔自己幾厘米，那乞兒身上的味道傳來，只感覺喉嚨滾動，噁心不已。

但就在浩哥準備反抗的時候，乞兒確是已經張開了那滿是蛀蟲的黑牙咬在了浩哥的臉上，連一聲慘叫都未發出，就被咬斷了喉嚨，血流如注。

「混賬，還不放開浩哥，看我怎麼收拾……啊！！！」

浩哥身旁的男子想要阻止，卻是突然發出一聲慘叫。

轉過頭去，只看到一名男子雙眼赤紅，長著一張獠牙大嘴咬在了自己的臂膀上。

這張大嘴還在不斷的咬合著，不斷的有血肉從臂膀分離，落入了男子的喉嚨。

男子想要反抗，但隨後感覺自己的右臂也被同樣雙眼赤紅的「人」咬住。

右腿更有一名六七歲的小孩抱著自己的大腿狂啃，但小孩雖有獠牙，卻不是很長，只是咬破了皮膚。

但劇烈的疼痛卻是讓他凄慘嚎叫。

目光中看到周圍那些赤紅著雙目的人卻越聚越多，張著滿嘴獠牙的大口更是讓他頭皮發麻。

強烈的恐懼感滋生，一腳喘飛右腿的小孩，想要掙脫，但是兩臂皆被束縛，沒有掙脫反被按到在地，隨後他的身體便被一片頭顱淹沒，只有不斷的血液飛散出。

「不要，不要，求求你們……」

男子聲音斷斷續續，隨後就被人頭淹沒，不再有聲音發出。

而在周圍，這種人間慘劇也在不斷的發生。

無數原本正常的人類突然變得雙目赤紅，兇殘至極，這些人就像是沒有絲毫感情一般，撲向了自己的親人，朋友，陌生人，用著他們已經長出的利爪，在這些人身體上抓出了大片大片的血肉，塞入血肉模糊的口中。

口中不斷咀嚼，彷彿這就是人間美味，天堂美食。

不斷的有汽車急停，或是撞入周圍建築，造成一片片建築物坍塌，有的人在汽車急停之下，直接從黨風玻璃中飛出，撞在地上，頭顱破碎。

隨後屍體被那些赤紅雙目的人一擁而上，等散開之時，原地也只是剩下了一些衣物。

面對這些瘋狂了的紅眼人類，有的求饒，有的奮起反抗，但最終只能成為血食，龜縮在房屋角落之中。

無數寵物凶獸也發生異變，身軀或是變得龐大，或是變的瘦小，但它們的雙目都是赤紅，獠牙碩口，殘暴之色言與其表。

一些植物也在發生著變化，往日那些美麗的花朵在這一刻變成了收割的鐮刀，不斷的屠戮周圍毫無反應的人們。

許多荒野之地虛空扭曲破碎，突兀的出現一座座房屋建築，一種種不似人族的種族誕生繁衍。

而這種情況，卻是在全球每個地方上演，突如其來的災難讓政府手足無措。

到處血腥，慘叫聲傳遍每一個角落，讓這一顆蔚藍色的星球變得妖異至極。

而街道上的乞兒彷彿對於周圍的慘叫聲置若罔聞，完全沉侵在浩哥的血肉之中。

如同周圍那些赤紅雙目的人，只知道口中血食，雙目失神，儼然一具具木偶傀儡，行屍走肉。

不同的是周圍的屍體都是被一群雙眼赤紅的人啃食，而那浩哥的屍體，卻從始至終都是乞兒一人獨享，沒有人靠近。

而且隨著血肉不斷的塞入，乞兒的身體也在快速的發生著變異。

「彭！」

毛髮脫落，額頭上的肉瘤也轟然破碎，取而代之的一枚閃爍著詭異紅芒的菱形晶體。

眼睛呼紅呼黑，一會閃著妖異的血色，一會閃著噬人的黑色，最後眼白成了血色，瞳孔變成了黑色，這種黑是一種如同深淵般的黑色，讓人不由自主的陷入其中，無法掙脫。

他的雙腿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長，不斷的有碎骨從腿上排出。

身體上不斷有黑色的穢物出現，皮膚也如蛇之蛻皮，大片皮膚脫落。

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而裸露的皮膚卻是白嫩細膩，但沒有毛孔，看起來光滑無比。

「碰！」

在吞完了最後一口血肉之後，乞兒也彷彿失去了力氣，倒在了地上。

倒地之後，乞兒胸膛依舊起伏，這道與那些「紅眼人」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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