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章 雨夜

今夜的雨下了許久，生出了絲絲的寒意，一股在雨中遊盪了許久的驚風吹斜了檐下如注的雨珠，打在了一隻在檐下躲雨誤了歸家的紅雲雀身上，驚醒了打著瞌睡的雀兒。雀兒抖了抖羽翼，甩開身上的水珠，往裡邊走了走，旋即把頭埋進溫暖的羽毛里，繼續著剛剛做著的好夢。

雨聲淅淅瀝瀝，滴答滴答，喧囂得讓人感到靜謐。

一座十來層高的鋼石建築，被鎖在一個更大的院子里，稀稀落落昏黃的燈光落在石牆上，許是靜寂的風雨夜讓人忘了時間，仍有幾扇窗亮著燈光。

「那酒好神奇啊，究竟是什麼做？」回到白虎貿易有限公司，站在天台上的雲笑天問道身旁的林虎。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老趙那個死扣，我都不知問了多少遍了。」林虎趴在欄杆上，望著飄灑著風雨的夜空。

「那東西可不要喝多了，雖然不至於多麼傷害身體，但讓人沉迷幻境，消磨人性，喝多了不好啊！」

「對不起，我今天莽撞了」雲笑天道歉道。

「沒什麼，多大點事，我既然敢進去，自然有把握出去。」林虎不以為然

「小天吶，你以後可要小心點，老趙算得上是還講道義的，當然最重要是洗心革命了，不想沾惹麻煩。這世界可沒有多麼美好，儘是些吃人不吐骨頭的猛虎野獸，沒有實力，一不小心，你就是別人的開胃小菜」林虎稍微嚴肅的看著雲笑天。

「知道了。」雲笑天答道。

「來，喝酒。」林虎把一個鋼製軍用酒壺扔給雲笑天。

雲笑天接過來，打開酒瓶，聞了聞，似乎聞不到什麼酒味，放心的灌了自己一口。只見酒入喉中，就如岩漿滾過一般，燙的雲笑天一嗆，咳嗽起來。

「哈哈……哈哈哈……，你可是真的大膽，這酒可是很烈的，我還沒見誰這樣喝，小子有種。哈哈哈……」看見雲笑天出醜，林虎大笑起來。

雲笑天無奈的自嘲般的笑了笑，長吁一口氣，拿起酒壺又灌了一口，充滿了自虐的快感，強烈的刺激感激得雲笑天眉頭緊皺，面色古怪，卻又似乎顯得有一絲的笑意。

「好……爽……」林虎不甘示弱的大灌了一口，雖完全喝不出什麼酒味，卻突然覺得這軍中特製燒焰酒本就應該這樣喝。

「小天，喝完冥河之心，看見了什麼？」林虎問道。

「你呢？」雲笑天反問道

「我這樣睡覺從來不帶做夢的人，自然什麼都看不見，只是頭暈得厲害罷了，快說，你看見了什麼？」林虎不依不饒

「我這樣睡覺從來不帶做夢的人，自然什麼都看不見，哈哈……哈……」雲笑天想著自己從幻境中醒來的時候，眼角帶淚的林虎，大笑道。

「嘿嘿，沒意思」林虎與雲笑天相顧一笑，兩隻小狐狸，互相調侃的著

「我看你肯定想女人了，嘿嘿」

「你才是想女人了，毛還沒長齊的傢伙，肯定還是處男吧！」林虎奸笑如鼠。

「老子可是當過兵的人，什麼事沒經歷過，你這這麼說，怕是你自己才是吧！哈哈……哈哈……」

……

白虎貿易有限公司大樓的天台上，風雨飄搖，不時有些細細的雨屑飄進，濕潤著兩個毫不在意，正不亦樂乎的相互取笑的青澀少年，稍大些的，看起來有十七八歲，另一個稍小些，估摸著應該也有十五六歲。

「你有喜歡過什麼人么？」林虎給自己灌了一口酒，望著在空中飛舞穿梭的大雨滂沱。

「應該沒有吧！」雲笑天突然想了想，突然想到還在讀書時，隔壁班喜歡扎馬尾很安靜的一個女孩，苦笑著心道「這不算吧，從不認識，也有很久都沒再見過了，幾年了？三四年了吧？」

「什麼叫應該沒有？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婆婆媽媽的」林虎取笑著。

「談不上是喜歡吧，只能說是，覺得那女孩很不錯，只有一點喜歡吧！」雲笑天接著解釋到

「那就就是喜歡了，怎麼樣的，泡到沒有，要不要我給你支支招，哈哈」林虎發現這小子太老實了，居然這樣就直接說出來了。

「什麼啊，你想太多了。都完全不認識，只是我在蒙學的同學而已。」雲笑天解釋到，看著前方的風雨和夜，緩緩的喝了一口，沒有了一開始喝酒時的窘迫。

「哈哈，我就隨便問問？」林虎見雲笑天的窘態，哈哈大笑起來。

「你呢？你不會沒有吧？你不會一直都是光棍吧？你不會還是處男吧？」雲笑天在一旁已經笑得眼了都要出來了。一臉期待的看著林虎，自認為自己已經問得林虎無懈可擊了。

「自然沒有，我遇見的那些女的，一個個的庸脂俗粉，我怎麼看得上上這些女的。」林虎說完還一臉嫌棄樣。

「呵呵，怕是你看不上人家，人家更是看不上你吧！」雲笑天打擊著林虎。

「都是些沒眼光的貨色，我才沒興趣呢，想我玉樹臨風，風流倜儻，怎麼可能看的上呢！」林虎看起來好似真是如此想。

「我看，那夏夢雪就很不錯，那身材，那臉蛋，就是太冷了一點。哈哈，你說呢？小虎哥！」雲笑天笑道，心知既然林虎自己提起了這個話題，自然是有什麼想說。

「誰說我喜歡夏夢雪了，我可從來沒說過。夏夢雪是誰，我和她很熟嗎？」林虎不屑道。

「諾，我可沒說，你自己剛剛說了，哈哈，我只是說她很不錯，你解釋個什麼勁啊，哈哈」雲笑天捋了捋自己被打濕的烏黑短髮，往口裡灌了兩口酒，激動地發現林虎愚蠢的自己給自己挖坑。

「哎，好吧，我承認，我是有那麼一丟丟的喜歡她，但喜歡她的人多了去了，我喜歡也不奇怪，不喜歡的才奇怪吧！」林虎理所當然的辯解道，靠在扶手手上，看著漫天的風雨，似有一分的落寞。

「哈哈，沒事的，女人而已，多大點事，況乎是個連正眼都不多瞧你一眼的女人罷了！大男人坦坦蕩蕩，自處世間，何必把女人看得太重。喝酒……喝酒……」雲笑天寬慰著略顯有些落寞的林虎。

「說的也是，我林虎是什麼人，是註定成王稱帝的男人，這世間那有什麼女子才配得上我」林虎一臉的厚顏無恥意淫著以後成王稱帝后的荒唐生活。不時嘿嘿的淫笑一兩聲。

雲笑天望著天上不休的的風雨，遠處，星星的燈光越來越少，又看看身邊猥瑣的不時淫笑的高大健碩身形細長的黑髮少年，也不知林虎是否是真的不在意，還是內心潛藏著什麼熾熱還未曾爆發。

回到自己的房間，雲笑天靠在窗前，心中略有糾結「不知是告訴他們，還是就這樣消失呢？張老頭和大家怎麼樣了，即使自己去信，會有人收到嗎？」

踱了幾步，坐在桌前，嘆了聲，最終還是下定決心寫封信給初螺號。

大致便是自己最近的遭遇，以及自己決定離開海鐵城的海軍，留在星都。又表達了自己對火頭班和初螺號的擔憂之情，自己自會照顧好自己，叫大家勿念。

雲笑天本就不是正規的服役的海軍，和海鐵城的海軍的關係最多只算得上是雇傭關係，只是雲笑天可以享受一些正規軍的待遇，但從屬關係卻非常松，想要離開，只要上聯邦的虛擬軍部遞交簡單的辭呈解除雇傭合約關係就可以了，對於像雲笑天這樣可有可無的伙頭兵，聯邦軍部不可能會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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