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六章 其心可誅

雲霄夫人身邊有婢子時刻陪著，便是她周圍的鄰居，也不時的出現，讓白靈想要和雲霄夫人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且雲霄夫人的模樣，總讓白靈覺得有些奇怪。

並不是說不好，而是好的讓白靈覺得有些陌生。

為了試探，白靈特意將雲霄夫人送給她的簪子，放在雲霄夫人床邊。

待雲霄夫人醒來后，看著那根簪子，甚是驚喜的道：「一直都找不到你，還以為弄丟了呢。還好，一定是母親的在天之靈在保佑我，讓我失而復得。」

雲霄夫人輕輕的撫摸著簪子，清淺的笑著，眼中卻是掩不住的信息之意。

空間里的白靈，仔細的觀察著雲霄夫人的神色，見她不是做戲，腦海中閃過兩個字——失憶。

唯有這樣的解釋，才能說得過去。

雲霄夫人認得簪子，且撫摸簪子的時候，眼中含著淚，可見是多麼重視。

但這支簪子，是雲霄夫人親手送給白靈的，不可能會不記得。

「或許，這就是天意？」白靈苦笑。

白三樹在期盼著與雲霄夫人團聚，畢竟這是他在這世上，除了自家的小家之外，唯一的親人，亦是唯一的長輩。

可雲霄夫人不記得過去，現在生活的又極好，白靈不覺得讓雲霄夫人再恢復記憶，記得那些苦痛有什麼好的。

「姨姥姥，若是你現在的生活，會讓你很開心，那就一直這樣好不好？」看著雲霄夫人嘴角都溢著笑容，白靈輕聲道：「不管你何時想起我們，家裡都歡迎你回來。可現在的你，我真的不想打擾。」

雖然不知道是誰把雲霄夫人劫出皇宮，太上皇曾經說過是忠王。

可看到雲霄夫人的現狀，白靈覺得將她帶出來的人，並不是心存惡意的。

至少苗疆是一片凈土，而雲霄夫人在這裡有歸屬感，這才是最重要的。

眼中忽然濕潤，白靈眨眨眼，隔著空間朝雲霄夫人揮揮手，沒有當面道別。

不過雲霄夫人是苗疆人，還是有人將她安排在此而已，白靈必須要確認。

從雲霄夫人所居住的位置來看，她在苗疆是有一定身份的，那麼必然會有族譜在。

苗疆的部落並不大，居民也不多，所有人都是供奉一個祠堂，自然也歸一個宗族所管理。

所以白靈很快便查到有用的信息，雲霄夫人的確是來自苗疆，並且是上一任大長老的女兒。

族譜上記錄的並不多，但也寫明了大長老負氣，攜帶家眷離開苗疆，一去十餘載，只傳回死訊。

「看來苗疆也有故事，而我那位曾外祖，也不是尋常的長老啊！」白靈感嘆。

本以為穿越個農家，賺點小錢，安安樂樂的過一生便好。

可誰知道白家竟然不是尋常農家的血脈，現在連增外祖也不是尋常百姓，竟然是苗疆人。

還有那位不曾查明正身的曾祖父，能養育出祖父那樣的人物，估計也不會尋常，否則她的祖母定然不會下嫁。

但這一切，都隨著雲霄夫人的失憶，而成為無法查證的事。

也並非查不出來，但白靈不覺得去深入調查，對家人有何好處。

以白家人的情況，知道的越少，對於他們而言越安全，日子也會更輕鬆。

但這只是白靈個人的想法，白小山身為白家的長子，日後自然是需要他來做決定，查明祖上的一切，或是就這樣從心開始。

「想不到我竟然有苗疆人的血脈，不知道若是學蠱術，是否也能有天賦呢？」白靈突然閃過這樣的念頭，隨即被她拋諸腦後。

雖然蠱術也有救人的，但害人的更多，哪怕是為了自保，也不能否認蠱術沾了點邪性。

最重要的是，白靈不喜歡和小蟲子打交道。

即便不害怕那些小東西，但整日與毒蟲一類的為伍，白靈想想就覺得渾身發冷，難以想象她養那些小玩意做寵物，會不會讓自己的心境也改變。

且白靈對蠱術不了解，不確定傳聞中，養蠱人若不能控制毒蠱，會被毒蠱反噬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懷著凝重的心情，白靈再次去看了雲霄夫人一眼后，便決定離開苗疆。

那人會將雲霄夫人送到苗疆，且並無傷害雲霄夫人之意，那麼苗疆定然是安全的。

與其將雲霄夫人帶入空間，讓她從此不安，或是帶到外面那危險的世界，暫且讓她留下來也很好。

東漢國，皇宮。

新帝自從登基以來，每日都置身於政務之中，當真是勤勉的好君王。

可今日的新帝，卻是怒容滿面，第一次動了怒火，不知摔了多少御書房裡的東西，更是嚇得所有內侍，都不敢出大氣。

「可惡！可惡至極！」新帝不敢將密折上的事情說出來，只能反覆的怒吼這一句話。

至於新帝口中的可惡至極，任誰也猜不出是在罵誰。

而新帝的御案上，所呈現的正是白靈加急送進宮的密報。

一旁放著的，則是漢王妃遞的摺子，要求帶一個人進宮面聖，有秘密的事情要奏稟。

待發泄了一通之後，新帝傳了暗衛進御書房，吩咐道：「帶漢王妃及她要帶的人，從密道入宮，即刻。」

漢王妃只是女流之輩，又是年長者，新帝見她本不需要這般謹慎。

可漢王府要傳給他的消息，定然是不想讓人知曉的，否則也不會要口述，新帝便想了這個法子。

半個時辰后，漢王妃帶著海棠，從密道進了御書房。

海棠將自己經歷的事情，言簡意賅的上秉天聽，自然也表明是白靈命她將消息傳遞給新帝。

「你確定，只有南宛國有毒人嗎？」新帝眼中浮現殺氣，自然不是針對海棠。

「奴婢只知道自己身處南宛國，其他時候都是昏迷的，所以並不清楚自己都在什麼地方，不敢斷定只有南宛國才有毒人。但可以肯定的是，南宛國所制的毒人，是大批量的，大部分成年的南宛國百姓，都已經成為毒人。」海棠如實道。

身為暗衛，稟報事情的時候，不能加入各人色彩，只需要敘述便可，以免消息誤導主子。

既然白靈授意海棠來面見帝王，她自然要遵照這一條的基礎上，在不有損主子的利益的情況下，進行稟報。

新帝聞言，久久沒有出聲。

而漢王妃則是震驚無比，這個消息她之前並不知情，卻知道毒人的存在。

一個小國，竟然對百姓如此的狠毒，這和滿城屠殺又有何區別？

海棠思忖了一下，又補充道：「奴婢在南宛國之際，有許多各國的醫者，也都被抓去當俘虜，幫忙製藥或是研製新的毒藥。那些毒人中，也有東漢國的百姓，多是無家可歸的乞丐。」

『砰』的一聲，新帝隨手抄起一塊硯台砸出去。

南宛國，不過是仰東漢國鼻息生存的效果，東漢國想要將其滅掉是易如反掌！

可南宛國竟然在受東漢國庇佑的同時，在殘害東漢國的百姓，其心可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