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鬧開了
等過了一會兒,劉知從門內出來了,將他們全都請了進去。
今日胥老太爺起的比往常晚了一些,照理說一般胥老太爺這個歲數,都是早起的人,所以,大家也就多等了一段時間。
等到大家就坐之後,胥老太爺坐在上座發話:「最近我這身體越來越嗜睡了,今後你們也不用一大早來請安了,以後改成晚上來,睡了就不用來也成。」
「好,」胥陽說道:「爹,最近天越來越冷,您這邊現在需要加碳火嘛?」
「大兒媳昨日已經派人問過了,我覺著溫度還行,過半個月之後再送來就行了。」胥老太爺說道,隨後他掃視了一眼,看見段芷柔的臉色有些不對勁,便問道:「大兒媳,你臉色不好嘛?」
段芷柔不想讓胥老太爺誤認為是自己給他擺臉色,便站起來說道:「公公,許是昨日著涼了,今日臉色才會這麼難看。」
「你要好好保重身體,給華師招夫婿的事情,你也要快些落實下去。」胥老太爺殷切囑咐道。
段芷柔頓住沒回話。
這時,姬白月站起了身子說道:「公公啊,這件事要不然我去做吧,恐怕大嫂不適合做這件事。」
胥老太爺睥睨了她一眼,問道:「何由?」
姬白月捧笑說道:「昨日,這大嫂和華師都鬧開了,大嫂還說了,給了休書,她立馬就離開胥家的,這大嫂遲早要走,不如這件事交由我辦。」
胥陽和段芷柔都低下了頭,不敢正視胥老太爺的眼睛。
胥華師此時站了起來,走到了堂中央說道:「爺爺,這件事因我而起,您要責罰,就責罰我吧。」
胥老太爺還沒說話,姬白月便先呼喊著說道:「哎喲,華師啊,你又沒做錯事情,怎麼都能怪你呢,你看看你,」她指著胥華師的眼睛說道:「眼睛都腫了,肯定是受委屈了吧。」
「姬白月,你別話里含沙。」段芷柔冷不防的說出了聲兒。
「大嫂,你昨日可是逼著大伯把華師趕出去的,要麼就說帶著正遊離開,你倒是說說,這是為何?」姬白月攤著手看向大家,想要呼籲起大家的共識,「下人們都說咱們胥家大夫人刻薄女兒,豈不就是說你讓華師受了委屈了嘛?」
「好了,」胥老太爺發話,嚇得姬白月突然一顫,也嚇得眾人都一顫,「孩子們還在,你們做長輩還要不要點臉面了。」
姬白月悻悻的坐回了位置上去。
胥華師喊了一聲:「爺爺...」
便聽其說道:「好了,都不用說了。華師,你是胥家大小姐,沒人可以趕你走。」他的臉色變得陰鬱了幾分,使得大家都不敢再說話了,「你們都先下去吧,大兒媳留下來,我有話要說。」
其他人都已經準備動身後退了,只有胥正游還在猶豫,他上前一步說道:「爺爺,我可不可以留下來。」
「不用,這是長輩之間的事情,你不需要知道。」胥老太爺這番話出口,胥正游便也轉身離開了。
出了胥老太爺的廂房門口,姬白月叫上了胥明微和胥正乾一塊兒離開了。
胥陽輾轉幾下,隨後也垂著頭離開了。
胥正游和胥華師相視一眼,心裡頗有擔心,可是相顧無言。
見到胥正游一直望著胥老太爺的廂房,胥華師便說道:「別擔心了,爺爺既然能留下娘單獨說話,那就說明娘和爹的事情還有轉機。」
胥正游相信胥華師的話,他又是一番沉思,忽的想起了一件事情,便是說道:「對了,之堂兄說今早會去鏢局,向你詢問昨日的事情,姐姐要不快些去鏢局吧。」
「好哇。」胥華師轉身回了廂房,換了一身男裝,步行到鏢局去。
段之堂還沒有到,胥華師想起腿傷和手上的傷還有些隱隱作痛,便回了廂房,拿出了一些跌打藥酒,在自己的身上揉搓著。
不過一會兒,只聽見「砰」「砰」幾下敲門聲,胥華師將藥酒放到柜子處,隨後放下捲起的袖子和褲腿,將門打開。
只見貝刈忱站在門外,他說道:「有個捕快來找你,說是詢問你昨日的情況。」
「我知道了。」胥華師走出了內院,來到了外鋪中,見到段之堂已經等候在那兒。
他背影挺立,雙手背後站著。
聽見胥華師的腳步聲,他轉過身來。
胥華師伸手示意了一道,說:「段捕快,請坐。」
「多謝師老闆,」段之堂走到一旁坐下之後,說道:「師老闆,我只是循例來問一下昨日的情況。」
「段捕快儘管問,師某定當知無不言。」胥華師說道。
「好,」段之堂說道:「昨日我審過那些犯人了,他們異口同聲咬定是李恭指使的,可是昨日李恭明明還關在府衙大牢,我查問之後,他們說這是李恭早就安排好的,不知道師老闆對此有什麼看法?」
從前幾次見過的印象來看,這個李恭應該沒這麼有腦筋,會提早做好這些部署。
李恭只不過是個替罪羊。
「段捕快,你也知道,自從我們在這兒開鏢局,煞黑幫的人沒少找我們麻煩,是不是李恭,我想應該不重要,反正都是煞黑幫的人想拿我出氣。」胥華師淡然說道。
「那昨日他們六個人行兇之時,是否有手下留情?」段之堂進一步詢問道。
胥華師一搖頭,道:「他們絕對沒有手下留情,我身上的傷和正游身上的傷可以作證。」
段之堂明白了,便站起來說道:「師老闆,我派去的人已經去胥家給正游驗傷,等會兒也會來給你驗傷,希望師老闆予以配合。」
見到段之堂站起來了,胥華師也站起來,應聲說道:「一定配合。」
「多謝師老闆,那我先告辭了。」段之堂提手一拜。
胥華師也提手一拜,隨後便讓貝刈忱送他出去。她轉身回去,進了後院,看見降降讓安羌罕抱了一罈子酒過來。
降降坐在椅子上招呼著胥華師,說道:「姐姐快過來,這是東風局新出的酒。」
胥華師走了過去,看見降降面前放了幾個大碗,便一同坐了下來,說道:「興緻真好,怎麼買了這麼一大罈子的酒?」
「不是我買的,」降降故作神秘的說著,「是孟家那個病秧子送來的。」
「病秧子?」胥華師反應了一下,才說道:「你說的是孟志嘛?」
「是啊,他昨天晚上派人送了三大罈子的酒,說是給姐姐你的。」降降已經迫不及待的示意安羌罕給她倒上酒。
胥華師的碗里也倒了一碗酒,她拿起來喝了一口,覺得清涼甘爽,唇齒之間又有一股酒香余留不散:「不錯,酒勁不大,但是適合閑時飲一口。」